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凡說跟他出去，瑤瑤的眼睫毛微微顫了顫。
她搖了搖頭，“我一個在這里長大的人，去你說的那樣的城市里面，可能連自己都養不活吧。”
她的認知還是挺清晰的。
不過這些說法，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就有點奇怪，好像是有人專門給她惡補過一樣。
“你平時和劉老師會經常聊天？”
瑤瑤點了點頭，“伯伯會跟我說很多外面的事情。”
果然。
劉老師挺用心的啊。
“其實你如果跟著我出去的話，不存在能不能養活自己這個問題。嗯……這麼說吧，外面的世界，可以說錢才是唯一的真理，但是我有數不清的真理。”
“我知道，伯伯跟我說過。”
“……”
我日。
劉老師怎麼什麼都說？
“可是那些是你的錢，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江凡咂巴咂巴嘴，“看你吧，其實出去了，你想回來的時候，像我這樣隨時都能回來，我還得在這里待一兩天，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要一輩子留在這里，還是想出去看看。”
他這話就說的很有針對性。
出去可以隨時回來，不是說一出去了就要徹底和這個地方斷絕，和家人永別。如果不出去，那就是一輩子在這里，連外面的世界都沒看過。
江凡轉移了話題，“你妹妹呢？”
他還記得那個小丫頭。
一個可可愛愛的吃貨。
一根火腿腸就能開心好久。
“去外面玩了。”
江凡坐了一會兒，就帶著山本晴子起身告別了。
留下點空間，讓這妮子好好想想，自己在這里左說右說，反而顯得目的太明顯了。
走出他們家的院子，江凡跟山本晴子繼續下行。
“你那位劉老師讓你帶出去的人就是她吧？”
江凡點點頭，“沒錯，這件事說起來很復雜，里面涉及到我們華夏的人際關系和一些破敗的風俗。”
“哼哼，我看你自己也挺想帶出去的吧？”
一個在山里面生活長大的女人，跟著江凡這種男人出去，可以說，一看到新世界，她就有著在這個新世界里面，最上層的資源，難不成還能離了他不成？
“你看，格局小了吧？這件事前幾年我就答應劉老師了，我要是真想帶她出去，用得著等到現在？”
“誰知道你心里什麼想法，有可能只是忙起來忘了呢。”
“那你說是就是吧。”
反正你又不能把我怎麼樣。
“承認了吧，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
山本晴子跟撒氣似的加快速度。
就像是出籠的豬，有點按不住的那種。
江凡都差點笑出了聲。
在施軟這條路上撿到便宜了，就越發不可收拾了？
兩人一前一後，從村子走到下面的耕地，再繞著那些耕地河流走了一圈。
這種地方，呼吸都要通暢不少。
即便是島國那樣的衛生條件，山本晴子也有這樣的感嘆。
逛著逛著就到了飯點，兩人回到劉淵家里。
劉淵已經在做晚飯了，炊煙寥寥。
這股農家的氣息在傍晚的夜色中就讓人很安心。
晚上劉淵弄了一扇臘排骨，給山本晴子吃的哈斯哈斯的。
有時候江凡真覺得人自以為的個性和她所表現出來的某些行為，就是環境和境遇的變化，是會隨之而變化的。
也就這個地方是與世隔絕了，要是在島國，要看到這樣子吃飯，想都別想。
緊著她吃，江凡隨便吃了兩坨，用泡白菜干了幾大碗米飯。
填飽肚子，江凡就坐在屋檐下等著了。
燦爛的晚霞落下。
剩下的就是夜晚帶給這片土地的寂靜。
等啊等。
終于在晚上九點左右。
江凡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動靜。
好像是有輕微的地震在這個地方發生。
地面都在微微顫抖著。
那股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撞擊聲，又像是一顆強有力的心髒在跳動。
江凡豁然站起身來。
“你好好在這里待著，我去看看就回來，如果五天以內我沒回來，你就自己離開。”
這話是對山本晴子說的。
山本晴子自然也感受到了那動靜。
“你小心一點！”
江凡點點頭，身形消失在了夜色當中，朝著崖洞的方向過去。
越是靠近崖洞，那個震動和那股咚咚咚的聲音就越是強烈。
等到了崖洞口附近的時候，江凡已經能夠听到崖洞里面洶涌的水浪聲。
那里面就一口巨大的潭淵，是里面的東西在攪動里面的潭水所發出來的聲音。
江凡屏氣凝神，在黑夜里，他完美的和黑暗融合在了一起，成功的進入了崖洞。
貼著崖洞的壁壘來到了那個潭淵附近，沒有光亮，江凡的視線也無法在這種極度漆黑的環境下視物，但是那洶涌的水浪聲就在自己耳邊，他能夠感覺到整個潭淵中劇烈的攪動。
震動依舊在持續，那咚咚咚的聲音也在持續。
江凡想了想，就這麼待著，也不清楚具體什麼情況。
一邊做好了全力以赴跑路的準備，他一邊將強光手電固定在牆壁上。
強烈的光線亮起，朝著潭淵照射了下去。
江凡已經遠離了強光手電所固定的位置。
他朝著潭淵的下方看去。
然後。
江凡赫然瞪大了雙眼。
他看到了一截在潭淵里瘋狂擺動的軀體。
如同蟒蛇一樣的巨大。
但是卻有著蟒蛇沒有的厚重漆黑鱗片。
那東西察覺到了強光照射進去，變得更加劇烈的擺動了起來。
在整個潭淵里面來回穿梭。
這讓江凡能夠看到它更多的身體軀干。
我靠！
這什麼鬼東西？
怎麼會這麼長！？
而且這股擺動的力量也太凶猛了。
江凡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不夠與他匹敵的。
潭淵里的水濺射起來沖擊著崖洞的上方，整個崖洞，連同著這座山都在晃動著。
江凡決定跑路了。
這不是他能去仔細探究的東西。
當心別死在這里了。
沿著崖壁，他動了起來。
可是他這一動。
水里的東西忽然就停止了攪動。
那劇烈的動靜忽然停止，雖然潭淵里面的水還在晃動，發出聲音，但是動靜和之前的動靜相比，完全不值一提，此刻好像周遭忽然安靜下來了一樣。
江凡不敢動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一定是因為他剛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