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鈴聲，讓何力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身旁，妻子“嗯”了一聲，推了他一下︰“老何……電話。”
何力伸手在櫃子上，摸了兩下，手機的冰冷，讓他多少清醒了下。
本想坐起，可嘴里卻嘟囔了句︰“怎麼這麼冷……供熱難道不知道，這幾天在降溫嘛？”
“下雨了！”
妻子翻了個身，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身上，何力瞧了眼窗外，細微的雨聲這才鑽進他的耳朵內。
“喂？”
何力極力地讓自己語氣，沒有那種不耐煩的味道︰“什麼！”
可下一秒，他就從被窩里坐起，似乎忘了周遭的冰冷，他額頭上，甚至都要冒出汗來︰“杜局……你，你說的是真的？！”
妻子這時也睜開眼，靠在他身上︰“怎麼了？這麼緊張？”
“龍山那邊出事了……死了兩個人，這個時候，巡視組還在縣里，可卻……”
掀開被子，何力走到櫃子前，一邊穿衣服一邊道︰“真的是不讓人省心啊……我看啊，杜萬明他這個公安局的一把手……應該換個人了！”
半個小時後。
龍山別墅前的院子內，何力打著傘走下車。此刻，院子四周都是警察。
陸長明擴大了搜索的範圍，雨天，幾乎上破壞了所有的線索。
為了找到更多有用的證據，他讓附近兩個派出所前來支援。
“陸隊……何書記和杜局都來了！”
陸長明推開了屋門，他踩著滿是泥濘的路面，走到大門前。
“陸長明啊！什麼情況？”
杜萬明嗓門素來很大，滿面紅光的瞧了眼陸長明，跟著眼角余光在身後瞥了眼，似乎在提醒陸長明，何力就在身後。
“杜局！”
陸長明先朝他點了點頭，然後上前，伸手握住了何力的手︰“何書記……您怎麼也來了？”
“長明啊，我不來怎麼能行呢……”
何力打量了四周︰“這麼大的案子……還是巡視組駐扎期間……剛剛趙成良貪腐的事還沒個著落……哎，你說怎麼就……”
帶著些埋怨的口氣，何力指了指院子︰“走，進去說吧！”
“何書記……里面，要不還是去車上說吧？”
走到門口的何力，卻站下來，笑了笑︰“我啊，來咱們江峰縣沒有幾年，這種事我倒是見慣不慣了……走吧！”
和杜萬明相互看了眼，陸長明苦笑了下，小聲道︰“杜局啊，這何書記是不是……”
“行了！”
瞪了眼他的杜萬明，背著手︰“我這臉算是被你刑警丟光了……你啊！我看要是上級處分，我第一個撤的就是你！”
“這！”
陸長明委屈地咂吧了兩下嘴，杜萬明卻不管他，徑直地跟進了院內。
案發現場，陸長明大體分析了一下案情︰“目前來看……這兩個人是他殺，但，凶手只留下了一個腳印，凶器和其他的線索……沒有發現！”
失望地搖了搖頭，他看了眼杜萬明︰“主要是，凶案發生的時候，正趕上這場大雨……線索……”
“陸隊！”
這時一名法醫在後門，朝他擺了擺手，陸長明和何力二人說了下，走到了後門處︰“怎麼了？”
“前面有個地窖……我們發現了一些捆綁人的痕跡，應該是這兩個人，在這里捆綁囚禁過人，目前看，腳印和屋里的那個腳印一致！”
“一致？”
“對！”
陸長明皺著眉，雨水順著屋檐，滴滴答答地落到他的頭上，可他都忘了躲避︰“腳印是女人……這兩個人綁架了一個女人……然後……”
他看了眼法醫︰“從傷口判斷，力度上也應該是女人造成的，這麼說……殺這兩個人的是……是女的？”
等陸長明回到屋內，杜萬明已經和何力去了外面，他低著頭，也跟了出去。
剛到大門口，一名年輕的同事就拿著手機跑了過來︰“陸隊……查到了，路上的那個死者叫李軍，曾是我們市散打比賽的冠軍，里面這個是他的弟弟，叫李偉……據說是個智障……”
“李軍？”
年輕同事猶豫了下，陸長明看出他有話，皺著眉︰“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干嘛？”
“那個……”
這名同事湊上來，小聲道︰“李軍據說是跟孫一龍的……是他的司機兼保鏢……”
“是他！”
陸長明看了眼前面，車上的何力和杜萬明，他低著頭走了上去。
車門開著，杜萬明正和何力匯報什麼，見他上來︰“陸長明……還有什麼新情況嗎？”
“有！”
陸長明看了眼何力，後者道︰“說說……”
“那個……這兩個人死者之前，好像在後面的地窖，囚禁了一個女的……”
何力一听，也是愣了下︰“這麼說，這是個案中案啊！那……這個線索是不是能對你破獲此案有用？”
“這個……當然，我們可以順著這個線索，追查腳印的主人……”
杜萬明顯然著急破案，指著他︰“那還等什麼……我剛剛請示了何書記，此案務必盡快破獲……成立專案組，我親自擔任組長，陸長明，你作為副組長，主要負責案件，你手頭的事都放下……”
“哎！”
陸長明點了點頭︰“那個……”
“什麼？還有什麼事？”杜萬明問。
瞧了眼杜萬明後，陸長明又看了眼何力︰“何書記……這兩個死者的身份剛剛已經查明了。”
“哦？”
“其中一人是，是我縣九龍制藥老板孫一龍的貼身保鏢……”
何力听到這個名字，也是眉頭緊皺︰“他？”
和杜萬明交換了下眼神，何力沉聲道︰“不管是誰……只要是和案件有關，那麼也要查……不過，在分寸上要掌握一下，畢竟，現在九龍制藥也算是我縣的一個著名企業，哎，這個孫一龍好像還是商界代表吧？”
“對對！注意分寸！”
杜萬明點著頭，同時囑咐了陸長明一句。
“是！”
陸長明打了個立正。
看著何力車子離開，杜萬明才轉身︰“孫一龍這個人……有沒有可能和此案有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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