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區的趙成良，看了眼不遠處停著的黑色伊蘭特，他走了過去。
一只手搭在車頂，一只手摸出煙，從車窗遞了進去︰“若男說讓你上去。”
“算了算了！”
李全勝接過煙，點著︰“上車！陪我轉轉……”
十幾分鐘後，黑色伊蘭特停到了江邊的一處平台前，李全勝打開車門，他走向了江邊的圍欄。
“看你好像很累？怎麼，是不是縣局出的那件事影響你了？”
趙成良將衣服的拉鎖拉到了下巴下面︰“這兒怪冷的！”
雙手插兜的李全勝，好像沒有這種感覺，他仰著頭，看著面前的甌越江，冷空氣卻已經把他的臉吹得有些紅紅的。
“你說累……也對，我現在真的很累，不過，我要是一天不抓住孫一龍那個王八蛋，我就不能停下來！”
趙成良看了眼他，略作沉吟，他點了點頭︰“沒錯！老李啊我支持你！”
他抬手在對方的肩頭拍了下，而李全勝卻扭頭看了眼趙成良︰“現在，我又多了一個人，那就是王思洋，這個兔崽子……老子一定會為小秀報仇……還有陳穎！”
“嗯。”
趙成良點了點頭︰“不過，你現在有什麼計劃嘛？我提醒你啊，這個王思洋可是漢達集團的人，還有啊，他背後絕不是你想的孫一龍這麼一個幫凶。”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李全勝扭身，歪頭看著趙成良︰“哎，我說成良啊，你可不能看著哥這樣，不幫啊！”
“我，我能嗎……只是這件事我也就是猜測，其實，我沒什麼證據。”
李全勝卻擺了擺手︰“不需要證據，你的話我信！說說！”
“那……那我就跟你說說，不過，你老李可別沖動，有些事你要冷靜。”
“哎呀，我什麼樣你不知道……說說，別磨磨唧唧的！”
趙成良點了點頭，他一只手插進了衣服兜內，一只手在嘴前摸了下︰“這件事我也是感覺……我覺得，汪縣可能和這個王思洋有關。”
“啊！你，你說什麼！？”
李全勝吃驚地看著他，跟著搖頭︰“不，不會吧！這，這個王思洋會，會是汪縣在背後撐腰？”
“哎哎，我不是說了，可能……我只是懷疑，你看你！”
李全勝卻指了指他︰“趙成良，我的趙書記，你的直覺最厲害了，哎，就連老陸都要佩服，你這麼說那肯定了啊！我⺪……難怪啊……”
他雙手插兜地在原地轉了兩圈，跟著不等趙成良說話，他伸手︰“哎，給我根煙！”
“你啊！”
趙成良走到他面前，將煙遞給他時，不忘囑咐︰“我跟你說，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行不？我就是這麼說，也只是限于跟你說。”
“哈！”
李全勝點著煙，他眯著眼，朝身後的江峰縣城吐了口煙霧︰“放心，我明白這里的事情……其實你這麼說，我倒是覺得有些事似乎說得通了。”
“啥？啥事？”
趙成良背著手，他看著面前的江面，一只手按在了圍欄上︰“你的意思不是說汪縣參與了吧？你還真的敢想啊？你啊，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就是覺得……王思洋背後一定是有人在保護他，汪縣嘛……未必！”
“啊？”
李全勝轉身看向他︰“喂，你這把我都說糊涂了，到底他汪興國到底有沒有參與？”
“我就說吧……你啊，怎麼想問題能不能別老是用你當警察的思維啊，這麼跟你說吧，有些事未必就像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人啊，也未必就一定是壞人就是壞人，那都是文學作品里才會這樣的。”
李全勝搖頭︰“你們這些讀書讀的多的，就是喜歡把問題復雜了，哎，什麼好人壞人，在我眼里，這個世界上只有罪犯和沒有犯罪的兩種，我告訴你啊……”
他上前，指了指趙成良︰“你，還有我，其實每個人內心深處，都住著一個漢尼拔，懂嗎！”
“霍！可以啊，我們李警官這句話有些意思……”
“那是啊，你以為我這麼多年的警察是白當的嘛……行了行了，不跟你扯閑的了……”
李全勝將煙頭叼在嘴上，雙手拄在了圍欄上，他看著面前的江面︰“這次陸長明可被我害慘了，他差點就引咎辭職，這不，杜局讓他抓緊破案，可這起案子就是個無頭公案！”
“這麼難嘛？”
“難？何止啊！”
李全勝搖了搖頭，身子探出了圍欄，他看著下面江水︰“你知道嘛……小秀的死已經查出是被人下毒，可送餐的和早餐店他們都查了，沒有可能……現在最有可能是內部！”
“啊？你是說你們公安內部？”
“不是我們，是他們縣局！”
李全勝“呸”地一下將嘴里的煙頭，吐到了面前的江里，他喃喃道︰“什麼人能在小張離開的時候，潛入刑警大隊，而且，當天的監控竟然莫名地壞掉了，哈！現在是沒有任何線索！你說……是不是夠陸長明喝一壺的！”
“原來……這案子這麼復雜啊！”
趙成良將煙頭也扔到了江里，他雙手插進行政夾克的衣兜內，抿了抿嘴︰“那下步陸隊豈不是很難？”
“何止啊！”
李全勝苦笑著站直了身體，扭頭︰“成良啊，其實最難的是這個人很可能是刑警隊內部的人，對于老陸來說，這才是讓他最難受的。”
“嗯！”
趙成良想了下後，點了點頭︰“是啊，都是朝夕相處的同事，確實……”
米家小廚內。
刑警大隊的三個中隊，三十幾個人，除了值班的五人沒到，全都在場。
蕭坤笑著舉杯︰“來來……大家听我說，這酒呢我敬咱們陸隊一個。”
情緒低落的陸長明，愣了下，跟著對他小聲道︰“哎，蕭教你這……這酒應該是我敬你才對啊，你這……”
“哎哎！”
蕭坤抬手在陸長明的肩頭按了下，跟著道︰“我蕭坤能來刑警是我多年的夢想，現在，我能跟大家一起工作，這最該感謝的是陸隊，他不點頭，我也不能被派來刑警大隊，所以，來，陸隊啊，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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