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縣里的小招,楊辰和沙嫣紅招待了縣里的常委們。
其實也沒來全,曹國偉老丈人去世了,沒有參加,而朱亮去省里跑項目了,趕不回來,也沒有參加。
楊辰帶著夫人宴請大家,其它人自然也得帶家屬參加,大多數都是自己的伴侶,只有任運英帶了女兒。
但場面極為熱鬧,特別是楊辰挾大勝之勢歸來。
說真的,楊辰去招商的時候,真正看好的人沒幾個,可等楊辰招商傳回來,就在定山縣徹底引起了震動。
什麼時候定山縣也能招來商了,而還是招來這麼多,幾十家幾個億,全清沅市也不過如此,結果楊辰呢,只是帶了四五個人,四五天的時間,就把全清沅市整個招商系統,一年的工作量干了。
怪不得人家來到定山縣後,一個勁地拿開發區猛花錢呢,還以為人家掙的是工程回扣,原來是真有用。
當然了,也有人覺得有水份,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企業,這麼多錢呢。
反正只是意向,又不是說非得落實,等過過這陣風頭,悄無聲息就沒人提了,以前大家不都這樣做的。
無非是楊辰親自去了,听說又有原來的常務副省長幫助,水分少一點,真實的成分多一點。
也不可能近百個項目,十個億的資金都是真的。
可是等消息越傳越離譜,越傳越沒有人相信時,卻突然傳來市委江書記和高市長要去機場迎接的消息,一開始還沒有人相信,甚至有人嗤之以鼻,認為是楊辰的吹捧者放出來的假消息。
你就是去招商引資了,成績出色,還不知道真假呢,市委書記就去接你?負責招商引資的副市長還有可能。
咦,不對,市里負責招商引資的江市長也跟著去了。
那市委書記是不是去迎接江市長去了?也不對呀,江市長也沒有這個資格,高市長去還有可能,可黨政兩個主要領導都去?想瞎了你的眼。
可是很快就又傳來了新消息,說常委副省長史雨君也要去迎接,這就更讓人難以相信了。
但越讓人難以相信,大家竟然覺得是不是有可能是真的,因為如果是編造的話,也不可能編造出這麼離譜的謠言的。
然後就是市里正式通知,縣里也要出人去接,甚至排名靠前的幾個常委都要去,這下大家才信以為真了。
原來是真的。
如果說省領導都去接的話,那假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而水分也不可能有那麼多,不然的話咋對省領導交待。
然後大家听到的消息就是,領導們都回來了,而且馬不停蹄地就開始推進各項工作。
同時大家也從招商辦和商務局手里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楊書記果然牛叉無比,到了深市那是受到了高標準的接待,市委秘書長全程陪同,而且招商根本不需要麻煩,自然有人把企業叫過來,然後楊書記坐在台上一通介紹,企業就跟被灌了迷魂湯一樣,立刻乖乖簽約。
這越听越假了,明顯是叫過來演戲的,可把戲台搭這麼大,回頭要是被拆穿了該怎麼辦?
而且大家都回來了,楊書記卻又去深市了,說深市那邊還有事用他。
這就更讓人難以理解了,諾大個深市難道無人可用了,非得用一個從外地來的小縣委書記?
但不管怎麼說,看架勢似乎是真的,開發區那邊跟打了雞血一樣,晝夜不停,到處機器轟鳴。
然後大家再接到的消息就是楊辰回來了,媳婦也來了,要請大家吃飯,在縣小招食堂。
也不知道是算大方還是算摳門,請也不去外面找個大酒店,在小招食堂,這不是佔公家便宜嗎。
但該參加還得參加,而且還得裝出一副非常高興非常熱情的樣子,去給縣委書記夫人湊趣。
雖然對方年紀小的跟自己的兒女差不多大。
有人知道沙嫣紅的身份,也有人不知道,畢竟她很少來這里,楊辰跟大家基本上也沒有什麼私人方面的往來,自然也沒人說這個。
等見了真人,長的確實漂亮,配得上楊辰這個年輕有為的縣委書記,而且待人接物,十分合適,人家沒那麼盛氣凌人,但是也沒有說放下身段跟大家打成一片。
有點我跟你好好說話,是看得起你,你別非要不識好歹地湊過來,咱們不熟。
等酒席結束,大家告辭的時候,竟然每家都收到了沙嫣紅親手送上的禮物,這領導給下屬送禮的,還確實少見。
人家解釋了,這個叫伴手禮,就是出門到外地時,給親友買的禮物。
花樣不少!
劉玉華和妻子回到家後,劉玉華直接就躺到了沙發上,對媳婦說道︰“給我倒杯水,潤潤嗓子。”
妻子把伴手禮隨手一扔,去給他倒水了,一邊倒還一邊埋怨︰“明知道不能喝,還要喝那麼多,少喝點會吃虧呀。”
劉玉華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人家縣委書記的夫人來了,我們不把場面弄熱鬧點,豈不是讓縣委書記在夫人面前沒面子。”
他妻子撇了撇嘴︰“什麼夫妻,年紀不大,架子不小,我去給她敬酒,竟然只喝了半杯。”
劉玉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人家那是紅酒杯,能直接喝一杯嗎。”
他妻子委屈地說道︰“我都喝了一杯的。”
“那是你不懂。”劉玉華都沒法說了,這娘們,你自己不懂還埋怨人家。
“那我都喝一杯了,她也該喝一杯。”他妻子不依不饒地說道。
劉玉華只好對她說道︰“你知道人家什麼身份不?能跟你喝酒已經不錯了。”
“什麼身份?”他妻子不解地問。
劉玉華知道,妻子除了打麻將,別的什麼心都不操。
只好對她說道︰“人家在省委宣傳部上班,正處,比我的級別都高,你以為人家只是縣委書記的老婆呢,她父母都是部級領導,跟你坐一塊喝酒都是看得起你。”
“啊!”他妻子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別的她不知道,當干部全憑級別高低她還是知道的,一听這個,頓時有點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