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可以了嗎?”
無名大山當中,夜流霜看著白忘冬把四面奏歌收回,開口問道。
“青璃天真的會回來?”
“若是之前的話,我還就只有九成的把握,但現在……”
想起深山中那個青璃天死前所說的話。
白忘冬微微一笑。
“大概有九點九成了。”
“那現在通知林醫師,讓她把千戶都調到這里來進行伏擊?”
夜流霜開口問道。
這是白忘冬設的局。
她只會提意見,而不會進行干涉。
她也相信,自己這位搭檔已然心有成算。
“可以,搖人吧。”
白忘冬點頭,贊同夜流霜的提議。
他不會因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半死不殘的青璃天,就覺得自己能和那個全盛時期的青璃天硬剛了。
十不存一指的是青璃天的實力已經被毀的十不存一,不是說如果有十個他的話就能夠拿下完全體的青璃天。
這是兩個概念。
就算是加上洞神槍,大妖這個級別的強者,他也現在應付不了。
更何況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將洞神槍那樣的殺器發揮到極致。
如果只是他和夜流霜兩個人聯手。
想要拿下青璃天,不異于此時此刻就實行獵殺大老虎計劃。
那難度,絕對是屬于是副本難度超標。
想要把青璃天再度抓回詔獄,那必須要把京城現在還在的千戶全部征調于此。
一個能夠和大修行者比肩的大妖,已經算是摸到了此間修行的最高峰。
無論如何重視,都不為過。
甚至于,白忘冬還在考慮,要不要再讓親愛的林姐姐用腦袋擔擔保,從大明朝國庫當中,搞把殺傷力十足的禁物出來。
當日白玉京那恐怖的表現白忘冬可都看在眼里。
若是能親手把玩一下這種好玩的東西,那一定會爽到讓人飛起。
若是能耍耍帝陽……
“嘶——”
想想就興奮的讓人頭皮發麻。
不過現在的話……
白忘冬手掌一招。
那半空當中的洞神槍瞬間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從石頭上站起。
看著那目光驚慌的妖族,眯起了眼楮。
“你要做什麼?”
夜流霜瞧著他的動作,皺眉問道。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白忘冬抬起洞神槍,槍身之上,幽白色火焰瞬間燃起。
“斬妖除魔啊。”
“不是說兩個時辰嗎?”
夜流霜攔在了白忘冬的身前,一臉嚴肅地說道。
“人無信不立。”
“我當然知道人無信不立,可我從頭到尾有說過,這兩個時辰內我不會動手嗎?”
白忘冬微微歪了下頭,笑著說道。
“我只是說,若是兩個時辰之內她趕不回來,會永遠見不到她這些親愛的青丘父老而已,但兩個時辰之內趕回來,也不一定能見得著啊。”
“強詞奪理,這是詭論。”
听著夜流霜這話,白忘冬笑了。
“那按照你的意思,若是青璃天按時回來了這群妖我還必須要放掉了不成。”
“這是你許好的承諾。”
“別瞎說,我可沒許。”白忘冬連忙擺手,他眼楮余光瞧見那邊的妖族有了異動,直接抬起洞神槍又指向了他們。
那躁動起來的群妖一下子又憋屈地安分了下來。
“他們必須死,就算是青璃天回來了,也得死,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為何不趕快解決了,我們早點回京休息呢?”
“給我個理由。”
夜流霜的語氣還是很剛正。
有的時候,這姑娘在自己所堅持的事情上過分的執拗。
她是一把很好的劍,卻做不了一個合格的劊子手。
說實話,白忘冬有的時候真覺得夜流霜來錯了地方,她應該去六扇門,而不是錦衣衛。
“理由很簡單。”
對于夜流霜這搭檔,白忘冬還是很有耐心的。
“妖食人,若是今日我把這上千妖族都給放了,那未來這群妖有一個算一個,只要吃了人,這份因果就會算在我的頭上。”
“我不怕擔因果,但我也不想擔這種沒有意義的因果。”
“……”
夜流霜沉默了下來。
白忘冬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聯想到了什麼。
他也不覺得自己這番話能扭曲掉一個人的性格。
言盡于此,夜流霜若是想攔他的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夜流霜直接動手,在白忘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從白忘冬的手中把那洞神槍給奪了過來。
“???”
白忘冬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
臥槽。
空手奪白刃?
但他並沒有為此而驚訝,而是眯著眼楮看向了夜流霜。
想要看看她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來。”
夜流霜開口說道。
語氣極為平淡。
“做約定的人是你,我來殺,不算是違反約定。”
哇塞。
你好會變通啊。
白忘冬看著夜流霜,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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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你個濃眉大眼的,什麼時候也學會整這一套了。
“請便。”
白忘冬很從心地讓開身位。
夜流霜手掌用力用力。
唰——
幽白色火焰熊熊燃起。
不愧是玄境修為的靈力,這火焰可比白忘冬平時燃燒的旺太多了。
夜流霜抬起美目,朝著那群妖族看去。
目光當中閃爍著極致的冷意,冷意中夾雜著濃濃的殺意和復雜。
但她是個劍客,只要做出決定就不會遲疑。
“她要殺我們!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束手就擒,我們反擊啊!”
