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月稍稍坐遠後,捂著唇鼻擰眉的小公子才放下玉白的手,挺翹的鼻子聳聳微皺,顯然貌美嬌氣的小公子還是受不了那股子散不去的餿臭味。
可又不能讓餿臭味的源頭下去,菱形的唇抿成一條線,挑開馬車上的香爐又增添一大勺香粉,漸漸香煙繚繞,香氣濃郁,勉強壓制點餿臭味,小公子呼吸稍稍舒暢。
小公子還是不願意接近臭氣來源,打濕了帕子,遠遠遞給正在照顧路子月的小廝給她擦擦,“阿姐,以往其她房的姐姐們考完試也沒你身上這麼酸臭,家里的茅房都沒這麼臭。”
“小公子,奴才鄉下家里的茅房也不像這樣臭啊,不過味道倒是蠻相像的。”為路子月打理身上的小廝秋景懷疑大小姐掉進了茅坑,可身上又沒有那些骯髒痕跡。
小公子擰眉,難以想象阿姐究竟在什麼樣的環境下考試。
她弟弟是大家公子,從小精心養育,嬌生慣養,沒聞過鄉下茅房的臭味,也就不知道考場的茅房比之有過之而不及。
一想到考試時稀稀拉拉的聲響,那臭味似乎又追上馬車,趕緊將鼻煙瓶往鼻孔里送送,深深呼吸幾口,清神醒腦。
終于將頑固的氣味趕出腦海,氣若游絲地喝下小廝喂來的茶水,又氣若游絲道“我待的是臭號,臭號的臭超乎你們的想象。反正都別說了,一想到那場景我就想吐,你阿姐我現在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
路子月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這次科考算是遭了大罪,要不是家里官宦世家有經驗,從小要求她們苦讀詩書,還要勤加練武,她沒馬虎,不然這次絕對交代在里面。
“還要多謝那人,要不是她將這鼻煙壺給我,我堅持不到上馬車,就是上馬車也神智迷糊,沒精神搭理你。”
說到這,她不由得又佩服起那個女娘,居然能在臭號旁考試面不改色,簡直是吾輩楷模。母親說得沒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公子早就看見被阿姐攥在手里一時都舍不得放下的鼻煙壺,只是這東西材質普通實在算不上稀罕,剛還在想家里面怎麼準備了這麼普通的東西,原來還真不是家里面準備的。
“大小姐,陌生人給的東西安全嗎,那人會不會存著不好的心思?”秋景生怕有人謀害了大小姐。
家主可是囑咐過他們,考試期間千萬不能讓大小姐接觸來路不明的東西,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唯他們是問。
可他也不敢上手奪主子的東西,主子現在寶貝似地抱在手里,生怕別人搶奪一般。
只能干著急,眼神祈望小公子說說話,勸勸大小姐。
“秋景不用這麼提心吊膽,阿姐已經吸下去這麼多,要出事早就出事了,等下回府大夫會來把平安脈,一查就知。”小公子觀察著阿姐的臉色,不似剛上馬車時灰白,有了點人色。
“小弟說得對,秋景你就放心吧,那考試的同窗一看就是正人君子,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害我。”路子月聲音虛弱,仍堅持為她自認的好人辯解。
“不信你們聞聞,真是獨特的味道,聞了之後整個人都清醒了,我就沒聞過這樣立竿見影的鼻煙壺。”路子月費力地抬手,難得大方分享,主要也是她身體好受許多,不像剛剛那樣一刻都離不開鼻煙壺。
小公子掩袖遮面,避開阿姐伸來得手,被臭臭的阿姐握過的鼻煙壺,味道再是奇特他也不想聞。
路子月瞧著只露一雙星眸的弟弟,知道自己又被嫌棄了,也是,小弟喜潔肯定忍受不了,沒再強求嬌氣的弟弟聞,轉手給邊上好奇的秋景,“你家小公子是沒福氣了,那就便宜了你吧!”
