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這場路演倒沒出現意外，不用說，肯定是發行方和到場的各專業媒體、自媒體、影評人打過招呼。
意外是沒出，也沒人詢問一些敏感的問題，但現場氣氛也無比沉悶，台下看他們的目光，似乎都帶著玩味和嘲諷。
老生常談的一些問題回答完，草草收場。
在回酒店的路上，陳幗富打來電話。
陳幗富通報了出品方會議，對于懷疑有人背後搞鬼的事沒提。
只是說出品方商定各公司宣傳部門將加大對電影口碑的維護，讓烏而善路演時小心謹慎，同時叮囑質子們管好各自粉絲雲雲。
倒是沒提下午路演發生的事情。
放下電話的烏而善無奈一嘆！
他雖然作品不多，但也是入行20年的老導演，這種情況肯定有人在背後操縱。
但作為出品方里和自己關系最好的陳幗富沒提，說明出品方幾方大佬也無計可施。
有句話叫禍不單行，還沒等烏而善調整好心態，手機再次響起，是發行方經理的電話。
“烏而善導演，有個不好的消息，各院線出于近期電影的負面口碑，調低了給我們電影的排片，並且不排除進一步下調的可能。
我們正和院線溝通，請知悉！”
烏而善頓感渾身無力！
事情已經這樣，烏而善只能盡量調節自己，作為電影的核心，他的精氣神和信念尤為重要。
在酒店大堂，烏而善拍手吸引眾人的目光。
“我們明早8點出發去機場，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以一個飽滿的精神狀態參加明晚的帝都首映禮。
作為十年前就和烏而善合作過《尋龍訣》的黃博立刻應和，“導演放心吧！路演這麼累，粘枕頭就著，哈哈！”
“呵呵！等咱們電影上映，大家就可以好好休息了，還有4天時間，大家再辛苦一下。”電影帝都文化方制片人畫著小餅。
陳昆沉著臉一句話沒說，這幾天他的心情差極了！
這幾年，他也有作品問世，但平播都是好的，更別說加成了。
功夫影業主控的大制作電影《侍神令》，陳昆和周訊主演，豆瓣評分只有5.3，票房2.6億，血虧！
他寄予厚望的電視劇《風起隴西》，開播就打破了央視八套收視最低點。
人們對他的記憶點，基本還停留在12年，《龍門飛甲》里的“廠花”。
他和周訊創建的東紳文化成績也很一般，旗下主捧的新人張靖儀發展得不溫不火。
外界說不清和他是什麼關系的周訊這幾年的口碑和他一樣，急轉直下。
一部“大如傳”讓周訊飽受詬病，把霍健華搞郁悶退圈。
導演叫苦連天，話里話外都是暗諷。
天價片酬、戲霸、耍大牌不敬業等成了周訊近兩年的標簽。
他和陳幗富、周訊聯合創辦的培訓機構山下學堂發展得也一般。
山下學堂主攻演藝培訓，分為三種班型，新人班，職業演員班，大師班，新人班收費8萬元。
在當前影視大環境，連科班出身的演員都沒戲拍，畢業即失業，難以出頭，何況他們這種民辦培訓機構出來的學員。
當初設想如果看到有潛力的新人，東紳未來簽約到旗下，為公司做牛馬的目的也沒達到。
總之，無論是東紳未來還是陳昆自己，都迫切需要一個優異的成績來證明自己，不用說，陳昆押寶在了《封神三部曲》上。
可現在特麼的第一部就要胎死腹中，陳昆的心情之差可想而知，他看到路演團隊中的幾個小新肉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心思各異的眾人應和兩句，各自散去。
回到房間的烏而善，直接干了大半瓶白酒，然後倒頭就睡，他現在十分懷念老家的“悶倒驢”，那酒才夠勁！
沒辦法，他不這樣，就要崩潰了，休息好，明天又是晴天。
連日的心神疲憊，這一覺讓烏而善睡到早晨7點，要不是刺耳的門鈴聲不斷響起，他還不會醒。
被吵醒的烏而善並沒有生氣，這一晚他睡得不錯，果然，睡覺是最好的減壓方式。
烏而善起身開門，看到房門外烏泱泱站著一群人，制片人、宣傳負責人、發行方負責人、質子及經紀人......至少十幾人。
烏而善感覺很意外，“8點出發，你們這麼早干嘛？還有，車上集合就行，怎麼都跑我這來了？”
說著話，烏而善轉身往衛生間走，“你們坐，我先去趟衛生間。”
制片人一把拉住烏而善，“導演，出大事了，昨天深夜，外網爆料......”
烏而善心神失守，頓感大腿上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下......
7月16日的早晨，國內各大娛樂新聞頭條再次被《封神1》佔據，這已經不知道是封神劇組第多少次登上頭版頭條了。
只不過，開始是利好信息，最近幾次變成了對該片的批評聲音，而今天卻是驚天大雷！
“封神質子團”戀情瓜經過一晚上發酵，已經到了花錢公關撤熱搜都無濟于事的地步。
之前，質子們的粉絲有多維護自家哥哥，現在就有多傷心，僅有少數呼吁不信謠不傳謠，一切等本命回應再說。
這也好理解，本來這幾個小鮮肉就是新人，吸引的粉絲多數都是肉體粉和女友粉，現在這些粉絲的幻想破滅，當然不會再維護。
不但不會維護，還有很多跟著聲討他們是騙子！
“我不太懂影視圈的事，選角不做背調嗎？用到了問題藝人怎麼辦？這幾個男的在談戀愛，導演不知道嗎？”
“為了騙人走進影院，片方操作沒下限，抵制《封神1》！”
“坐等被曝光的這幾人回應，如果他們直接回應是或否，我也算他們爺們，哦，還有個不知道應該叫爺們還是娘們！”
“本來電影明天預售，我還想買張票看看究竟怎麼樣？現在卻是要等等看。”
“我鄰居的表妹的同學的前同事說，昨晚帝都文化老板經不起刺激被送去醫院了。”
是的，今天凌晨，似睡似醒的宋戈被電話吵醒，得知情況後，連日休息不好的他直接血壓飆升，去醫院了。
在《封神》路演團隊乘車去西安機場的路上，坐在後排的烏而善閉著眼，臉色陰沉似水。
旁邊的烏而沙知道哥哥心情糟糕至極，但也還是硬著頭皮，“哥，你說那爾茜的事不會也被對方掌握了吧？”
那爾茜的經紀公司是碧游傳媒，老板就是烏而沙，這也是《封神2》中那爾茜飾演的鄧嬋玉戲份那麼多的原因，因為是自家人！
听了妹妹的話，腦子一團亂的烏而善身體抖如篩糠，肝膽俱裂，他忘了這茬！
如果說質子們戀情曝光，不管給《封神1》來多麼巨大的負面影響，但至少不犯法，《封神1》還能如期上映。
但那爾茜的事卻是犯法的，一旦她的事也被曝光，“《封神》2和3”恐怕難以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