妖族那邊察覺到這爆發的幽白色火焰,頓時亂做了一團,絕境之時,最容易發狂。
所有的妖族一擁而上,就像是瘋了一樣朝著他們二人的方向沖了過來。
“洞神槍——”
夜流霜冷冽的聲音響起。
那幽白色火焰頓時就要從槍尖射出。
可就在這個時候……
嗡——
空間迅速波動紊亂。
一根箭矢直直朝著白忘冬的方向射來。
白忘冬眉頭微皺,還沒等他抬手,一把劍就直接攔在了他的面前。
夜流霜一手握槍,一手持劍。
箭矢“叮”的一聲撞在了她的劍上,她輕輕一挑,這箭直接一個旋轉,落在了白忘冬的手中。
破空傳信。
穿雲矢。
“先停。”
白忘冬直接開口對著夜流霜說道。
夜流霜聞言,手中的洞神槍輕輕一轉。
嘩啦。
幽白色的火幕拔地而起,將這沖上來的妖族給攔在了原地。
沒剎住車撞上來的妖族被頃刻間焚化成了尸骨。
那及時停住的妖族則是心有余悸地看著那火幕,目光驚慌。
這洞神槍,當真是殺器。
白忘冬沒有去看這邊的景象,而是直接動手拆開了那穿雲矢上附著著的信件。
打開信件。
上面的內容就幾個字。
“青丘妖族暫不可殺,留。”
這是羅 的字跡。
這封信是從鳳陽府千里迢迢破空而來。
可想而知,里面的命令有多重要。
白忘冬目光微眯。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妖族,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件。
沉默片刻。
“這信上什麼都沒寫,繼續吧。”
“……”
夜流霜覺得自己在白忘冬的眼里應該是個瞎子,要不然就是個傻子。
她看了一眼那信件,然後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洞神槍。
這到底是動不動手呢?
白忘冬有一句話說的對,若是這些妖此時不殺,那放出去了,任由其食人,這就是他們的罪過。
斬妖除魔,是我輩仙門之人的職責。
既如此,那這一槍,她應該落下。
幽白色的火焰又燃。
白忘冬目光微閃。
一道道思緒在他的腦海當中飛轉。
這一次,卻是他攔住了夜流霜。
“先停吧。”
他眯著眼楮,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件。
似乎從這行話當中看出了什麼。
“先不殺了。”
白忘冬開口說道。
某人要下棋。
眼前這群妖,就是他的棋子。
瑪德。
誰再敢說羅 是個純莽夫?
老子直接把洞神槍塞他嘴里頭。
這事兒是一莽夫能做的出來的嗎?
那貨渾身上下全是心眼子。
夜流霜皺眉,但還是收了槍。
雖然兩人的相性不太和,但有些事上,夜流霜相信白忘冬的判斷。
“走吧。”
白忘冬吐出一口氣。
“該回去了。”
沒有去管那些正在無能狂怒的妖族,白忘冬開口說道。
“鳳陽府那邊發生了什麼?”
夜流霜則是開口問道。
“很簡單,大概就是某傻子刺駕,但卻在被羅 耍著玩吧。”
白忘冬笑了。
“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
白忘冬舒展了個懶腰,差點一個沒站穩摔在地上。
他現在這腳確實是軟。
“羅 就是刺駕面前一堵推不倒的高牆,想要刺駕,那麼第一件事就必須要把他給引走,這才會有一丟丟機會,可即便是這樣,建文逆黨也絕對不會選擇硬踫硬的來,因為這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引走羅 就是要給人一個錯覺,他們是想要用大妖來直接對皇帝進行襲殺,可實際上,建文逆黨很大可能會是使陰招。”
“為什麼?”
“因為如果讓我來的話,綜合現有手中的條件,也只會這麼做。”白忘冬回答道,他目光閃爍。“而且,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用白龍魂所司掌國運的權能來做文章,天子本就是國運眷顧之人,他與國運最為親近,也就最容易引火上身。”
“可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
白忘冬語氣停頓幾秒,嘴角微微一笑。
“那他可就全輸了。”
“輸了?”
“因為打從一開始,對于白龍魂,羅 和皇帝就已經有了應對的方式。”
如果他們魄力足夠的話。
那這趟鳳陽府之行,當是立于不敗之地。
“似懂非懂。”
夜流霜搖了搖頭,果斷說道。
但她大概也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鳳陽府那邊並沒有問題。
既如此……
“上來吧。”
夜流霜背對著白忘冬蹲下了身子。
“你現在的傷勢,自己走不了路。”
“……”
總覺得自己被小看了。
他剛出生的小孩嗎?
還走不了路。
嘗試著邁開腳步。
白忘冬最終還是默默地收回了腳。
就,就……
算了。
夜流霜都這麼說了,那總不能辜負自己搭檔的一番好意不是。
于是,雪山之上,有人背著一個人就這麼飛快地下了山。
那上千妖族沉默無聲地看著他們離去,不敢阻攔。
他們得等殿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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