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園。”
撐著傘,白忘冬站在雨中看著眼前荒廢的院子。
就和青桃說的一樣,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幾個月的時間,這荒草都快長到了屋子里。
白忘冬雙目化為鎏金朝著這四周看去。
沒有鬼魂,說明這里短時間內確實沒有再死過人。
黑色的空間旋渦在他的面前浮現,白忘冬一步邁入,下一秒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進入到了這院子里面。
這里就是青桃口中活著的地獄。
白忘冬踩著石磚一步一步走在這院子的小路上。
他閉著眼楮,試圖去感受這里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暴戾。”
“癲狂。”
“瘋魔。”
“病態。”
突然,他睜開眼楮,眼前出現的就是這房子被鎖住的門,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這屋子的前面。
小院很大,但卻只有這一間屋子。
白忘冬回過頭,朝著這空曠的院落看去。
“每一次入夜,雲君俠都會守在……這里。”
白忘冬視線扭轉,仰起頭看向了屋頂。
那里是整個夜來園視線最為開闊的地方,坐在那里,能夠將整個夜來園都給收入眼底。
所以每一次雲君俠都會坐在屋頂上,去環顧整個夜來園。
既是為了防止有人闖入,更是為了……
“防止有人逃跑。”
白忘冬喃喃自語道。
他的眼眸微眯。
這就是他覺得青桃敘述中邏輯出現問題的地方。
既然有徐妙錦認證青桃就沒有撒謊。
那就說明她並沒有在這個地方說假話,既然如此,那雲君俠的做法就顯得分外的奇怪了。
如果只是一種娛樂方式,即便是一種見不得人的娛樂方式,那也不值得讓雲君俠這個雲家的頭狼親自在這里坐鎮。
他在這里那就說明有他必須在這里的價值。
還有。
變態不是不會成群,但成群的變態是自己聚攏在一起的。
像一個家族都有著同樣的變態癖好這種情況基本上不可能出現。
如果真的出現了,那就說明這是有人刻意在培養。
用強制的命令將所有人帶到這里,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直至成為一種習慣。
不對。
不能說是習慣。
看著那滿地的荒草,白忘冬把“習慣”這兩個字從這判斷當中劃去。
與其說是“習慣”,倒不如說是“慣例”會更加合適。
畢竟,在雲君俠死後,夜來園就被荒廢了。
他生,夜來園熱。
他死,夜來園涼。
光看這一點,便已然能看得出來了。
夜來園的興盛是因為雲君俠,有能力將雲家的高層都強制勒令到此的人整個雲家也只有雲君俠,而最關注夜來園活動,甚至于不惜大晚上親自過來守夜的人,也是雲君俠。
由此可見。
這個“地獄”是雲君俠一手打造出來的作品,而那地獄中的惡鬼,恐怕也是雲君俠一個一個硬生生逼出來的。
“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無端的將整個家族打造成這樣惡心的模樣。
這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他這樣的做法無異于在變相的毀掉這個家族。
三途鴉出現在他的肩頭,空間旋渦從它的眼中鑽出,白忘冬再度邁入到旋渦里面,穿過這扇門進入到了房間當中。
收起傘手里提著,白忘冬身旁紅燭浮現,火光將房間照亮。
白忘冬看著房子里面的布置,這里的布置很簡單,除了有些髒亂,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大抵是有密室的。”
畢竟那樣的事情總歸見不得人。
風刮起。
微風吹過這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鑽入每一個縫隙。
很快,風�V就在他的身旁匯聚出現。
密室找到了。
紅燭引路,白忘冬跟隨,很快就走到了一堵牆的面前。
白忘冬的手指在這牆上摸了兩下,最後就停留在了一塊磚上。
噠。
這塊磚被用力按下。
然後,整個牆面就向著後面一縮,磚塊朝著兩邊緩緩滑動,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就這麼出現在了這牆面之上。
白忘冬沒有半點遲疑,直接就一頭鑽進了這洞口當中。
這是一條黑漆漆的暗道,一層層台階向下延伸,朝著地底而去。
有紅燭在前,兩個火團就這麼圍繞著白忘冬見過這黑漆漆的暗道給照得亮堂堂的。
台階不短,白忘冬正常邁步走了十多分鐘才走到盡頭。
而盡頭處就是另一道暗門。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白忘冬單手捂住口鼻,皺著眉頭走進這間密室。
嘩啦。
火焰朝著四周飛去,點燃了密室中還能用的燈盞。
紅燭緩緩散去,白忘冬把手中的傘放到旁邊,然後就轉過身朝著被照亮的屋子里面看了過去。
只是這一眼,白忘冬的眼楮就眯了起來。
這地下密室還是裝飾過的,如果忽略掉那牆上干涸的血跡,和放在一旁的刑具,這看起來還是一個蠻不錯的房間。
白忘冬抬步走到那些刑具前面,他隨手拿起一個鉗子,那上面也沾有著沒有清理的血跡。
這些血跡看上去也有段時間了。
這麼看來,青桃說的確實沒錯。
隨手把這鉗子給扔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白忘冬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他環視著這間屋子,看著那床,看著那牆,看著那搖曳的火光。
他此時此刻甚至能夠听到那一聲聲跨越時間的哀鳴和嚎叫。
“世間多惡鬼,人心藏煉獄。”
有些人真的是比鬼修還像個鬼。
這樣的世道,有沒有地府又有什麼區別。
白忘冬駐足在原地,盯著那牆上被濺上的血跡,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收回了目光。
他來這一趟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想要知道雲君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排除掉這老東西真的就是個純變態的可能。
雲君俠絕對不會沒有緣由就做出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
“儀式……”
即便是儀式本身,那也是需要意義的。
是信仰,是獻祭,是祈願,又或者是索取。
總之,就算是儀式,那也一定是必有所求。
他求的會是什麼呢?
“又為什麼會用這樣的方式……”
白忘冬用手指敲打著自己的大腿,眼楮眯得是越來越緊。
答案,會不會就在這密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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