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前。
趙成良做了個夢，他是從夢里驚醒的。
“舒麗！”
叫著楊舒麗的名字，趙成良坐起來，揉了揉有些疼的腦袋，他跟著打了個寒戰。
連著幾個噴嚏，趙成良只覺得好像有些像是感冒了。
剛剛夢，卻讓他後背冒了冷汗，將被子圍在身上，他看著窗外。
昨晚竟然沒有拉窗簾，如果李若男在，是不會出現這個問題的。
趙成良從一旁摸了一根煙，叼在嘴上，第一口竟然是苦的。
他揉了揉鼻子，隨手在額頭摸了下，圍著被子從床上下來，去客廳的抽屜里翻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體溫計。
一邊等著溫度的結果，他腦子里回想著剛剛的夢，楊舒麗竟然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他拿起電話，本想給楊舒麗打一個，可又意識到這太早了。
苦笑了下的他，把手機扔到桌上，頭越來越沉，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扣在上面，渾身也沒有力氣，也許是體溫的緣故。
躺在沙發上，他叼著煙，只覺得身體好像在輕微地打顫，煙頭的溫度，都讓他感覺好受很多。
當然，代價是劇烈的咳嗽，趙成良不得不把煙頭插在了昨晚喝剩下的半罐啤酒里。
如果李若男在，他是不能這麼做的，當然，現在他應該喝上了一碗熱粥，閉著眼，想著李若男的好，趙成良只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找她聊聊。
白宇電話打來的時候，趙成良已經去診所的路上。
38.9!
這樣的體溫讓趙成良，已經睜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簡單地和白宇布置了下工作，明天周末，趙成良說今天輸液，明後天，他也不去單位了。
這是他來衛生局以來，第一次主動休周末。
白宇說來看看他，讓趙成良拒絕了，工作要緊，劉東那邊一直在盯著這邊，而白宇這兩天，被趙成良安排，去做陳功老人的工作。
當然，趙成良給白宇制造了一個“外出學習”的理由。
等趙成良走進診所的時候，一個電話讓他好像輕松了很多。
“哥！我看到你的車了……”
楊舒麗的聲音有些擔心︰“你在診所，是病了嗎？”
“感冒！”
趙成良的聲音都有些不對勁了，帶著一種空洞的鼻腔音。
“我這邊剛剛去送花……這樣吧，等下你需要什麼？想吃什麼我買給你……”
趙成良忙道︰“沒事的，你忙吧！”
“哎呀，我這邊就是給客戶送兩個花籃，等下就沒事了……好了，不說了，等下我就過去了！”
掛斷電話，楊舒麗的聲音好像還在耳旁縈繞，對于她，趙成良真的是更多像是妹妹一樣的感覺。
絕沒有李若男想的那樣，至于楊舒麗對他，是不是李若男猜的那種，趙成良覺得他可以把握。
十幾分鐘後，楊舒麗拿著一個水果撈走了進來，笑著坐到了床邊，她並沒有馬上靠上前。
“坐！”
指了指床邊的椅子，可楊舒麗卻搖頭︰“我身上涼……等下……”
她說著打開水果撈的餐盒，放在了他旁邊的櫃子上︰“你現在嘴里一定沒味道……給，吃點這個，也許會好受一些。”
趙成良笑著點頭︰“謝謝啊！”
“看你……”
楊舒麗拉開淺藍色的羽絨服，里面白色的高領衫，把她縴細身姿勾勒的很性感，脫去了外套，她這才笑著坐下，端起了水果撈︰“來！”
一旁，一個中年的女人，扭頭看了眼趙成良他們，羨慕地道︰“小伙子……你對象對你真好……哎呀，我家那口子這輩子就沒這麼對我過，哼！”
趙成良愣了下，他扭頭想去解釋，楊舒麗卻忙著笑道︰“姐！他是我哥……”
“啊？哥啊？這……這你們長的可不是很像啊！”
中年女人說著，眼里閃動著質疑的眼神，楊舒麗又笑了下︰“不是我親哥。”
“哦哦……”
中年女人像是明白什麼，“哈哈”地干笑了兩下，朝趙成良點了點頭，可趙成良怎麼都覺得，她眼神里似乎有著別的意思。
沒去理會中年女人帶著質疑，還有“我發現了你們秘密”的小眼神，趙成良張嘴，吃了口水果撈，楊舒麗卻笑著問︰“怎麼樣？”
“嗯！”
趙成良心里是甜的，雖然嘴里依舊沒有什麼味道，他也跟著笑了下。
“那個……我昨天遇到錢雷了。”
低著頭，楊舒麗似乎不想說，可還是說了，她甚至猜到趙成良會說什麼，忙抬頭，盯著他道︰“哥，你別管……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插手？可……這件事和我有關！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我在干嘛！”
張了張嘴，趙成良听她連著說出這些，他也愣了下，抬起的頭，也被他慢慢地放到了枕頭上，歪頭，看著面前的楊舒麗，他還是擔心地道︰“錢雷這個人……”
“嗯！我知道……如果他真的不知道什麼，那無所謂……可，如果他真的知道呢？”
趙成良其實更擔心的是她的辦法︰“你想怎麼問？直接嘛？”
“當然不會！”
楊舒麗又遞給他一口水果撈︰“我還沒想好……不過，我想總能發現什麼……我相信……會的！”
而另一邊，李若男昨晚拒絕了趙成良兩次，她心里其實也挺難受的。
就算是和劉東在一起吃飯，她都心不在焉。
昨晚她甚至夢到趙成良，當然，她也夢到了楊舒麗，不知為何，當時的楊舒麗好像和她見到的不太一樣，對方眼里更清純，人眉眼間像是有一種，讓人想要愛憐她的憂思之色。
就像是這世界，有讓她擔心不完的人和事，總之，夢里的楊舒麗和趙成良站在一起，她想上前質問，可這一次，她並沒有走過去，反而是越走越遠。
等她來到辦公室，李若男接到白宇的電話︰“李局長……我，我們趙局他，他好像是感冒的很嚴重……”
昨晚，李若男知道趙成良在她單位的外面，等了很久，可卻被她拒絕了。
難道是凍的？
李若男掛斷電話後，想了下，還是拿起手機猶豫下後，卻沒去問他在哪，而是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如果是如白宇說的去輸液，那她知道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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