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頭首領神怪卻全然不同，它的溫和與無私，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許凌壯著膽子，試著更靠近一些。
他的黑霧身軀小心翼翼地漂浮，觸須如細絲般探出，與首領神怪的龐大觸須輕輕踫觸。
那觸須冰冷而柔韌，帶著一絲混沌的暖意，傳遞出一股模糊的意念，仿佛在說。
“隨我來。”
許凌愣了一下，隨即跟上，觸須如小魚般游弋，緊緊跟在首領身後。
首領神怪游弋間，黑霧翻滾如潮，幽光如雨點散落，許凌的幼體如同尾隨的幼雛，歡快地吸納著這些“饋贈”。
一次，首領神怪停在一枚較大的宇宙碎片前，觸須刺入其中。
那碎片內星河璀璨，隱約可見一座繁華的仙城，金光閃爍，仙樂飄渺。
觸須侵入的瞬間，仙城崩塌，眾生殞命，生機被抽離，化作一團耀眼的光點。
首領神怪吞噬了大半，卻有意散溢出一小部分幽光，漂向許凌。
許凌的觸須如餓狼撲食，迅速卷住那光點，融入黑霧身軀，化作一個個可愛的屬性點。
跟著大佬身後，他的吸收轉化效率成倍的提升，跟此前吃剩飯完全不是一個待遇。
看著迅速增長的屬性點余額，他低鳴一聲，發出無比欣喜的歡呼。
首領神怪的黑霧微微波動，似乎帶著一絲欣慰滿意。
隨著對虛空神怪特性的不斷深入體驗與了解，許凌終于還是通過神異的妙法領悟出了一絲能力。
有一次，他也試著模仿首領的動作，伸出觸須刺向一枚微小碎片。
雖說是微小的碎片，真正的內里卻是繁星閃耀，浩瀚無垠。
他笨拙地深入其間，如同神只俯瞰掌控一切，有幾分完全掌管自家仙府的意味。
但也僅此而已，他能夠切入宇宙碎片，甚至能夠用盡全力將之毀滅，但卻無法吞噬引導宇宙本源之力。
同樣也無法將之變為可以讓系統轉化的資源能量，因此他果斷的放棄了。
他是人族仙人，不是真正的虛空神怪。
無數宇宙生靈的因果，他還承受不起。
首領神怪見狀，多少有些失望，不過並未責備，因為它早知道身邊這個奇怪的幼體似乎缺失了神怪一族特有的能力。
它的觸須輕輕一掃，那片微小的宇宙碎片瞬間瓦解，宇宙本源之力被抽離吞噬。
然而，首領的反哺並未因他失望而停下，它依舊將部分能量特意散溢出來給許凌轉化。
許凌的漩渦核心閃了閃，低聲共鳴︰“謝了，老大！”
首領神怪未作回應，只是繼續游弋，黑霧身軀散發出更多的幽光，仿佛在無聲地教導。
以許凌的猜測做出比較恰當的比喻，這個不可描述之地更像是一個處理崩潰程序或垃圾文件的電腦回收站。
虛空神怪們，則是磁盤清理工具，將這些瀕臨毀滅的宇宙時空殘存的痕跡與力量清除整理。
然後再統一反哺給可能是代表天道的道碑，再次孕育誕生新的宇宙世界。
當然這都只是許凌基于眼前有限信息的猜想，事情的真相，還需要他進一步去探尋。
不過，許公子是那樣的人嗎？
顯然不是，他如今跟著大佬好吃好喝，一心只為積攢屬性點，盡快提升修為。
只要真正擁有仙帝境界之時，哪怕是道尊那種無上存在，他也照樣碾壓打爆，屆時看還有誰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裝神秘。
許凌的心態逐漸轉變，從最初的恐懼與戒備，到此刻的驚喜與輕松。
他跟在首領身後，黑霧身軀如影隨形，觸須歡快地舞動，白撿著散溢的資源。
這可能是他修行以來，獲取屬性點最輕松的一次。
回想往昔，當真是不堪回首。
以前幾乎每一次的收獲，都會伴隨著無盡風險。
看似輕松細水長流的仙府藥田，也是他費盡心力一手打造出來的。
許公子對神怪首領很是滿意，若不是那次偶然靠近，他哪敢往其身邊靠啊！
老大不愧是老大，這胸懷，這氣度，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他甚至開始享受這種“蹭資源”的愉快，毫無心理負擔地尾隨其後，宛如一個狡黠的小弟跟在慷慨的大哥身後撿漏。
他暗自揣測︰“這首領感知到我在吸能量，不僅不趕我，還順勢哺育我，這脾性也太好了吧！比起那些冷漠的家伙，它簡直是族群里的異類。”
這片虛空盡頭，首領神怪如一座移動的黑色山岳，游弋間幽光散落，許凌的幼體如一團小黑霧，緊隨其後，觸須靈動地吸納散溢的能量。
兩者的互動無聲卻默契，形成了一道奇異的風景線，在這詭異而冷酷的神怪之域中，透出一絲異樣的和諧。
與此同時，許凌也在趁機近距離觀察研究著那些游離的宇宙碎片。
他不明白到底是何種偉力，能將宇宙時空壓縮成碎片，像垃圾一般隨手拋棄在此處。
這個不可描述的空間，他暗自給起了個名號，叫做歸墟之地。
其意便是宇宙時空的盡頭，一切的消亡。
就這樣過去一段時日，因一切的虛無，許凌無法計算時間，好似完全失去了相關的感知。
他不斷的吸收著宇宙本源之力，屬性點也在永不停歇的穩步增長。
雖然增長不算快，卻是源源不斷，時刻都有收獲。
這樣的經歷讓他感覺如夢似幻，在不知不覺中，屬性點余額已經超過了千萬之數。
這是何其驚人的進度，似乎那大幾千萬的升級資源不再是遙不可及之事了。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雖暫時安全，卻也是一頭誤入虎穴的羔羊。
這片神怪之域太過詭異，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存在隨處可見，他這假冒的虛空神怪還是有暴露的風險。
他表面盡情蹭著屬性點資源，心中卻一直都在思索著脫困之法。
許凌不可能在這怪物窩里待一輩子！
哪怕資源再香，他也還有自己的家人、妻子與向往的生活。
所以必定是要找機會回去的，哪怕是先回村莊內苟著也好，總比在這枯燥乏味的鬼地方提心吊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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