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發揮的結果就是——一個花里胡哨且不對稱的聖誕樹。
虞京墨站遠了看看，發現看久了其實好像也沒第一眼覺得那麼丑。
她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發現藺傾川還站在原地，她這個位置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那一動不動的樣子顯然不太正常。
她開口問道，“你干嘛呢？”
藺傾川默默看著面前的樹，第一次認識到他也不是什麼事都擅長的。
“你不覺得這個有點丑嗎？”他忍不住道，“要不要……”重新弄一遍。
虞京墨︰“你怎麼可以說自己的成果丑？！”
她義正言辭道，“這不是丑，只是修飾過多，但這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看的，不夠美觀也沒關系！”
藺傾川︰“……”
就在這時，精品店買的大件也送到了。
主要是禮物盒以及一些花環襪子和貼紙，貼紙可以貼在落地窗上，並且還是那種比較好撕的材料，非常方便。
花了一個小時，虞京墨就帶著藺傾川把大廳和客廳弄得極具氛圍感。
當然也僅限這兩個地方，她不打算把整個別墅都弄上，不說好不好收，也沒必要，那得是春節才要做的事。
藺傾川四周看了一圈。
明亮的落地窗上有他親手貼上的聖誕老人和麋鹿貼紙，還有零散的小雪花。
過眼之處還有紅紅綠綠的小花環和造型可愛的襪子，最顯眼的還是那棵兩米高，樹身五顏六色的聖誕樹。
現在那兩串燈也已經開了起來，一閃一閃的並不刺眼，卻很有存在感。
以前這個時候的冷清似乎還是上一秒的事。
虞京墨又拍了幾張她覺得好看的小角落，湊了一個九宮格發微博。
[今天也要收房租︰提前預告，明天聖誕有小番外~]
就這一條微博瞬間炸出無數潛水摸魚黨。
[哦莫？！尊嘟假嘟！]
[當然是尊嘟！今天是平安夜，不是愚人節！]
[啊啊啊好激動！！本來以為又要等好幾天了！]
[所以這個聖誕樹是？？]
[第一次看見這麼……五彩斑斕的聖誕樹]
[貼紙好看！！求鏈接！]
[那個襪子好圓潤，同求鏈接！]
[合理猜測一下，這是太太自己弄的樹]
[從貼紙的縫隙能看到一點外面，合理判斷是一個小院子，所以別要鏈接了，肯定不便宜TvT]
[直接掃圖識別吧]
[我只想看小番外，為什麼明天才聖誕？！明天我得上交手機了哭暈]
虞京墨看了會兒評論就收起了手機，後面剩下的時間她打算去把春節那段時間的小番外畫出來。
她不確定過年那幾天還有沒有這麼空閑，趁著現在時間充足能畫多少畫多少。
一月和年後的一段時間她可能都會專注在海報上。
上樓前，看見還站在原地的藺傾川，想到點什麼她道，“有時間的時候提前收拾一下行李，不要等到最後兩天才收。”
一般情況下，要考試的前兩天緊張感就會如約而至，如果這個時候還要分心做別的事很容易感到煩躁。
雖然她不知道藺傾川會不會緊張，但提前收拾好也沒壞處！
藺傾川回身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
虞京墨一直在房間畫到飯前才下樓，不僅完成了幾篇小番外，還額外多畫了幾節。
她對這兩個小時里的效率還是比較滿意的。
藺回依舊踩著飯點到家。
剛進門就看見了那棵吸楮的聖誕樹，腳下不禁一頓。
看見剛從樓上下來的虞京墨，他輕輕挑眉，“這是你自己弄的？”
虞京墨也挑眉︰“怎麼，不好看嗎？”
藺回很有眼力︰“好看，很獨特。”
虞京墨這才收回眼神，補充道，“不是我一個人的杰作，還有藺傾川也參與了。”
藺傾川下來時正好听見這句話，停住腳步，開始猶豫要不要原地轉身，返回房間。
但就在他要付諸行動時，听見男人沉靜的聲音傳來，“風格挺一致的。”
“……”
翌日。
早上六點半，天空還是一片漆黑。
男人眼睫微動，還沒睜眼卻第一時間動了動手臂，感覺到手下的溫熱他才沒動了。
幾秒鐘後，他睜開眼，低眸借著已經適應黑暗的眼楮看了看懷里的人。
呼吸均勻，睡得正香。
他淺淺勾了勾唇，動作小心地下床，又掖了掖被子才從床邊離開。
很快浴室里的燈就亮了起來。
藺回洗漱完，到衣帽間換了一套運動服就準備出去。
但就在他走到門邊時，突然想到昨晚睡前虞京墨嘟囔的一句話，腳下一頓。
他又轉身走到窗邊，打開了一點窗簾往外看去。
雖然現在天還沒亮，但別墅外的燈一直開著，能清楚地看見在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一片瑩白。
昨天還光禿禿的枝條此時也披上了雪白的外套。
空中還有撲簌簌往下落的雪花，落在地上靜謐無聲，卻堆砌了一個干淨純粹的景色。
藺回看了一會兒，又拉上窗簾走回床邊。
床上的人正好在此時翻了個身，又往軟呼呼的被子里縮了縮。
最後藺回還是沒出聲叫人，昨晚倒是睡得比較早，但虞京墨顯然還沒有醒的意思。
雪還在下，看地上的厚度應該下了一個晚上，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房間門無聲關上，室內重回寂靜。
……
虞京墨醒的時候，睜眼還是一片黑。
感覺到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旁邊，還有一點微不可見的余溫。
藺回應該走了有一會兒了。
她又翻了個身，已經沒了睡意但就是不想起。
雖然房間里也不冷，但被窩就是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人躺進來了就不想再出去！
虞京墨躺在床上發起了呆，手機也懶得拿，就這麼放空大腦。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響起一聲輕輕的“ ”，在安靜的房間里也足夠明顯。
听見聲音她也一動不動，直到余光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
藺回進來時看見鼓起的被子沒有一點動靜，以為虞京墨還沒醒。
走近了卻對上一雙在昏暗中也明亮澈靜的眸子，腳下驀然一頓，停了一秒才繼續往前走到床邊。
“醒了？”
虞京墨卷著被子翻身，正好到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