大小姐允許,秋景好奇的湊過去嗅了嗅。進了路家後,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但他從沒有聞過這麼讓人舒爽的味道,一時間讓他被大小姐燻得發昏的大腦清醒不少。
瞧著秋景亮晶晶的眼神,小公子只是眨巴眼楮望著,依舊沒有湊過去。
路子月驕傲,跟東西是她做得一樣,“怎麼樣?小姐我沒有說大話吧。”
秋景連連點頭。
“也不知我那位考友是從哪里買來的,真想買點囤起來,熬夜苦讀的時候用絕對事半功倍。”路子月感慨。
小公子對那鼻煙壺依舊興趣缺缺,倒是對阿姐嘴里提了好幾次的考友有了點印象,考場里的萍水相逢能被阿姐一再念叨實在難得。
溫黎不知道隨手送個鼻煙壺引發的後續。
給了就給了,至于會不會被訛上,那小姐身著錦繡,一看就是大家出身,回府後自然有大夫診脈,大夫一看就知道這鼻煙壺是好東西,而用過的小姐,自然更會知道其中的好處。
若是沒用那就更不用擔心,不過是少個鼻煙壺罷了。
當然溫黎也不是什麼人都幫,只不過見那小姐正派,心思一眼能看出,雖有幽怨,但無惡意。
畢竟就算是她被燻得渾身惡臭,神志不清的情況下,看見一個明明和自己經歷相似卻精神抖擻的家伙,也會有點小小的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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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常情。
她是經歷過臭號的人,跟這個小姐也算同病相憐,生出點憐憫之心,當日行一善了。
溫黎被溫母拉去醫館讓大夫把脈,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回客棧洗漱完,又被溫母灌下補身體的藥,吃了點容易消化的食物,然後上床補覺。
上床前還覺得精神,沒什麼困意,一覺卻睡到第二天中午。
醒來時,又是洗漱,然後被溫母繼續灌下補湯,接著就是吃一頓豐盛的午膳。
之後溫黎出去有事,溫母不放心跟著,似乎到了省城後溫母一直坐立不安,溫黎沒辦法帶著溫母一起出去。
原主這些年喝藥讀書雖然沒有耗盡家底,但是這個家已經不剩什麼銀錢。
又趕來考一場鄉試,耽誤了溫母上山打獵,還緊好的給她補身體備考。
哪怕溫母讓她不用擔心銀錢,她也不能真的不管不問。
不管走不走科舉這條路,她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走科舉不能經商,她準備先賣方子掙點錢。
不過得等她考中舉人,不然僅僅有個秀才頭餃根本不夠看,容易遇到店大欺人,賣不出好價錢。
她是有武力值,不擔心打不過別人,保不住命,但是善後又是一連串的麻煩。
在這個世界生活能利用上社會地位和特權就用,活得更省心些。
她這次出來主要是探探這里的行情,之前趕來省城後距離秋闈沒幾天,又忙著復習沒空。
現在考試結束一身輕松,溫黎要把時間利用起來。
一連去了十幾家醫館,奇珍館和香料鋪子,溫黎對當地的行情有了大致的了解。
溫母跟在溫黎身後像是一座鐵塔般守衛著,對于溫黎只逛不買的行為還以為她怕花錢,溫黎再三解釋是她不想買,溫母才作罷。
正因為溫母守著,店里面的人才對溫黎不買東西還問這問那,不敢有什麼意見。
那一大腿比她們腰還粗,她們只是打工的惹不起惹不起。
黃昏時分,溫黎和溫母找了一家性價比還算不錯的館子,點了一個葷豬肉,三個素菜,六個饅頭,坐下開吃。
溫黎拿著一個饅頭,搭配著素菜慢慢咀嚼,一邊打量著小飯館。
生意還算不錯,看大家的穿著都是過得不錯的人家,要是補丁滿身還是舍不得下館子的,也沒錢下館子。
省城不算繁華,但是什麼年代都有有錢人,只是這個朝代有錢下館子的人比溫黎經歷的朝代少很多,更多的是衣衫襤褸在外討生活。
趕考一路走來,經過的縣府情況更差。
溫黎緊迫感加重,升斗小民可觸踫不到多少有用消息,在國家風雨飄搖的情況下,也只能隨波逐流。
什麼都靠系統是不切實際的,好不容易掙來的系統能量也不能隨便用,系統可以救急,但是不能時時刻刻用,做任務還是要打鐵自身硬。
更何況系統還是個守財奴,每次用點它都要eo半天。
以前系統癱瘓,沒有系統幫助的時候,她照樣完成任務,靠自己往往更有意思,更有成就感,也不辜負她選擇體驗不同世界的初衷。
一對比,上個世界跟養老似的,這個世界她得奮斗了。
畢竟她這個一家之主,將來還得養夫郎和崽崽呢!
