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的時候，人家是這個態度嗎？”楊辰問裴野闊。
裴野闊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哪怕有省駐京辦的主任帶著，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生人勿進的態度。”
別說這麼寫意地閑聊了，基本上就是下通牒的態度，直接告訴你們不行。
哪怕第二次來，據說還是他們部里其它司的司長打了招呼，也只是面上好看一點。
“那就是看人下菜碟了，可我這個級別也沒到他需要擔心的地步呀？”楊辰有些不解。
裴野闊卻有些好笑，這是不是就叫當局者迷，還是說領導希望用這種方式變相夸他。
但領導這樣說了，那自己肯定得捧上去，于是趕緊說道︰“楊書記，您這個年齡，能在下面當一個縣委書記，說真的，比在部委里面當個處長都難得，要說沒點來頭，肯定不能，所以人家肯定會重視，跟我們自然就有區別。”
其實卻是洪軾已經打听過了，雖然沒有認真打听，但是也知道這位年輕的縣委書記，確實有來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找關系提前打招呼，而是讓省里公事公辦地來了，但就沖他這個年齡，就沖他敢得罪國家煤炭局，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但是他也沒有太認真，明面上我不得罪你，態度好又熱情就行，事卻不能給你辦。
因為辦事，不是這樣辦的，不能說我感覺你不好得罪，就得給你辦，特別是這種涉及錢，又沒有明確規程的事項，拖點時間，那也是允許的，很正常。
而且他已經組織了司里面的人進行了三次研討了，最後一次還擴大了範圍，請了專家，那確實有爭議，沒有收到好處，各憑本心的話，意見自然不可能統一。
他這個當司長的，自然要尊重大家的意見，不能乾綱獨斷。
沒有一點難為你的意思，也跟煤炭什麼局打招呼沒有任何關系，就事論事。
雖然說他看資料就知道楊辰年輕的有點可怕，但畢竟不直觀，當他親眼看到楊辰時，才意識到這位絕對不一般，但是，年輕人一般都比較好面子，那我多給你點面子不就行了。
哪怕你去找誰哭訴，麻煩也找不到我頭上呀。
他這麼滑頭，楊辰還真的不太好說，回去以後跟步海雲一說，步海雲對此早就司空見慣，來了一句︰“倒是個聰明人。”
然後楊辰見趙慶寧在不停地打著電話，一直有人在跟他說沒有，不知道什麼意思，就問步海雲︰“趙秘書長這是在忙什麼？”
步海雲看了他一眼︰“老孫雖然戶籍是義江省的，實際上主要成長地點是在同江省，同江省那地方的人，喝酒比較雜，不太統一，我就讓人打听了一下老孫到底喜歡喝什麼酒。”
“結果人家告訴我說老孫喜歡喝德川大曲，還真是沒听說過，我這不是讓老趙趕緊去找了。”
“德川大曲？我也讓人去找找看。”這個酒楊辰也沒听說過，地方小品牌。
“找它的濃香產品，不要醬香的，醬香產品是後開發的。”步海雲提醒道。
還有這個區別，楊辰趕緊四處聯系，還是他這邊的路子比較野，很快就有人回過信來，說他們那個圈子里有個專門藏酒的，有這個產品，而且還是老酒。
只是價格吧，比較貴，人家也不願意賣，只能高價打動人家，要一千多一瓶呢，一件一萬，總共有兩件，兩件都要的話還要再貴點，問要幾件。
“兩件都要，你讓人趕緊送過來吧。”楊辰怎麼可能跟人計較這個價格。
听到這里找到了後，步海雲也沒讓趙慶寧停下，繼續找，酒這東西，一般又放不壞，多存點總不是壞事。
“小楊，都說你擅長搞這個，看來所言非虛呀。”步海雲心情大好，還跟楊辰開起了玩笑。
楊辰趕緊擺手︰“那都是老黃歷了，我現在也不玩這個了。”只是玩的少了，而且商業方面的關系現在是由思楊自己維護，由胡自肖接手，早就不用楊辰操心了。
楊辰自己現在需要維護的關系就那麼多了，基本上也沒有擴充過，應付起來比較省心。
一直到最後，趙慶寧都沒有找到想要的這種酒，知道楊辰這里找到後，過來一問，趕緊讓楊辰把關系介紹給他，指不定什麼時候用得上呢。
然後就去訓起了駐京辦，在京城混這麼多年了，連個酒都找不到，要你們干什麼。
楊辰想勸一下的，結果只是眼神一動，就被步海雲攔住了，楊辰也知道，這是駐京辦讓趙慶寧在步海雲這里丟臉了，肯定要發火，但這麼當著步海雲的面，好嗎？
到了晚上，楊辰和趙慶寧在樓下迎客，據說是孫部長要晚來一會，讓他們部里其它人先來了。
這樣的話步海雲肯定不會下來。
第二波來的客人里，楊辰就見到了洪軾，跟著一位副部長來的，看到楊辰站在門口，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
甚至表現出兩個人認識，就這麼被楊辰迎接進去。
他是猜不到楊辰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不是說深市的市委書記請老大的嘛，怎麼這小子在這，他明明是昌州的，怎麼會跑到這里來當門童。
他沒有露出想認的意思，楊辰也不會非要貼上去，互相裝馬虎唄。
中間有一段，他其實是想把楊辰叫住問一下的，可是看楊辰也沒有這個打算，就取消了這個念頭。
看來今天這宴，不是什麼好宴，這小子出現在這里，肯定跟他的工程項目有關，可是，為什麼是深市的市委書記出面呢？兩者又有什麼關系，洪軾的心里，產生了濃濃的疑問。
如果他能說到自己老大面前，那這個項目肯定得批準，自己難為他們這麼長時間，豈不是成了笑話。
怎麼能夠彌補呢？還是說互相裝不知情，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回頭自己再批準？但這個需要跟這小子達成共識才行。
洪軾本來想要拉楊辰去一邊說的，卻見到楊辰一直在深市市委書記的身邊，而且看兩個人的關系，非常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