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真的想要哭,只是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她的淚腺控制不住發熱。
“怎麼不吃,不是說要當宵夜嗎?”安墨白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見她半晌不動,察覺到不對,輕聲開口問道。
溫黎輕輕吸了吸鼻子,壓下那股仿佛要洶涌而出的情感,拿了一串魚丸吃了一口。再熱後口感沒有剛吃時新鮮,湯汁的味道也濃重了一點。但瑕不掩瑜,總體還是不錯的。
不過她是高看自己了,之前是安凌吃了大部分,現在讓她吃完這麼一大杯,完全不可能。
望山跑死馬,吃了三串半後,肚子完全不餓了,畢竟睡前也吃了那麼多,她口味也不大。
安墨白看著溫黎嘴包得圓圓的,吃得越來越緩的磨蹭模樣,心中好笑到五味雜陳。
曾經她貪嘴又吃不完東西,又擔心他說教的時候,會拋開東西,跑到他懷里面扯東扯西的撒嬌岔開,他也會順著她的心意就這麼過去,如今她是強忍著也不願意像當初那樣做。
之前因那聲親昵稱呼好起來的心情,此刻已是過眼雲煙。
“不想吃就別吃了。”安墨白拿過她手上的紙杯放到一邊,無論何時她總是能讓他心軟到心疼,對著她毫無脾氣。
其實不用安墨白拿,溫黎也不打算吃了,她還不至于干為了幾串關東煮撐到胃部難受的傻事。
只是不吃東西後,和安墨白在客廳中獨處就有點微妙了。
她接過安墨白遞過來的紙巾沉默地擦完嘴,想著如何完美又不失尷尬的利落離開睡覺,眼珠轉了轉,她看見桌上已經合上的電腦,“現在已經晚上兩點多了,還不睡覺,工作嗎?”
安墨白將她滴溜溜轉動眼珠的靈動模樣看在眼中,關心是有,多半是在想借口溜。
他的指尖在筆記本上敲了敲,眸光難辨地落在上面,淡色的唇開合,“不是工作,卻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是工作,卻是重要的事情?
溫黎倒是升起一點好奇心,可是安墨白的樣子明顯不想再說下去,讓她主動問的話,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那我就不打擾你做事了,你早點做完,早點休息。”溫黎說完欲起身。
“不急。”安墨白出聲,“你剛吃完東西就睡覺不太好。”
溫黎想說不睡,回房玩會手機再睡。
安墨白像她肚里的蛔蟲,“手機越玩越精神,玩到差不多休息的時候,你還能睡得著?然後又熬夜。”
溫黎無話可說,安墨白把所有的情況都說了,這還是一定會發生的。
他對她的了解就像跟她睡過一張床。
想到這溫黎愣了一下,他們以前還真的是一張床上的夫妻。
“在這看看江景吧,你以前很喜歡在這個角度看江景,現在還喜歡嗎?”
溫黎對上安墨白認真詢問的眸子,說不出違心的話。
以他們的條件住在這里算是蝸居,之所以住在這還不是因為她喜歡這里的江景。
失去記憶以後,她依舊對這江景一見鐘情,想著將來掙錢買房和雲朵姑姑一起住這里。
溫黎也沒不解風情的說,安墨白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在這看江景不太好,耽誤他處理事情。
她坐著沒動,將目光移到窗外,沙發是花大價錢定制的,坐著躺著都很舒服。
溫黎看著看著,身體自然而然的放松,整個人窩進了沙發中,邊上安墨白的存在也和諧了。
台燈的光不刺眼,很溫暖柔和,安墨白倚著沙發靜靜地陪著,柔柔的光影中他們仿佛回到過去的時光,他想抓著這份溫暖牢牢攥進手中,不讓她在眼前消失。
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嗎?
安墨白摸了摸身前的筆記本電腦,神色漸漸發沉。
溫黎在昏昏欲睡時,及時的找回清醒。
一晃時間過了近一個小時,就這麼和安墨白坐著看江景,看到睡著以前常常發生。第二天她總會安安穩穩的出現在床上,不過現在的身體可不適合被安墨白抱著回到床上。
溫黎強忍著困意,看向邊上一直沒有出聲的安墨白,安墨白也看著她。
“困了就去睡吧。”安墨白又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她,“放在床頭, 要是渴了直接喝。”
溫黎接了過來,她望著水杯中一圈一圈的水紋,“你也早點睡,不要再熬了。”
“嗯。”安墨白輕輕的應了。
兩人間又靜默了一會兒。
溫黎受不了這樣曖昧的靜默,先轉身離開,她能感覺到身後的安墨白正目送著她離開。
“媽,你才回來啊!”安凌的聲音突兀又幽幽怨怨。
溫黎手上的水差點一滴不剩漏出來,她有些尷尬的轉身,看向斜對面房門口的安凌。
“這麼晚還沒睡?”
“我說晚上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我就想著第一天晚上來媽媽肯定有點不適應,睡得就晚點,听見開門聲就準備看看,沒想到,沒想到啊……”
“停,你現在怎麼跟葉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