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大衣，戴著口罩，張磊趁著剛剛見亮的天色，來到了小區不遠處的一個公園內。
不遠處，七八個老人正在晨練，張磊賊眉鼠眼地打量了四周後，朝前面樹叢看了眼，也不見李東他們的身影，他不得不拿出手機。
“磊哥……別打了！”
李東低著頭，從一旁的樹叢里鑽出，勞素琴跟在他身後，從他們兩個身上的塵土，看得出，他們逃出來時有多狼狽。
勞素琴抬手把身上的蜘蛛網和干樹葉摘了摘，她又嫌棄地把腳上高跟鞋上的土跺了跺腳。
“怎麼搞的？”
張磊看了眼他們一眼後，拿出煙，遞給了他們，勞素琴低著頭，用力地吸了兩口，嘴唇有些發白，看得出她很冷︰“磊哥，有吃的嘛？”
“要不……我帶你們去吃口早點？”
李東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們自己想辦法……”
“事情？”
“沒成……不過你放心，不把事情干成，我不會離開的！”
張磊想了下︰“那個……昨晚的事我也听說了，早上新聞都說了，城北的槍聲，附近的老百姓在網上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呢……官方還沒給出解釋。”
他說著，看了眼李東，咂吧了兩下嘴︰“東子……事情鬧的這麼大，我看你不如先躲躲？”
李東卻盯著他︰“啥意思？磊哥……信不著我？是嗎？”
“你看你！”
張磊眉頭緊扣，斜了眼他︰“說什麼呢？你磊哥我什麼時候信不著你了，不信，我也不會把你叫回來不是……這個……現在的問題是，據說市里都來人了，跟你一起的在市里出事了，對吧？”
“嗯。”
張磊見李東沒剛剛的那麼橫了，沉著臉︰“如果不是他們……出賣了你，你說，咱們的事能成今天的這個樣子嗎？這個責任在誰？啊？”
李東低著頭，想了會︰“磊哥，我對不起你，可你放心，姓白的我一定幫你干掉他！”
“行了行了！”
張磊擺了擺手︰“東子，人話都听不懂了是嗎？啊？我讓你滾蛋……離開江峰縣，懂嗎？再這麼弄下去，我非被你害死不可！”
李東的眼楮慢慢地翻了眼他，可也沒說什麼，勞素琴卻不干了︰“我說……磊哥，你這就不地道了吧？我們兩口子幫你出生入死的，干什麼啊？哦，出事了，就要讓我們走是嗎？”
啪！
張磊卻揚手在勞素琴的臉上抽了下︰“你是什麼東西啊？啊？跟我這麼說話？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捂著臉，勞素琴退了半步，她瞪著對方，想說什麼，可李東卻抬手︰“行了……少說兩句！”
制止了勞素琴，李東笑了下︰“磊哥啊，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了，當年你對我有恩，我記得，可……她畢竟是我女人！”
張磊不屑地瞧了眼他，嗤笑︰“就他媽的看在是你女人，要不，我現在就不是一巴掌，懂嗎！”
李東見他這麼說，咬著牙，點了點頭︰“成！那……不說這個了……我們倆走，可以，但是磊哥我的報酬……”
“李東！你他媽的是不是窮瘋了啊？啊？”
張磊一只手指在李東的臉上，狠狠地戳了兩下︰“看看你們這個德行！啊？還他媽的想跟我要錢？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磊哥你……”
勞素琴看不下去了，她要說什麼，李東卻一把將她推開︰“干什麼！磊哥說我說不著嗎？要你來多管閑事？你是不是找死啊！”
吼聲驚得附近的幾個晨練的老人都看向這邊，張磊見狀，忙抬手︰“哎哎……行了東子……我，我剛剛也沒那個意思……這樣，錢我可以給你們拿點，就當是辛苦費！”
他說著，從兜里拿出一個信封︰“這里是兩萬……你們夠回去的了，以後啊，咱們別再聯系了，懂吧？”
李東沒伸手接，張磊卻直接塞進了他手里︰“行了，我還有事……你們倆早點離開吧，要是晚了真的不好走了，據說縣公安局已經在找你們倆了。”
看著張磊轉身離開，勞素琴上前，拉著李東︰“東哥……這，這就讓他走了？這錢……打發要飯的嘛？”
李東沒說話，而是將錢揣進了懷里︰“錢多錢少，你難道還能跟他搶嘛？”
“那……那我們怎麼辦啊？真的就這麼走啊？”
勞素琴有些不甘心，李東卻笑了笑︰“當然不會這麼離開……”
“東哥你的意思是？”
摟住勞素琴，李東看了眼已經亮起來的天，他笑了下︰“走，去吃東西！”
“現在？”
勞素琴為難地看了眼四周，李東卻點了點頭︰“怕了……放心吧，警察沒那麼厲害，找我們他們無非就是去卡點堵我們，可誰說我們現在要離開的？啊？”
“不走？”
勞素琴不解地看著他，可跟著像是明白了，笑著道︰“我就說……東哥你不會這麼放過他姓張的，憑什麼，讓咱們給他干活，他媽的就給我們這兩個子兒啊！”
“錢呢，我會去找磊哥要，可，我李東不是那種白拿錢的人，白宇我們還要弄！”
李東說著眯了眯眼，他語氣中帶著一股子的狠勁︰“這回咱們在江峰縣弄點大動靜……哈！讓江峰縣的人都他媽的記住，我東子又還他媽的在，而且我還一樣牛逼！”
在李東他們“燈下黑”地混跡在江峰縣的時候，方之江背著手走進了金嘉明的辦公室內，他看了眼外面，在把門輕輕關上︰“老金啊……出事了，這回真的出事了！”
“我也听說了……怎麼搞的啊？這張磊……我，我是真的服了！”
金嘉明靠在椅子上，揉著太陽穴︰“這動靜搞得也太大了吧？啊？這麼做，是要出大事情的啊！”
“要不，我去找找他？”
就在此時，張磊的電話打了進來︰“老金啊……我已經讓我找的人走了，放心，這件事我已經搞定了，不過……姓白的怎麼辦啊？”
听到張磊的話，金嘉明的臉色稍稍和緩︰“好，很好啊！老張啊……你這件事辦的對，姓白的嘛……慢慢研究他，一時半會兒，他應該還查不出什麼。”
“想的倒是挺好！未必吧我的金副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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