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淵嘆了口氣︰“家里草都長滿了,就在大門口看了一眼,心里難受就回來了。哪也不想去。在大哥身邊我還能踏實一些。”
胡玉山感慨地嘆了口氣︰“物是人非了呀。”
沈長淵跟著點頭︰“誰說不是呢,村子還是那個村子,但是這里的人已經不是我們想見到的了。”
胡玉山掃視了一圈佛堂,看著沈長淵道︰“長淵,你跟我出去走走。我有些話想問你。”
“好。”
沈長淵看著胡玉山走出大堂,跟在他的身後也走了出去。
兩人就順著寺廟里的青石板路往前走,胡玉山邊走邊道︰“這次回來我是想著查清那個甦燦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情況有些亂。來,你幫我分析分析,這于家的事情和甦燦到底有沒有關系?”
沈長淵想了想,語重心長地道︰“大哥,這件事表面看起來挺復雜的,可是我們一旦靜下心來,就會發現這件事其實也沒那麼難理清。”
“怎麼說?”
沈長淵道︰“我們先從國家方面來說,畢竟你在南邊的邊境上出了事,警衛連的事情已經說明,有很多的南越國間諜深入我們華國內部。而且對方的位置很高,至于高到了什麼地步,我覺得副軍長這個級別肯定是沒問題的了。”
胡玉山皺眉地道︰“你的意思是陸戰東有問題?”
“如果他沒問題,為什麼在南線邊境上他是最先到達的一個?這本身就很有問題,他這麼做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通過這件事,獲取你的信任,他的妻子甦燦在京城再放出是你親生女兒的消息。
為的就是讓你來到這里查清真相。可事實呢,埋葬于家的那三座墳墓根本就不是于家的,還有寺廟里的這三個和尚和那個唐永勝,沒有一個地方能證明甦燦的話說的是真的。”
胡玉山贊同地點了下頭,抬頭看了看天空,接著道︰“可還有一件事,你要知道,我在南線的時候,京城這邊有人發動了對甦燦四合院的攻擊,這個又怎麼說呢?”
“所謂無風不起浪,表面看是有人故意發動攻擊,可也有一種可能,從頭到尾是甦燦故意放出風去,說她的四合院被間諜攻擊,以此來獲取鋤奸隊的信任,一旦咱們鋤奸隊相信了她的話,那就徹底掉進了她布置的陷阱里了。”
胡玉山再次點了下頭︰“對了,還有一件事。今年年初張保守被甦燦殺死的事,你覺得這件事靠譜嗎?”
沈長淵笑著搖了搖頭︰“那就更不靠譜了。你想一想,一個能殺掉咱們二三十個特戰隊員的頂尖殺手,結果死在了華國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手里,而且還死的那麼慘。你不覺得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嗎?”
胡玉山面色陰沉地道︰“確實!我當時听了就覺得不可能!她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厲害到那種地步。可如果不是她殺的,那怎麼解釋張保守的死呢?”
“這個就更簡單了,你可別忘了,南越國的那些人個個都是敢死隊的,他們來執行任務的時候,早就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胡玉山看著他眯了眯陰冷的眸子︰“你的意思是……張保守是自殺的?”
沈長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他反問︰“大哥,你說呢?這件事的真相不是已經擺在明面上了嗎?根本沒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
胡玉山听他的話點了點頭︰“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別的不說,光是甦燦在京城的四合院被攻擊這件事,我就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一听胡玉山的話有些松動,沈長淵立即道︰“高長典堂堂一個軍長,如果得到的情報都是錯誤的,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胡玉山一臉嚴肅地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說明我們的隊伍里有一個官位很高的南越國奸細。是他主導了這一切!”
沈長淵道︰“大哥,你推理的太對了。而且這個人跟陸戰東和甦燦的關系最好!他們之間要麼有金錢上的關系,要麼就是有其他的利益。要不然這個人不會冒這麼大的險!”
胡玉山的臉色說不出的凝重︰“簡直可惡!當初我還相信了甦燦是真的有冤屈,真的是我的親生女兒!現在看來,這個女人著實可惡!她不是想當我的親生女兒嗎?這次回去,我就要當面審審她!我把于家嶺的這些事情全都告訴她,我倒要看看她會怎麼跟我解釋?
不過話說回來,長淵,目前我知道的,跟甦燦關系特別好的人,一個是梁明江,一個便是我的養子胡立了。梁明江不可能做出背叛我的事吧?還有胡立,他父親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把他接到了京城,難道他就這麼報答我?”
沈長淵冷笑一聲︰“大哥,你怎麼這麼糊涂呀。你想一想,梁明江和胡立常年在京城,可是你呢,常年都在外地,不是出國就是在邊境上,忙的全都是國家大事。
可是梁明江呢,他就是商業局一個小小的主任。什麼事也不干,他的時間多的是,看到你和嫂子的生活過的這麼好,你說他能不起嫉妒心嗎?
同樣都是戰友,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他梁明江過的是什麼日子?而且這人就一只眼楮,我告訴你,獨眼龍要是動起心計來,那可不是一般的狠!
咱再說到那個胡立,他雖然表面上是你的養子,你回到京城的時候,他表現的各方面都很好。可是等你一離開京城,他就胡作非為,很多事情嫂子他們都沒有跟你講。
但是我是知道的。你知道他在京城都干些什麼嗎?”
胡玉山繃著一張臉︰“干些什麼?”
“進賭場,逛窯子,玩女人,反正是那些游手好閑的人能沾上的事情,他全都一樣不落地沾上了。嫂子不忍心讓你看到那樣的胡立,所以每次你回來的時候,都會讓胡立換上干淨整潔的衣服,在你面前扮演一副很認真上進的樣子,其實他從里到外髒的不行。
俗話說的好,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甦燦跟這樣的胡立在一起,你說甦燦能好到哪兒去?”
胡玉山听的勃然大怒︰“這個混賬東西!不行,我們現在馬上回京城!我可不能讓這個臭小子還有甦燦給騙了!走,馬上回京城!”
胡玉山說完騰地轉身往回走,光是看他的背影就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
沈長淵看著他的背影,那雙陰沉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幽冷狠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