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宇大吃一驚,不解地說道︰“楊助理,您第一年過來,就缺席值班,這不是太好吧?”
第一年來的新人,一般都會主動多值兩個班,就跟科室剛來的新人,主動打水掃地一樣。
楊辰這個倒好,干脆不值班了,再加上高、李、江三位市長不參與這里的值班,其它的副市長就要多值好幾個班。
“我結婚度蜜月的時候,因為出了小事,沒有度完就回來了,所以想趁這個時候補上。”主要是不太開心。
不過這次也不是為了度蜜月,而是想帶沙嫣紅去趟萬島國,張紅霞也在那里,實際上等于一家人過年團聚。
“楊助理,您可以提前多值兩天班,到時候再去,這樣也好看點。”江星宇倒不是壞心思,而是資格最淺的楊辰這樣不值班的話,其它的副市長肯定有意見。
“我也想呀,可是簽證有時間限制,沒辦法。”怕臨到跟前出行有問題,楊辰提前辦的簽證,現在再改也不合適了。
“啊!你要出國?”江星宇有些驚訝,這位小領導可真是出乎意料呀,過年了,正是收禮的好時機,人家卻要出國,家里又不留人,這樣還能收禮嗎?
他可是糾結了好幾天了,過年的時候要不要去楊辰家坐坐,哪怕不備厚禮呢,至少有個態度,不然怕被人說認不清自己的地位。
可是他一打听,發現連楊辰的家在哪都不知道。
他知道楊辰在市里有房,但不知道在哪,而且楊辰也很少去住。
楊辰去省城的多,畢竟媳婦在那呢,但省城的房子,就更沒有人知道在哪了。
好歹也是市領導了,各縣區、各行局,那個不得表示表示,這一去損失可不小呀。
不過他也听說過楊辰不差錢的名聲,但再不差錢,正常人也不會放著這麼一大筆錢不要,而且這錢也不是貪污來的,為什麼不收。
他還嫌過年找他表示的人少呢。
看來這位是真不差錢。
楊辰還真有這意思,現在過年,他需要表示的對象越來越少,但收禮的對象可能越來越多。
楊辰主要是嫌麻煩,這個來那個走的,門庭若市一般,誰來了你不得應酬幾分鐘,幾夜都不得安歇。
因為楊辰現在的身份,他不好大樣地收人家各縣區各行局的禮。
而且現在需要他表示的人少了,需要親自上門的就更少了。
所以還不如遠走國外,去享受家庭的溫暖呢,好好放松放松,為明年承擔更忙碌的工作而準備。
見楊辰沒有改口的意思,江星宇只好把值班表又拿了回來︰“我拿回去再改下。”
楊辰根本沒當回事,誰知道只過了一天,政府辦突然傳起了楊辰根本不算什麼市領導,不然的話為什麼值班表上都沒有他。
“要不把你再加上吧,到那天了我來替你值班?”陳華安過來說道。
每個市領導值班的當天,同樣也是對應秘書長的班,就是說李志新值班的當天,陳華安也要過來值班。
可要加的話,就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按班輪了,陳華安就得來好幾天。
而且他來替楊辰值班也不合適。
“算了吧,無所謂,是不是市領導也不是他們說了算。”楊辰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就是不忿的人故意傳謠言呢,楊辰要是氣憤,再主動提出要值班,他們正好少值幾個班。
楊辰也沒有理睬他們,小伎倆而已,沒有任何傷害,純惡心人。
這天,楊辰等人正在市委後三樓召開新春團拜會第二次推進會,江宏圖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呢,突然他面前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江宏圖的激昂的情緒頓時被打斷,不悅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卻立刻表情一變,趕緊拿起手機,一邊回答,一邊低頭向外走去。
高軍輝只好接過來繼續安排,誰知道還沒說兩句,江宏圖就走了進來,一臉的凝重拍了拍高軍輝的肩頭,做了出去的動作,然後對大家說道︰“先散會吧,等我們回來再說。”
眾人起身的時候,就看到市委書記的專車停在了樓下,江宏圖和高軍輝一左一右鑽進了車子,迅速就開走了。
大家紛紛看向周少游,周少游趕緊搖了搖頭,直接把電話打到江書記手機上進行通知的,肯定是重大事件,而且還是黨政主要領導都去參加的,會是什麼事呢?
“行了,散了吧,有什麼事等江書記和高市長回來再說。”剩下的領導中,屈伯通就是地位最高的人,見人都聚著不走,只好跟大家說道。
“看來屈書記是知道點什麼呀,不知道能不能跟我們共享一下。”孔愛民在旁邊輕笑了一聲說道。
他故意的,他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他就不相信屈伯通能收到,偏偏要他在大家面前露丑。
屈伯通瞪了他一眼,就算他猜到點什麼,他也不敢亂說呀,只好說道︰“急什麼,等會就知道了。”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賣什麼關子呀。”孔愛民想拉他入局,肯定不會這麼快放棄,繼續出言激他。
可惜屈伯通是真不敢說。
嫌他們兩個在這里一逗一捧的浪費時間,方璧海在旁邊說道︰“剛剛國家組織部的金部長,坐上了飛往昌州的飛機,預計一個半小時後到達,半個小時的車程,大約兩個小時,大家就什麼都知道了。”
方璧海至少比別人提前一個小時得到了方案,這次昌州省的變動還是相當大的,可以說整個昌州省的政治格局都變了。
不過不管怎麼變,都跟方璧海沒有關系,對他來說,就是行到水深處,坐看風雲起,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
不管知道不知道的,大家頓都明白了,昌州省要易幟換主了,不過大家不知道的,這次的調整不是那麼簡單的。
楊辰不知道會怎麼變動,但不管怎麼變動,都跟他沒有關系,他並不是象方璧海那樣底氣十足才自信滿滿,而是不管誰上來了,都對他沒有什麼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