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開心啊？”
兩人從離開學校之後，羅西雅就沉默寡言，一句話也沒有說。
聞言，羅西雅搖了搖頭，“沒有。”
“那讓我猜猜，要是我猜對了，晚上就一起吃飯，怎麼樣？”
羅西雅看了江凡一眼，“你說。”
醫學院外面門口是一條大馬路，來來往往的全是車輛和學生，路旁的梧桐樹，在這個時節已經長出綠芽，傍晚的風徐徐吹來。
青春和初夏混合在一起，江凡動了動鼻翼，感覺自己好像也年輕了起來。
其實他本來年紀也就不大。
“讓我猜猜，估計是看到我動手打人那一幕，你覺得很震驚，覺得好幾年沒見，我的變化很大，聯和之前兩次我們見面的情況，也有一些不一樣的變化，所以你發現你看不懂我了，覺得我有點陌生，對不對？”
？？
羅西雅一臉詫異的看著江凡。
他猜的，很對。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了解你啊。”
“……”
這句話，她羅西雅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的。
他了解自己？
扯淡。
江凡其實不是了解羅西雅，而是了解人性。
風風雨雨好些日子，這點還是看得明白的。
“看來我猜對了，那晚上就一起吃飯了？”
“你有這麼多的空閑時間嗎？”
“嘿，你這人，你不管我有沒有這麼多空閑時間，反正我有時間吃飯就是了。”
車被唐孟開走了，兩人就只能重新打個車。
江凡也不著急，反正今天出來了，那就別想回學校了。
兩人遠離了醫學院，找了家路邊的燒烤店，這會兒雖然時候還早，但燒烤已經是架出來了。
“感覺你還有事。”
羅西雅坐在小板凳上，有些無神。
“讓我再猜猜？”
“把你能的，那你再猜，要是猜對了，我就跟你。”
“咕嘟。”江凡咽下一大口啤酒，“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羅西雅嘴上說著，但是眼楮里面卻露出一抹狡黠。
對與不對，不都自己說了算嗎？
“咳咳，讓我想想啊。”江凡雙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羅西雅也不著急，一邊抿著冰啤酒，一邊安靜等待。
“我想到了。”
羅西雅拭目以待。
“你應該是在愁，今天過後，怎麼和實驗室那些人相處。”江凡定下大調。
羅西雅又一次驚詫，不得不說，江凡真的說對了。
她愁的就是這個。
但是她也只是心里面驚詫，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怎麼樣？對還是不對？”
“我先不說，你說說你這麼覺得的理由。”
“那沒意思，要是不是正確答案，我還分析什麼？”
“哎呀，你說說，我想听听，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羅西雅有點子小撒嬌的意味了。
“滾滾滾，不說不說，除非你先說是不是正確答案，不然我也不說。”江凡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冰啤酒。
“你怎麼那麼執著于我呢？”
江凡張口就來︰“因為愛，所以愛。”
“……”
羅西雅不想說話了，太無無賴了，這家伙。
“算正確。”
那就妥來了。
江凡齜牙笑了笑，這不，好女怕豺狼，不，是纏郎。
“剛才在學院外面不是說過了嘛，你是覺得我變化很大，所以有些走神，但是在這之外呢？還有什麼？”
“無非也就是因為今天的事，其實不管是我的變化，還是我剛才說的你往後的相處問題，都是因為今天的事，所以以這件事為基礎，再加上我對你有一定的了解，就很容易判斷出來了。”
江凡說著，時不時的還會喝上一口冰啤酒。
說過不喝酒的他。
這是第二次犯戒了。
今天無他，主要還是感慨。
只不過他的這份感慨，可以暫時先余著。
羅西雅的事重要一點。
“這麼籠統嗎？我還以為你會分析得面面俱到。”
“這是綜合分析得出的結果，也是面面俱到之後的結論啊。”
“那你說我以後該怎麼辦？這件事賴你。”
江凡一臉的無辜，“我是忙活了一天，然後打算去看看你，也沒準備打擾你，就在邊上安安靜靜的看一會兒，是他找事好吧？怎麼就懶我了？”
“反正就是賴你！”
“行嘛，女無賴遇上男無賴，天造地設。”
羅西雅啐了一聲，暗罵江凡不要臉。
夜幕開始降臨，這片攤子逐漸熱鬧起來，啤酒瓶的踫撞聲，燒烤的煙火氣，人們交談的聲音，市井的畫卷，江凡和羅西雅置身其中。
“你以後，在實驗室里面肯定是不好處了的，不說兩個今天被我收拾了的人，其他人也會因為我今天的動手，而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所以對你會忌憚，以前你們是一個實驗室的同學，但是往後，這份同學情就要加上點別的色彩了。”
“至于那兩個傻叉，等張主任處理完之後，估計會對你敬禮有加，畢竟你們馬上就要畢業了嘛，誰也不想明年沒法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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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你怎麼做，都回不去了。”
“怨你！都怨你！”羅西雅很不忿，怎麼江凡做的事情，要讓她來買單呢？
“怨我怨我。”江凡舉起酒杯，“我戒酒很久了，今天高興，為了你，就破戒一次，這杯，給你道歉。”
江凡一飲而盡。
這時候，羅西雅才想起，江凡說過他戒酒了。
上次他們四個一起吃飯的時候，江凡就是沒喝酒的。
為了我？
怎麼感覺江凡嘴里面沒有一句實話呢？
自己在江凡那里，好像完全沒有這麼重要吧？
只是重要與否，不是她說了算，而是江凡的心說了算。
江凡啊了一聲，冰啤酒的爽快，在初夏的夜里，實在是難以言喻。
“以後啊，要不就不上學了？你把論文寫完，學校就不用去了，我跟院長打聲招呼，順利拿畢業證和學位證。”
“不去學校了？”
羅西雅突然有些莫名的慌，不去學校這幾個字，想要有什麼可怕的力量，讓羅西雅十分的抗拒。
好像離開了學校，自己就不會做其他的事情了一樣。
這其實是很多學生的通病。
每個月張口要錢，在學校里什麼都不用做，這種生活習慣了。
真要追溯起來，從住宿學校開始，就是這樣的。
所以一旦要離開這種活著的模式。
人會自然恐慌的。
所以，就會有人說，考研有時候也是一種躲避。
躲避現實，躲避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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