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燦看著胡越菲走出大門,她收回視線嘲諷地看向于鳳芹︰“于鳳芹,你的寶貝女兒離開了這里。你是不是以為她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
于鳳芹賭氣地道︰“呂文昌會對她好的。”
甦燦淡淡一笑︰“我還真不這麼覺得,知道當初在部隊上呂文昌是怎麼離開的嗎?我當時去部隊上做鹵豬肉給大家吃,結果他為了跟陸戰東競爭副師長,在我做的鹵豬肉里下了瀉藥。
導致很多戰友腹瀉進了醫院。你說一個連生死戰友都能背叛的人,一個落魄的女人在他那里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這話讓于鳳芹一怔,她的嘴巴動了動,沒敢再說什麼。
“好了,該說的話我也說完了,你們一家三口好好地團聚吧。哥,我們走!”
扔完了炸彈,她一分一秒也不想留在這個地方。
胡立更是如此,以前他就對這個將軍樓有一種莫名的反感。
好在以後,再也不用回來了。
“等一下!”
胡衛杰喊住了他們。
“甦燦,胡立,我知道以前我做錯了很多事,你們放我離開這里,只要讓我離開,我所有的財產全都是你們的。我一分也不要!只求你們放我離開這里!求求了!”
看到妹妹胡越菲自由了,他也恨不得插翅離開。
甦燦看著他冷聲道︰“胡衛杰,你想什麼呢?胡越菲不是沈長淵的女兒,難道你也不是嗎?我哥來到京城後的這些年里,你和胡修明肯定沒少欺負他。
我從桃花村走到這里,如果不是我命大,還不知道被你弄死多少回了。
還有我哥,跟著我去鵬城去港城的時候,是誰派人一直追殺我們?他去我們桃花村的時候,縣城的時候,大年初六你派的人把他打成什麼樣了?
我告訴你,不管你是不是沈長淵的親生兒子,光是剛才我說的這些,你覺得你能輕輕松松離開這里嗎?你做什麼美夢呢?我現在不要你的命,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了。”
甦燦的一番話把胡衛杰說的啞口無言,他頹喪地看著地面,半天沒說出話來。
甦燦和胡立很快離開了,滿地狼藉的將軍樓客廳里,一家三口各自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于鳳芹心虛地看向沈長淵,她想解釋但又覺得沒那個必要。
沈長淵長長地嘆了口氣,接著抬起頭來面向天花板,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報應!報應呀!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過的有多輝煌,把胡玉山那個白痴耍了這麼多年。
可是到了最後呢?卻發現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鳳芹呀,你背叛了自己的堂姐妹于鳳柔,對我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忠貞。我們自覺聰明把別人耍的團團轉。可終究還是逃不過老天的懲罰呀。
殺了于鳳柔,可他的兒子卻在我們身邊長大。呵呵,我以前總覺得胡玉山這一輩子夠諷刺的,可誰能想到,我們自己才是最諷刺的那個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樣的真相和結果,比把他千刀萬剮還要難受。
天理昭昭,因果輪回。
在他們當初犯下罪惡的那一刻,上天就已經把對他們的懲罰安排好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強梁者不得其死。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
……
甦燦和胡立走出將軍樓大門的時候,看到胡玉山就站在車邊,他的手里捏著一支煙,表情有些凝重。
一看到兒子女兒出來,他的表情瞬間緩和了很多。
胡立一個眼神也沒給他,直接越過他離開了。
胡玉山有些尷尬,他只能看著甦燦道︰“燦燦,說完了?”
他沒有跟進去,也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了些什麼。
甦燦看著他冷聲道︰“該說的全都說完了,我哥討厭這個地方,以後這個地方我們不會再來了。胡司令好好保重身體吧,我們走了。”說完她去追胡立去了。
胡玉山的嘴巴動了動,看著女兒的背影終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站在原地盯著胡立和甦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沉默了好一會,這才轉身上了車。
過去的二十五年里,他把于鳳芹和她的孩子當成家人時,都是以高高在上的態度跟他們相處的。
這麼多年下來,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
從來沒有像在這樣,面對自己的親生骨肉會這麼不知所措。
他甚至不知道跟他們說些什麼。
胡玉山的車隊很快回到了他辦公的大院里,這里戒備森嚴,對他來說幾乎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好在這里還有一個人能跟他說說話。
隨著沈長淵的落網,梁明江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回商業局上班了。
胡玉山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梁明江正在打電話,胡玉山走到沙發里坐下來,抬手搓了搓頭發,身體往後靠在沙發背上看著花天板,一句話也沒說。
听著梁明江掛斷電話,他先開了口︰“明江,我兒子找到了。”
梁明江看他這個樣子,以為是發生了不好的事︰“人還在不在?”
“在。”
“人還健康嗎?現在過的怎麼樣?”
胡玉山坐直了身子,看著梁明江給自己倒了杯水,他道︰“人很健康,過的……也挺好。最主要的,這個人你還認識。”
這話讓剛剛坐下的梁明江有些意外︰“我還認識?誰?”
“當年救我的那個李慶德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那不是胡立的父親嗎?”
“確切地說,他是胡立的養父。因為當年他的妻子肖玉淑不生養,所以就想辦法從外地抱來了一個孩子,我這次去T省的時候,查來查去結果查到了他的身上。”
梁明江微微怔了一下︰“那個孩子不會是胡立吧?”
胡玉山盯著他沉默了幾秒,最後重重點了點頭︰“沒錯!于鳳芹讓姜玉容從于家嶺送走的那個孩子,也就是甦燦的雙胞胎哥哥,就是胡立!”
梁明江听的直接愣住了︰“胡立是你的親生兒子?老胡,你確定這件事是真的嗎?”
這事听著也太玄幻了,以至于梁明江都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