虞京墨失笑。
有沒有可能，他確實學過，但學到什麼程度就沒辦法保證了。
這事只是一個小插曲，虞京墨很快就將這事拋在腦後，沉浸于海報的繪畫中。
一直到一月下旬藺傾川快要期末考試了她才從幾乎閉關的狀態里出來。
“你什麼時候考試？”
虞京墨原本正在吃小蛋糕，看見群里成言的哀嚎她才反應過來，抬頭問一旁的少年。
“周一。”藺傾川正在回消息，隨口道，顯然並沒有如成言那般的崩潰。
虞京墨看了看，今天……周日，“那不就是明天？！”
“嗯，”藺傾川又應了一聲，“考兩天，考完就放假。”
虞京墨摸摸下巴，“那你們放到什麼時候？”
“二月底，三月一號開學。”
虞京墨︰“那你們還放得挺長嘛，珍惜現在的時光。”
等到高二就不一樣了，那簡直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喊爸媽更沒用！
藺傾川抬頭看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發消息，“還好，高二放到二月中，高三一共放七天，其實差不太多。”
虞京墨︰？？？
就算她現在對高中時期的印象已經淡了些，听見這句話還是覺得扎心的程度！
她還沒來得及吐槽，又見藺傾川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倏然抬頭道，“對了，考完之後應該還會開一次家長會。”
虞京墨︰“周二嗎？”
藺傾川點頭，“下午最後一門三點四十考完，應該是四點開始。”
以前就是這樣的安排。
“行，我知道了，”虞京墨被這一打岔也忘了要吐槽的事，“到時候我跟你爸一起去。”
男生動作停滯一瞬，聲音有些悶，“父親不一定有時間。”
虞京墨動作微頓，抬眸看向他，“你想他去嗎？”
她覺得她問了個廢話，但要是不問，這個別扭小孩怕是又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果然她話音才落，藺傾川就抿了抿唇，低頭手不知道在手機上打出了什麼字，“我想不想也不重要，要是真的有事我也更不希望父親因為一個家長會後面忙得焦頭爛額。”
這樣他會覺得自己不僅幫不上忙，還拖了後腿，就像一個累贅。
他情緒有些不可避免地低落下去，後腦卻猝不及防挨了一掌！
不疼，卻拍飛了所有亂七八糟的思緒，讓他一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
“你也太小看你爸了！”虞京墨神色淡定。
要是以前的藺回也許會有些顧不過來，但現在的藺回肯定不會。
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強大到一個讓人心驚的程度。
也許會費點心，但絕不至于到焦頭爛額的地步。
“你要是想記得自己跟你爸說去，我可不會幫你。”
藺傾川順了順自己被拍得翹起的頭發，嘟囔道，“可你剛剛才說跟父親一起去。”
虞京墨叉了一塊蛋糕放進嘴里，語氣毫不心虛，“那我現在反悔了，怎麼，不允許？”
藺傾川︰“……不敢。”
虞京墨滿意︰“等你爸回來了，記得跟他說，不然我要是只能一個人去家長會得多寂寞啊！”
藺傾川眼角一陣抽搐，之前那次也沒見她有多寂寞，適應得明明還挺好！
但不管藺傾川有多別扭糾結，事情總是要做的。
今天下午藺回去了公司，回來得比工作日時早了一個多小時。
此時虞京墨的下午茶還沒結束，距離前面的對話也沒過去多久。
她偏頭看了看藺傾川，藺回一直都很敏銳，見狀同樣轉頭看他，“是有什麼事要說？”
男生嘴唇抿了又抿，幾秒後終于開口︰“學校後天可能會開家長會，父親你有時間嗎？”
藺回一頓，點頭應道，“有時間。”
藺傾川似是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完成了他一直在擔心的事，還愣在沙發上有點沒回過神。
虞京墨喝了口檸檬水，無意間對上藺回的雙眼，她茫然回望。
藺回︰“一起去？”
藺傾川這才回過神，也望了過來。
虞京墨點頭︰“當然。”
她也該出去走走了。
……
晚上虞京墨洗完澡坐了一會兒，忍不住跑下樓覓食。
她純粹就是嘴饞，也不敢吃多了，到時候積食了可不光是睡不睡得著的問題了！
最後選擇熱一杯牛奶。
剛把牛奶拿出來，門口就傳來一點動靜。
她轉頭看了一眼，看見一身睡衣的藺傾川，“你沒吃飽？”
藺傾川︰“……不是，看見這里亮著就過來看看。”
他自覺上前接過牛奶，往杯子里倒了大半杯，然後拿去加熱。
虞京墨繞到另一邊的中島台的椅子上坐著。
安靜了一會兒，她听見少年有些別扭的聲音響起︰
“父親真的……不忙嗎？”
虞京墨一手撐著下巴，掀起眼簾，“如果他忙你是打算勸他別去了？”
藺傾川沉默幾秒，“也不是。”
虞京墨翹了翹嘴角，“不是就好，都答應你了，那當然是真的沒什麼要緊事，難道你覺得你爸是那種逞強的人？”
“不是，”藺傾川將熱好的牛奶端出來放到她面前，“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定下來了。”
心中還有些不真實感。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虞京墨拿起杯子喝了幾口，頓時一股暖意向四肢百骸彌漫，“行動派從不拖延。”
藺傾川︰“……”
他沉默片刻，偏開頭道，“咳，謝謝你。”
虞京墨挑挑眉，“謝什麼？”
藺傾川看了她一眼，轉身道，“沒什麼。”
虞京墨也不計較，坐著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直到身後傳來聲音。
“餓了？”
虞京墨回頭，看見身上還帶著水汽的男人，“還好，就是想吃點東西。”
藺回走近，“不要吃多了，容易睡不著。”
“就喝一杯！”
虞京墨並沒有發現自己這句話有什麼歧義，而是突然想到一件事，神色一正。
“彭凝兒和顧修景都回去上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