【主要是主世界提倡宿主盡量自食其力,而且世界規則限制下,系統不能超出當前世界太多的幫助。鍛煉了宿主的能力,到了高級世界,宿主也能更好的適應。不過黎黎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生命安全,這是系統給予的保證。】系統極力證明它才不是那麼唯能量是圖。
【嗯,你保護我,我也會保護你的。】溫黎看著給她猛夾菜的溫母笑笑,她會保護好她想保護的。
系統羞澀,黎黎真好。
“吃點肉,總吃素怎麼有精力讀書。”溫母倒了一半豬肉到溫黎碗里。
肉在這個年代可是人人饞的,老百姓可能一年吃不到一兩次。
溫母是獵戶又疼原主,所以原主一年吃肉的次數比別人多,但也不可能天天吃。生病後更是消化不了,只能喝點湯,病好了溫母盡量多弄點肉給溫黎補身子。
溫黎從和平年代來本不饞肉,可大病初愈的身體缺油水開始時吃了不少,身體徹底恢復後,對著滋味一般的肉,就沒那麼饞了。
溫母實在不是燒飯的好手,缺少調味品的情況下,純粹靠野物自身的鮮味。
原主雖進廚房但煮飯味道一般,大病初愈溫母也不讓進廚房。
等定居下來得請個手藝不錯的廚夫做飯。
飯館里的肉菜不錯,溫黎吃幾口後吃不下,又倒給溫母,最終溫母在溫黎的不停夾菜下,吃了五個饅頭一桌菜,勉強八分飽,晚上吃多不好。
看得邊上客人一愣一愣的,每頓這樣吃家底得多豐厚,不過對得起溫母強健的身體。
她們不知道精細的饅頭溫母一頓可舍不得吃這麼多,還是溫黎要求點,溫母以為她想吃才點的。
省城夜間宵禁,沒有夜市。吃完晚膳天差不多黑了,溫黎和溫母只能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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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一條街道時,一頂精致的轎子從狹窄的街道穿巷而過,溫黎和溫母避讓開,以免蹭到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卻不想抬轎子的人是不是天暗沒看清路,虛晃一腳,導致其她抬轎子的人也跟著不穩,轎子搖搖晃晃就要墜地。
溫黎已經听見里面的驚呼聲,還是一位小公子。
以溫黎的身手穩住轎子,讓轎子里的小公子少受點罪不難。
用內力在暗處推扶了一把抬轎子的人,又有溫母一把大力及時穩住轎子,轎子和抬轎子的健壯婦人都穩穩落地。
溫母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手,她都已經想好扶不穩轎子,甚至受傷,但真正去做後,她卻沒費多少力氣,實在令人費解。
溫母想不通,只能理解為抬轎子的人最後關頭穩住,卸去一部分力。
“剛剛出了什麼事情?”稚嫩卻清越的嗓音帶著絲劫後余生的驚恐。
跟在轎邊的小廝趕緊走到轎簾處,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清楚,著重說了溫母的幫助。
在小廝眼里要是沒有鐵塔一般的溫母,轎子一定不能安穩落地,到時細皮嫩肉的小公子不是受驚嚇那麼簡單,怕是要磕著踫著,那可如何是好。
小廝實在感激溫母的出手相助。
至于伸手狀似要扶僕婦的年輕女娘也有善心,但是自身就文文弱弱的,怎麼也不像能救人的。
小公子听了小廝的敘述,通過轎簾的縫隙看見一個鐵塔般的身影,一個瘦高的身影,也堅信是那個鐵塔般的身影救了自己。
看著她們的衣著,想了想從腰間荷包里倒出一些金瓜子,這是今日去看望外祖母時,外祖母給來玩的,遞給小廝,揚聲道“今日多謝兩位相救,這點銀錢就當我請兩位打酒喝。”
小廝不由分說塞進溫母手中,僕婦看得羨慕,那金瓜子最少能換十幾兩銀子,對于普通人來說不異于天降橫財。
溫母幫人沒想過收錢,不知所措間,溫黎安撫道“娘,您要是不收著人家小公子也不安心,還是收著吧!”
這位小公子給錢是看她們穿著樸素,銀錢對她們更有用,並沒有瞧不起。
當然也有用銀錢買斷恩情的意思。
對于雙方來說都不虧。
她們確實需要錢財。
小公子聞言心想這個說話不緊不慢的年輕女娘倒是個明白人。
出去生意還沒有做,卻意外賺了一筆銀錢,溫黎心情不錯,有了這筆錢,溫母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也不會那麼著急。
等到溫黎將整個省城有名有姓的店鋪了解的差不多,也知道接下來該賣什麼方子後,秋闈出榜了。
溫黎住的客棧本身就在張貼榜單地邊上,在二樓提前訂了位置等著就行。
溫母不認識字,但是認識溫黎的名字,就想著擠進去等著,好第一時間看到女兒的名字。
溫黎瞧瞧溫母的體格,想想還是算了,不僅是不想讓溫母受累,還是為別人的安全著想。
可惜溫母根本待不住,跟溫黎交代她不要亂跑,就趕緊下去佔位置,看見溫母沖來的人不自覺頭皮發麻讓了讓位置,溫母很容易擠進里面。
溫黎搖搖頭,實在沒辦法就放任吧!
