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把在客廳看電視的蔡素芬，從夢里驚醒。
瞧了眼時間，竟然九點多了。
這麼晚還沒回來，朱亮上次還是幾年前的一次陪孫玉紅吃飯。
自從那次，蔡素芬大鬧了一場，就算是欺負朱亮的孫玉紅，也不敢在要求朱亮加班加點。
“誰啊？”
沒好氣地蔡素芬來到門前，打開後，面前的男人一臉微笑，點著頭︰“您是嫂子吧？”
“啊？啊……你是？”
蔡素芬眉頭微皺，她並不認識對方。
“我叫樓天……咱們衛生局職健股的，那個……”
樓天朝里面看了眼︰“朱局長在嗎？”
“他啊……出去了，沒在……”
蔡素芬看了眼對方，手上並未拎著東西，估計是來找朱亮有事︰“要不……你給他打電話吧？”
“不不！”
樓天卻笑著擺手︰“我其實就是來找朱局長聊聊……”
“哦……那，那他剛剛接了個電話，好像是……是你衛生局的。”
“我們局的？”
樓天感覺到了一點被人捷足先登的沮喪。
不過，他笑著問︰“嫂子，我們朱局長說是誰了嘛？”
“沒！”
搖了搖頭的蔡素芬，卻像是想到什麼︰“哦……我听聲音好像是個女的！”
“女的？”
樓天眉頭一皺，打了個“嘶了”，他搖著頭︰“哎呀……是不是劉雨涵啊？”
“好，好像是吧！”
蔡素芬說著，也不高興地看了眼時間︰“這個朱亮啊……我跟他說多少次了，要早點回家的……這都九點多了，不行，我給她打電話！”
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可讓蔡素芬沒想到的是，竟然是關機狀態。
“關機了？”
蔡素芬更生氣了。
而樓天在一旁察言觀色，他像是看出什麼，眼珠一轉︰“嫂子啊……有句話我，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啊？”
“什麼？”
蔡素芬一臉的憤怒，斜了眼他︰“你想說啥？就說……磨磨唧唧的干什麼？”
“是是……嫂子啊，我，我不該多嘴的……但這，這要是真的是劉雨涵的話，她可是個離了婚的……”
說到這里，樓天竟然捂著嘴︰“不不……不行不行，我這，我這說這些干什麼啊？那個嫂子你就當我沒說……就當我沒來過……你可別跟朱局長說！那就這樣……”
話說到一半，他竟然要走，蔡素芬本來就氣頭上，加上她最愛吃醋，哪受得了這個︰“你別走！”
一把將樓天給拉住，她瞪著眼楮，大聲道︰“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劉雨涵她，她什麼情況？”
“這……”
樓天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了，這蔡素芬一旦吃醋，那劉雨涵這次想當副局長，難。
“我，我沒法說啊！”
“不行！這有什麼沒法說的，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唄！”
“那……那我要是被朱局長知道，還有劉雨涵听說什麼，我這，我這以後咋面對人家？”
蔡素芬卻保證地道︰“你放心，朱亮我不會跟他說的……就算是他知道，我也保證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那，那劉雨涵要是知道……也非跟我拼命不可啊！她，她可比我官大……我這……得罪不起的！”
“你得罪她不行，怎麼，你得罪就行嘛？”
蔡素芬別看矮胖，可氣勢上，卻給人一種驚人的壓迫感。
“不不……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就給我說……劉雨涵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這……嫂子你保證，保證不說是我說的！”
“可以啊！我保證！”
“那，那行吧……其實劉雨涵在我們衛生系統……有一個大家公認的外號……”
“什麼？”
“公共座椅！”
“啊？座，座椅？”
“對！座椅……公共的！”
而另一邊，朱亮眉頭緊鎖地想了下︰“副局長這個……我其實倒是能做一些主……這個，畢竟我是局長了……只要我提名，縣里也不會反駁的。”
“哥！”
劉雨涵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如果你很為難……那算了，我就是問問……你別多心啊，我們還是兄妹相處……至于這個，沒有就沒有，我啊，反正郭鳳蘭答應我幾年了……說本來她退我就上的……可現在，唉！這都是命吧！”
“你……你也別這麼說……涵涵啊，我呢，現在畢竟還沒正式上任……你這樣，等我正式就職，我就著手給你辦這件事，行嗎？”
“真的啊！”
劉雨涵似乎激動地，一把抓住了朱亮的手，她興奮地看著對方︰“哥！那，那太感謝你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你，你說，你需要什麼？”
看了眼被她抓著的手，朱亮感覺這手，涼絲絲，滑滑的，那感覺別提多舒服了。
如此精致的女人，這麼對自己，朱亮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感受。
“不用！”
朱亮笑著回她。
“這……”
劉雨涵愣了下，然後像是發現，自己竟然抓著朱亮的手。
她竟然害羞地臉，騰地一下全紅了。
手也縮了回去，低著頭，劉雨涵像是解釋，但語氣里卻帶著一點點喜悅︰“我，我剛剛，剛剛太激動了！”
“啊？這……這沒什麼的！”
朱亮被她這羞澀的樣子，搞的心里不知為何，竟快速地跳動起來。
這種感覺，他有很多年不這樣了。
每天日復一日地過著，幾乎上一模一樣的生活。
麻木的朱亮，其實早就厭倦了這種。
剛剛的劉雨涵，那羞答答的樣子，一下子打動了他，也像是照片一樣，印在了他的心里。
“哥……你手機呢？”
“什麼？”
“你來局里……我還沒跟你加過好友呢，現在咱們都已經是兄妹了……總該加個好友，也好以後多聯系……你說呢？”
“對對對！”
朱亮得意忘形，摸出手機，卻愣了下。
他這時才想起自己關機了。
打開手機，蔡素芬竟然十幾條的來電短信。
看到這個朱亮臉色都不對了。
“哥……你沒事吧？”
看出他不對勁，劉雨涵問了句。
“沒，沒事！這能有什麼事！”
朱亮雖然在裝，可他心里卻已經在腦補，回家後將是一場疾風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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