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兒！”
鄭宏指了指前面的平房，身旁，郭鳳蘭把頭巾拉了拉，口罩和墨鏡讓人很難看到，她一寸的皮膚。
瞧了眼身後走來的方子江和周強，這位衛生局的“大姐大”，此刻，像是和平日那個大姐形象，來了一個百八十度的轉變。
語氣中只有命令的意味，甚至，言語間還帶著一些“國罵”︰“我想……你們現在很好奇……為什麼大半夜的帶你們來這兒……媽的！我也不掖著藏著……直說了……”
指了指平房，郭鳳蘭冷笑了下︰“晟成公司的財務經理姐弟，失蹤幾日……目前我們懷疑，是公司的王步仁動了手……哈！這個王八蛋……吃里扒外的東西……竟然在老娘的頭上動土……找死！”
方之江此刻像是明白什麼，他抻著脖子，瞧了下沒有亮兒的平房︰“姐，這里面好像沒人吧？這個……咱們是不是……”
“是什麼？”
郭鳳蘭卻橫了眼他︰“方子江……今晚我們如果不能抓到這個人……不能從他手上找到那三本賬……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明天，等著咱們幾人的就是手銬和警車！”
摸出煙的周強，听到這兒，也像是想到什麼︰“哎……姐啊，你把我喊來……這是要，要讓我跟著你們混了，算是讓我加入了是嗎？”
郭鳳蘭笑著看了眼他︰“嗯！”
“姐，你，你就吩咐……需要我做什麼！”
周強邊說邊點著煙，他扭頭，不忘朝一臉猥瑣的方之江，吐了口︰“老方啊……你說你，看你嚇的那個樣子……姐什麼人啊，江峰縣誰不知道，你說你，怕什麼啊？沒出息……”
白了眼他的方子江，只能干笑地看了眼郭鳳蘭︰“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吧，覺得什麼事咱們還是穩妥些……”
“穩妥？”
鄭宏卻拍了下他︰“老方……咱們幾個親自來，就說明，姐這麼做是最穩妥的……等下，動手的時候，你丫的別他媽的扯後腿就行……”
一把殺豬刀，遞到了方之江的面前，看了眼刀子，這位方書記，眼楮眯了眯︰“要，要動這個嘛？姐……這？”
郭鳳蘭卻朝他睜了睜眼楮，目光在刀子上瞧了下，嚇的方之江沒敢再猶豫，直接一把接過了刀子︰“姐，我，我不會扯後腿的……放心！”
“哎！這就對了嗎！”
鄭宏不懷好意地在他肩頭，拍了下後，看了眼郭鳳蘭︰“姐……看這樣子……人還沒回來啊！”
“我們進去等！”
郭鳳蘭說著，雙手插兜，徑直地朝平房走去。
而另一面，王步仁將啤酒倒上，金黃色的酒水，在玻璃杯冒著氣泡。
手指在酒杯邊緣，擺弄了兩下，王步仁抬眼︰“來……喝點！”
單盈盈也听話地舉杯，可她眼神卻在喝酒時，瞥了燒烤店，吧台放著的手機。
老板娘正低著頭，算著賬，單盈盈想了想，心里多少有了個小計劃。
她笑著放下酒杯，拿起酒瓶︰“來……今天我們好好喝點……這幾天啊，你挺辛苦的，我其實都看在眼里的……”
給王步仁倒上，單盈盈眼送秋波地，看了眼他，也許是緊繃的神經，也需要放松。
也許是幾天的緊張，讓王步仁也漸漸地松懈。
他也笑著看了眼對方︰“盈盈……我其實……我其實這麼做都是為了咱倆的未來……你，我想你能理解我，真的！”
歪著頭，身體很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王步仁，此刻整個人看起來都很隨意︰“我，我其實有些事……現在也挺後悔……你，你不會怨我吧？”
“怎麼會！”
單盈盈舉杯的時候，一份烤串被送上來。
而此時的陸長明，背著手︰“哎，成良呢？”
他問了句躺在沙發上的李全勝，一份卷宗被拿開，揉了下眼楮的李全勝︰“他？不知道啊……怎麼了？”
陸長明卻斜了眼他，打量了四周，正在加班的警員們︰“老李啊……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啊？”
走近他，拉著椅子坐下的陸長明，看著躺在沙發上的李全勝︰“不對勁啊！我怎麼感覺……趙成良離開有些不正常呢？”
“哈！”
李全勝笑了下，坐起︰“有煙嘛？”
摸出煙遞給他，陸長明坐直身子，審視地看著點煙的李全勝︰“到底怎麼回事？”
吧嗒了一口的李全勝，一只手抱在身前，一只手枕在胳膊上，舉著煙︰“什麼怎麼回事？”
“害！跟我裝糊涂是嗎？”
陸長明壓低身體，湊上來︰“到底怎麼了？趙成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離開……等等……王步仁是不是有消息了？老李……你要是在這件事上隱瞞什麼，你，你這可是犯錯誤！”
“哎哎！扣什麼帽子……我可擔不起啊……”
別過臉，李全勝吐了口長長的煙霧，可誰都看得出，他這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老李！”
陸長明嚴肅起來︰“你知道你這麼做……是在玩火嘛？他趙成良要是出事怎麼辦？還有……這件事關系到兩個人的人身安全……”
“小點聲！”
李全勝看向他，有些不耐煩地道︰“就見不得你這……擺官架子的樣子，我不沒說不告訴你嗎！”
“那你說啊……趙成良呢？”
把打听到王步仁二舅家的情況，告訴給陸長明後，後者眉頭緊皺地想了下︰“這，這麼重要的情況……你，你怎麼可以隱瞞，只，只告訴趙成良呢？你這……”
“哎哎！”
李全勝卻抬手，打斷︰“你別發火……首先，我不是不想說，是成良他說……這件事關系什麼衛生系統的貪腐案……牽扯很大，還說……”
瞧了眼左右，李全勝聲音壓得，只能他和陸長明听到︰“她說……這件事縣里何書記親自部署……說是要暗中調查的……”
“那……”陸長明卻梗著脖子，還要發火似的。
李全勝不等他說話，抬手，在他胳膊上抓了下︰“他還說……咱們隊伍內，好像是有人會走路風聲……你懂！”
“啊？！”
陸長明听到這句，也愣了下︰“你，你是說……咱們這兒有……”
“嗯！”
李全勝點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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