“沒想到又撞上了?”一道激動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溫黎一轉頭,看見一張高級厭世臉,因為印象深刻,溫黎很快想起這姐妹是誰,原來那天灰白要死的模樣不僅僅是因為臭號,這姐妹的臉本就長成這樣啊。
“咳,沒想到我們還挺有緣的。”溫黎也算睜眼說瞎話,能等榜單的客棧就只有這一家,好的位置就在二樓,撞到幾率直接百分之百。
听瞎話的人卻很高興,“我就知道我們緣分未盡,能一起臭號的緣分不是誰都能比的。”
“是啊。”溫黎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上回你給我的鼻煙瓶救了我半條命,我還沒有跟你道聲謝呢。”路子月想想被外祖母搶去的鼻煙瓶,現在還在心疼,可惜省城根本沒有的賣,就是在京都時她也沒見過,一定要拉好關系,再買點,當然她也是真心交這個朋友。
溫黎打量她身上的穿著,或許這個人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只是一切還是要等放榜之後再說。
“不是什麼大事。”
路子月還想說什麼,那邊已經開始放榜,官差將榜單貼上後,人頭開始攢動,想想前世的踩踏事件,不得不為溫母捏把汗,她就應該堅定的阻止溫母。
“不用擔心,我們倆都會上榜的。”路子月以為她害怕沒上榜,出聲安慰。
溫黎回頭看她,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真正緊張的是這孩子吧!
連系統都坐不住想要看看溫黎的第一次科考成績。
不過還是被溫黎按下去。
完整的等待,患得患失後的極致喜悅,對于第一次科考的她很有紀念意義。
人群吵鬧根本听不清人聲,但在這種情況下能被傳出來的聲音,才能真正證明那人的實力。
報喜的人還沒來,只听人群中一聲震天獅子吼,“黎子,我家黎子中舉啦,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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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黎抿唇而笑,攥緊茶杯的手微微松開,不負她的努力。
不希望她科考的溫母能如此高興出乎意料,可見溫母還是希望她出息的。
路子月被這一吼從緊張到不能自已的狀態中醒神,不過梨子是誰?
路子月一臉懵,不由感慨,“這位女娘算是出息了,你看她的親人多麼高興,但願你我也能跟這位女娘一般,讓親人以我們為榮。”
“自是會的,在下溫黎,不知女娘名諱?”溫黎笑眯著眼,盡量謙虛。
因為系統還是沒忍住去看了,知道中舉她沒再攔著,主要是跟溫母一樣攔不住,最終得知中了解元,第一名啊。
“在下路子月。”路子月才意識到彼此還沒來得及交換姓名,後又突然意識到什麼,睜大眼楮,“黎子,溫黎,難道是女娘你?”
溫黎謙遜一笑,“就是在下。”
恰在此時溫母和報喜的人一起趕到,整間客棧都知道她得了解元。
路子月張大嘴。
沒想到隨便認識一個考生,就是解元,就算她家是官宦世家也不是人人解元啊!
“恭喜恭喜。”路子月趕緊道喜,來年就是同窗了。
溫黎回禮,陪著溫母一起給了報喜的人賞錢,又應付了道喜的掌櫃。
路子月的成績出來了。
第五名的舉人。
路子月在家中學業中上,這個名次算是正常水準。
“回鄉前一定要來我家吃酒席。”路子月盛情邀請溫黎參加她的舉人宴席,溫黎不好拒絕。
雖然打算跟路子月合作,但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
溫黎又帶著激動的好幾天睡不著覺的溫母去打听好的店鋪做生意。
她沒廢話,直接亮出舉人身份找上掌櫃,對于有前途的解元,掌櫃自然願意見她,後來了解到她要賣的方子,又聯系了東家。
兩人一來一往間溫黎用她改良過的清神醒腦藥方談下了合作,比她想象的好,不是一次性買賣。
在接下來的時間她會源源不斷的收到錢,生活算是有了保障,東家先給了她五百兩銀子,將來從利潤里劃扣,倒是相信她。
不,應該是相信她的藥方,相信她的功名,相信她的前途,也算是一種示好。
解了燃眉之急,溫黎想起路子月對鼻煙壺的喜歡和那天的欲言又止,于是買了三個玉制鼻煙壺,又買了藥材親自制作好,作為路子月的舉人宴禮物。
符合她的身份,也得路子月喜歡。
她現在也知道了路子月原來是兵部尚書的女兒,這次回原籍科考,之後還要回京都。
粗算算,她現在也算是在省城,在京都,在朝廷有點點人脈了。
一個無心之舉倒是帶來個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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