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族上下縞素,一心復仇。
聖人在虛,是庇護,是前方有路,乃是一個種族能鼎立上族之列的根本。
一旦有聖落,那就代表該族“氣運”大崩,上有無瓦遮頂,下有無立錐之地的末日恐慌之感。
虛外的事,寰宇內的淵族子弟自然連想都無法想象,談不上什麼報復,但寰宇層面報復卻是一族的本分。
否則,聖人要你何用,生你、護你何用!
只是任憑大部分淵族子弟怒氣沖起、血氣灌頂,淵族高層也是有自知之明,最大的對手西天、河母,僅是菩拘舍、紅蓮天兩者,就已幾乎鎮壓淵族上下。
但凡淵族子弟在外遇上這兩位,必是瞬間落地成尸。
淵族,一代不如一代,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很多人,于是開始懷念起那一位無敵聖種,制霸寰宇層面時候的無比風光。
那位在“凡”期間,菩拘舍在其眼中,宛如螻蟻,根本排不上號。
所謂無敵的紅蓮天,也被那位鎮壓得灰頭土臉,差點萬劫不復!
聖徒浹宙,更是被鎮得差點血魂皆滅!
那位在凡,雖壓得主脈上下有些喘不過氣來,但觀其橫掃寰宇,卻也是讓淵族上下感到極其的暢快啊!
哪里像現在,族中一群所謂的頂尖天驕、準聖苗子以及窺虛二尊,連族地都不敢走出去了,就生怕轉眼身死道消!
聖人隕落,舉族大悲,這些天驕、聖苗等也是揮灑幾點眼淚,痛罵西天河母,隨即宣布要立刻閉關,沖擊更高境地,以為聖祖報仇。
口號震天響,腿腳很誠實,依然不敢出門!
一批又一批的熱血淵族子弟,不滿族中天驕,自行組織外出報復,但很快族中再沒有收到他們的信息。
陸續皆沒。
很快,淵族上下都是大眼瞪小眼,尷尬、慚愧得一匹。
淵族,等于被人“堵”在家里了!
若不是上面還有準聖、聖人,恐怕對手都直接沖擊族地,來個掃滅全族了!
這等于淵族在外的各種“資源”,都落于敵家之手,損失可謂無比慘重。
就在這種尷尬要死的局勢中,淵族的大反骨仔李玄鯤,卻突然冒了出來,在九十七號寰宇救下一批旁系子弟,公然鄙夷淵族主脈的孱弱無能,宣稱要外立旁系一脈,且永久脫離淵族主脈!
大旗一展,頓時吸引了一批旁系,悄然出了族地,擁李玄鯤為主。
淵族主脈為之憤慨,大罵,但卻無可奈何,畢竟連“執法”的化玄族老都不敢出門。
偏偏,李玄鯤嘯聚九十七號寰宇,那西天族的菩拘舍,河母族的紅蓮天,號稱無敵大人物,卻對這位熟視無睹,有意忽略這方寰宇的存在。
有人猜測,菩拘舍與紅蓮天兩者,要麼是忌憚那位在殘墟也凶橫一時的青雲準聖,要麼就是樂見其成,巴不得淵族分崩離析。
而大抵是,前者多一些。
畢竟兩位無敵大人物,在那位的面前,可以說幾乎沒有什麼底氣,也許心理都一直還蒙著層層陰影。
更別提據說那位青雲準聖,在殘墟層面已頂住莫大的壓力,穩穩地站住腳跟,更據說以一己之力逼得好幾位上族準聖隕落。
寰宇層面已無敵的菩拘舍、紅蓮天,早已化玄大圓滿,即將證道準聖,當也怕在殘墟遭到青雲準聖的阻道、打壓吧。
自身道途勝過一切!
所以兩尊無敵聖苗,略過那李玄鯤,也是情理之中。
而對這些閑言閑語,菩拘舍與紅蓮天都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
蜉蝣一月,在殘墟不過是一天。
殘墟震蕩,外層泛著不祥暗紅,李青雲推演一會,基本確定是淵族虛外出了巨變,不由輕嘆,搖頭。
多少有些恨其不爭。
“貧道早就提醒過,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九聖在位卻依然如此被動,只能說這九個都是臭棋簍子,一盤還不錯的好棋,結果昏招頻頻,最後下得稀巴爛,始有聖人隕落……”
青衣一閃,掠出大陣虛空,他依然選擇出門。
正好趁這混亂局面,探探那破碎無序的鏡面場域,速去速回。
足踏灰雲,兩袖飄飄,李青雲仿佛不受虛外聖落的影響,在人心惶惶的混亂變局中,還有心情探尋古跡場域。
行至半途,他目光一凝,忽地朝側方滾滾灰雲之中看去,只見兩道眼熟的身影,一前一後朝他片空域急速掠來。
不,是前面的在逃命,後面的那位在追擊“獵物”!
他頓時淡聲說道︰“沒想到這淵三爺,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要奪淵孤陌的命……”
視野中,那前後兩道身影,正是淵孤陌與淵三爺。
淵孤陌在拼命地逃,淵三爺神情漠然,卻又志在必得地在追。
“孤陌,現在淵京聖人隕落,虛外的老家伙自顧不暇,已是無心時刻垂注于你,你又能逃到哪里去?我族大變在即,聖位空出,正需要有人補位上去,你當從了我,將我一身道行盡快推到九環境地,然後登虛入聖,唯此方能穩住我族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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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三爺越追越近,自覺已無意外,口中“勸死”之語也是再無禁忌。
“三爺,如今我族大難,你我當攜手對外才是,比如去滅了那河祭, 也不過二環而已,當大有可能!你,又何苦急著盯上我!”淵孤陌又是憤怒,又是驚惶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