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瀾幾乎無法維持身形,跌坐在虛空之中,眼神呆滯,嘴唇顫抖,卻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真是個瘋狂的世界!”
清瀾無奈說道,她本也是一名心志堅定的修行者,更是一宗之主,仙尊大能。
可涉足詭譎莫測的無盡時空之時,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從異度空間到高維村莊,再遇見傳說中的超階存在,無不顯得她的弱小與無能。
道心不堅者,恐怕經歷過這一段後將會徹底否定自我,失去前行動力。
“在某些時刻,我是真的……信了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她陪我這麼久,我一直都……真的當她是親人……”
許凌嘆息一聲,俯身將她拉起,語氣雖然依舊溫和隨意,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你放心,有我在,這些奇怪的家伙別想動你一絲一毫。”
許公子的護短,與其雙標一樣馳名。
他語罷,抬頭望向那已然化為虛無的天際,原本喧囂熱鬧的世界徹底沉寂,連風聲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曠與清冷。
一縷風,卻在這虛無之地無聲吹拂。
那不是凡塵的風,而是源自空間裂隙之外,殘留的靈力涌動所引發的虛界之風。
風吹動許凌的衣袍,他站立原地,周身未動,身影卻宛如天神,肅然無比。
他的眼中沒有迷茫,只有無比清晰的冷意與堅定,那是能與超階神獸對峙而不退半步的意志。
風起于無中之地,天地雖崩,護你周全。
這句話,不是誓言,而是絕對實力帶來的底氣。
隨著五行衍靈獸的虛幻形態太虛混沌消失在虛空中,莊園、山脈和城鎮如轉瞬即逝的夢境般崩塌,消融在星海無邊無際的混沌中。
許凌和清瀾盤旋在浩瀚的星空中,他們的雙腳懸在昏暗的星光之上,坍塌的法則只留下五行法則的微弱痕跡,如游絲般飄蕩。
清瀾的神色還有些恍惚,她的仙尊尊嚴被羞愧和困惑所掩蓋。
她低聲說道,聲音顫抖著。
“公子......這些年來,我只不過是一個傀儡......”
她話語的重量承載著一個星域霸主淪為至高無上存在手中的玩物的痛苦。
許凌的目光柔和了下來,眼中卻閃過一絲冰冷。
“清瀾,不用自責。太虛混沌的創造之力在某個範圍內幾乎可與造物主相媲美,即使是仙帝,也會難以抵抗。
他停頓了一下,周身的劍意微妙地攪動著,一股殺氣騰騰的決心像寒潮一樣洶涌澎湃。
“但如果它敢再覬覦你的五行道韻,我會讓它的五行回歸虛空!”
許凌的混沌道體散發著內斂的氣息,混沌能量盤旋,星影微弱閃爍,他的存在無聲地預示著毀滅。
他最初打算立即護送清瀾回到清瀾仙宗,以穩定她受影響的神魂。
但當他正準備進行虛空跨越之時,心中突然涌現出一種直覺。
許凌曾經以神怪之軀親身經歷過數次大道之爭,他感應到遠方的時空動蕩愈發劇烈。
那一位老熟人,似乎就差臨門一腳了。
“我終究也會走到那一步,去面對同樣的敵人,一樣的天命困局。”
對于有一天終將會踏上同一條道途,並面臨同樣考驗的許凌來說,這卻是一個觀察借鑒的絕好機會。
他轉向清瀾,語氣平靜而堅決。
“清瀾,你先進入我的仙府之內,在那里好好休息,我去那邊湊湊熱鬧,觀摩一番。”
他的聲音帶著溫柔的安慰,但在它下面卻隱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清瀾豐腴的身軀微微一顫,眼中閃爍著一絲擔憂的光芒。
“公子,你要小心些!”
許凌輕輕伸出右手,指間一縷金光涌現,一座袖珍如砂礫般的山河卷圖緩緩展開,如一枚微縮世界。
隨著他念動,一方內天地豁然出現,仙光繚繞,靈機彌漫。
“你先去歇息。”他說︰“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清瀾乖巧的點點頭,對于許公子的實力,她有著比任何人都盲目的信心。
她沒有多問,一如在高維世界時那樣。
因為她相信,只要許凌認真對待,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清瀾身形一閃,已經進入仙府的中樞府邸之中。
那是一座以《須彌山河圖》為中樞而構建的獨立空間,方寸之間有天地,光陰緩緩如流泉。
草木山川皆生靈性,靈脈之下陣紋交織,春暖夏晴,秋靜冬藏,宛若真實世界的另一重夢境。
中樞府邸的正殿高闊而安寧,雕梁畫棟,玉磚鋪地,四周仙泉縈繞,靈鶴鳴叫,花木蔥郁。
經過周璃等人多年修繕,如今此處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洞天福地”。
清瀾一路走入其中,步步沉默。直到踏入主廳,她才下意識頓住腳步。
廳中幽香未散,幾縷如煙似霧的香氣在空氣中繚繞,像是某種特殊的香料燃燒之後留下的痕跡。
玉案之上擺著一尊未曾冷卻的香爐,火星微微閃爍。
清瀾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那張靠牆的玉榻之上——那是一張雕刻精美、鋪有織金絲綢軟墊的玉榻,榻上還留有一襲女子所用的輕紗衾被,隱約泛著淡淡香氣。
她又看向一旁書架。
整齊排列的玉簡、古卷之間,有幾串女子所戴的發簪靜靜躺在其中,玉簪、木簪、珊瑚釵,還有一串描金彩玉耳墜——皆是其他女子所佩戴的物件。
清瀾忽而明白,像許公子這樣天賦無雙、手段通天之人,身邊怎會沒有紅顏知己?
他的步履太快,他的天賦太盛,他的過往中注定會有不止一個女子停駐過腳步。
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情思,或許早已被藏在他某一處回憶深處,或在某些特定時刻重新浮現。
理智告訴她,這再正常不過。
她只是他的隨行者,他未曾許諾,也未曾逾越。
所有的相處都是溫和而得體的,仿佛一切情愫都自然而然地避開界線。
可她心中那一絲隱隱的酸楚,卻像被輕輕挑起的琴弦,悄然震顫,不可忽視。
“我到底算什麼呢?”
她輕聲問自己︰“是他的追隨者?是僕從?是被庇護者?還是……一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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