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出現讓馬蘭街的百姓躁動起來,開始向胡達飯店靠攏。
很快,以易峰他們小組為中心,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浪。
易峰有種感覺,仿佛又看到了前幾天南柳大街的情形。
不過上次被圍的是陳剛,這次是易峰。
大長老白白的眉毛和胡須,往易峰跟前一站,就讓人有種不得不低頭的感覺。
易峰手下的幾個組員,甚至都有種低頭行禮的架勢。
易峰輕咳一聲,將幾個組員‘喚醒。’
在大長老身後,有一個西方的青年面孔異常醒目。
但是易峰從他的著裝上猜測,此人應該是西疆的新族人,和蘭族信仰相同。
大長老看了看易峰和他身後的一眾城管,微微點頭。
“小伙子。你是新來的城管?”
易峰還沒回答,就見人群閃開,讓出來一條路。
被易峰電暈的莫爾醒了,被個伙計攙扶著,擠了進來。
他先是朝大長老行了個禮,喊了聲︰“父親!”
大長老看看自己兒子,關心的問。
“嗯。你沒事了吧?剛才是怎麼回事?”
莫爾甩開扶著他的伙計,努力站直身子,向父親展示自己身體無恙。
“我沒事,父親。”
他指著易峰。
“就是這小子打不過我,用見不得光的手段讓我直接暈了過去。”
“小子。你敢不敢正大光明的跟我打一回。”
大長老瞪了不省心的兒子一眼。
“莫達,你年紀也不小了,就知道的打架。退下!”
被父親呵斥了,莫爾乖乖的退到他身後,瞪著易峰虎視眈眈。
看完爺倆的父慈子孝,易峰才跟大長老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縣城管大隊的,負責馬蘭街。”
“小伙子。不知道是什麼誤會,讓你打了我的兒子,還要拆我家的房子。”
老家伙上來就先發制人,指責易峰的不是。
易峰不跟他自證,反手就指責莫爾暴力抗法。
“我想你搞錯了。按照規定我們來拆除違章建築。你兒子阻擋執行公務,還動手打人,我是被迫自衛。”
“好吧,既然你不敢承認。那這事我會跟你們的張大隊長講的。”
“好啊。正好我也要跟領導申請鏟車過來,把這一溜的違章建築全部拆除。”
易峰的態度很硬,分明是不給大長老面子。
許多蘭族百姓對著易峰開始指責,說他對大長老不敬。
莫爾更是火氣暴增,上前一步,指著易峰破口大罵。
“他媽的,給你臉了。敢跟我父親這麼說話!”
易峰無視斜瞥了莫爾一眼,淡定的回應。
“再跟我咋呼,我讓你躺一天。”
“莫爾,退下!”
大長老瞪了兒子一眼,就兒子這身體還逞能,過去就是挨揍的。
忽然,一旁的那個西疆新族人在大長老身旁低語了兩句。
大長老禮貌的搖搖頭,顯然是拒絕了青年。
“客人遠道而來,應該享受尊貴的招待。些許小事我會解決的。”
大長老看了眼易峰,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出去。
聊了幾句,大長老把電話交給易峰。
“你們張大隊長的電話,叫你接一下。”
果然那邊是張成松的聲音。
“易峰。你是不是腦子傻了?跑到馬蘭街拆違建?你想死我不管,別連累了其他人。馬上給我撤回來!”
易峰掃了眼手下這幾個人,個個一臉的緊張。
“知道了,大隊長。”
易峰將手機還給大長老,“麻煩讓條路吧。”
大長老計謀得逞,一臉笑容的示意族人們讓開一條路。
易峰在前,撥開人群,帶著手下們昂首挺胸的離開了馬蘭街。
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呼,昭示著他們的再次勝利。
大長老示意百姓們都散去,然後吩咐一名長老,送西疆的客人回住處。
胡達飯店二樓,大通回到郭哥的身旁。
“他們很謹慎,後廚根本找不到東西。不過我弄了一小瓶原湯,帶回去檢驗。”
“嗯。現在店里進出都是人,他們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弄。等晚上人少了,我們再來看。”
“嗯。”
談完正事,大通一臉八卦的問郭哥。
“剛才胡達動手了沒有?那小城管他們挨揍了嗎?”
“呵呵,你都猜不到。剛才胡達出手,幾下子就被那小城管給干趴下了。”
“啊?怎麼可能?那個胡達可是摔跤高手啊。那個小城管竟然打贏了?”
“我也是沒想到。等馬蘭街的事完了,你去查查這個小城管的資料。”
大通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郭哥。你不會又對個小城管動了那心思吧?”
郭哥白了大通一眼。
“怎麼啦?執行一次臥底任務,就能換一個正式的干部編制,他能不樂意?”
大通苦笑,“您那任務可不是鬧著玩的。”
“哼。我還要看他有沒有這資格。”
這時候大長老扶著自己的兒子,一起返回飯店。
“咦?樓上還有客人沒走?”
“嗯。咱家的肉香。他們非得吃不動了才肯走。”
“你小心點,別讓警察盯上。”
“知道啦。我很小心的。”
爺倆到了後面的私密包間,莫爾好奇的問父親。
“剛才那個新族人說了什麼,您拒絕他了。”
“他想出手,幫我教訓那個小城管。”
“那就讓他出手唄,我看他那身肌肉,應該不弱。”
大長老瞥了眼這個兒子,只長身體不長腦子。
“哼。你懂個屁。他就沒安好心。”
莫爾一臉詫異。
“啊?為什麼?”
“知道他背後的身份嗎?”
“不是西疆來的新族人?”
“他還有個身份,東圖組織的使者,那可不是什麼好人。”
“使者?他來見您想干啥?”
“他想干啥那是他的事,咱們不跟著摻和!想攛掇我放棄馬蘭街的好日子不過,去干掉腦袋的事?當我傻啊?”
“父親,您說得對。賺錢才是硬道理。我把那個使者攆走吧?”
大長老擺擺手。
“不要激怒他。他們這種人行事作風易走極端,咱們需以禮相待。等過幾天他知道事不成了,自己會走的。”
回到大隊復命,易峰被張大隊長叫去訓話,就一個核心意思,不要跟蘭族人起沖突。
到了後半夜,易峰悄悄溜達到了馬蘭街外,換上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