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去商氏,盛宴京就急匆匆的跑來。
    手中拿了幾份文件。
    遞給花昭。
    不等花昭打開看,盛宴京主動說道,“是一些零散的股份,被我和溫白他們收下的,這是轉讓證明,給你。”
    花昭手指緊緊地捏著文件的邊緣。
    她退後半步。
    對著盛宴京鞠躬,說道,“謝謝你們一直在。”
    盛宴京說道,“應該的,你別客氣,這是要出門?”
    花昭頷首。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說給了盛宴京。
    盛宴京想到了桑鄔之,他忽然說道,“我同你一起去。”
    花昭點頭。
    很快。
    到了桑鄔之家門口。
    花昭站在門外。
    按下門鈴。
    管家離開跑來。
    目光從盛宴京的臉上轉移到花昭的面上。
    管家畢恭畢敬地說道,“我們得了流感,是強傳染病,六太太是孕婦,身體嬌弱,我們先生實在是不敢冒險見六太太,還請六太太暫時回去,等我們先生好起來,自然會登門道歉。”
    花昭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可以不進門。”
    管家對答如流地說道,“先生不能出門,只能在院子里轉,每個角落都被先生走遍了,院子里也不干淨,實在是害怕。”
    花昭︰“……”
    這就是明擺著的不想見。
    花昭抿唇。
    就在花昭竭盡全力想辦法的時候,盛宴京忽然說道,“我能見桑先生一面嗎?前段時間和桑先生見面,桑先生拜托給我一個項目,我當時拒絕了,但是現在想想,好像可以接受。”
    管家的眼楮里閃過一絲驚訝。
    但是很快。
    他連忙說道,“要是盛律師的話,那就請進吧。”
    管家打開門。
    盛宴京走進去。
    管家迅速又關上了門。
    很明顯。
    只允許盛宴京一個人進入。
    盛宴京站在雕花的鏤空大門里面。
    轉身和花昭說道,“我心中有數,等我的好消息。”
    花昭眼神充滿感激的點頭。
    小五說道,“先回車里等吧。”
    花昭嗯聲。
    上了車。
    坐在後座上。
    小五說道,“估計是桑老頭子有什麼法律糾紛,想要盛先生幫忙打官司,眼下,盛先生為了商家,肯定會答應下來,做自己之前不想做的事情。”
    花昭摸著口袋里的鋼筆。
    沒吱聲。
    客廳里。
    桑鄔之喝著茶,似乎已經猜到了盛宴京會來。
    盛宴京坐在桑鄔之對面。
    桑鄔之親自給盛宴京倒茶。
    盛宴京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但是你要帶頭五折增持股票,我也不要求你賣股票給我了。”
    桑鄔之挑眉,“你和商北梟之間的感情,好到可以放棄自己婚姻的地步?”
    盛宴京皺眉,“婚姻?”
    桑鄔之點頭,說道,“不是訂婚,是結婚,你和桑妮結婚,我就將手中所有的股份,全部送給花昭。”
    盛宴京一時間沒說話。
    半晌。
    盛宴京也沒想通。
    還是開口詢問了,“您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桑鄔之說道,“你和我的女兒結婚,我女兒長得漂亮,溫柔,又有人格魅力,你不會吃虧的,盛宴京。”
    盛宴京只不過就思考了三秒鐘。
    就點頭答應。
    桑鄔之哈哈一笑,說道,“你的身份證,戶口本,給我,我現在就派人去民政局給你們辦理結婚證。”
    盛宴京面色復雜︰“……”
    他打電話給助理。
    讓助理將需要的東西送來。
    桑鄔之卻直接說道,“別麻煩了,我讓我的管家直接去取。”
    桑鄔之嫁女兒的迫切,實在是讓人生疑。
    但是盛宴京現在也想不了太多。
    桑鄔之油鹽不進。
    股份也不肯變賣。
    既然他將女兒看的這樣重要,萬一,明宴舟綁架桑妮,來威脅桑鄔之,桑鄔之一定不會有任何猶豫。
    所以。
    他要幫花昭先下手為強。
    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價的。
    如果收回股份的代價,只是他的婚姻,他覺得,未嘗不可。
    反正家里也快開始催促了。
    他也堅持不了幾年的單身日子了。
    隨便吧。
    想到這里。
    盛宴京再次給助理打電話。
    桑鄔之吩咐管家去取身份證和戶口本。
    盛宴京說道,“煮熟的鴨子飛不了,這下,你能告訴我你的目的了嗎?”
    桑鄔之說道,“你們很快會知道的。”
    盛宴京皺眉。
    桑鄔之給盛宴京倒茶,“喝茶,喝茶,上好的大紅袍,還是老爺子送給我的。”
    盛宴京端起茶杯。
    他品這味道,“外界都說你和老爺子面和心不和,其實也並非如此吧?”
    桑鄔之笑而不語。
    想要從他的嘴里套話,盛宴京的修為還是太嫩了些。
    外面。
    花昭已經等一個多小時。
    忍不住打電話給盛宴京。
    盛宴京接通電話後,告訴花昭說,“你們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花昭相信盛宴京。
    兩人簡單的說了幾句後,花昭就讓小五開車,她回去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
    管家興沖沖地回來了。
    拿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
    將結婚證給了桑鄔之。
    桑鄔之接過來,拿在手里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郎才女貌。”
    兩本結婚證都在老爺子的手上。
    盛宴京也沒有看一眼的興趣和沖動。
    不管對方是誰,既然是等價交換,那就無所謂了。
    好看與否。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都要善待人家。
    桑鄔之說道,“後續我會聯系花昭,股份的事情,我會和花昭交接。”
    盛宴京說好。
    桑鄔之忽然又說道,“等一下。”
    說著,
    桑鄔之看向管家。
    管家趕緊上樓。
    不多時。
    就取下了一個木箱,黃花梨的箱子,雕刻的紋路看起來十分的矜貴。
    桑鄔之把東西給了盛宴京,說道,“這是我給我女兒準備的嫁妝,你先保管著吧,明天中午,你記得去警局門口接我女兒。”
    盛宴京皺眉。
    桑鄔之揮揮手,“你去忙吧。”
    盛宴京也要準備回家和父母說起這件事,估計現在,他領證的消息,父親已經知道了。
    瞞。
    是瞞不過的。
    只能坦白。
    盛宴京起身離開。
    桑鄔之將兩本結婚證,給了管家。
    管家于心不忍的看著桑鄔之,說道,“您真的要這樣做?”
    桑鄔之嘆息一聲,說道,“商凜戌待我不薄,當初,他公司如日中天,都肯輸給妮妮1000cc的血量,我就下定決心,我跟他一輩子,現在商家危如累卵,我能做的,就是幫花昭拔除我所知道的所有的沉痾舊疾。”
    管家擦一把眼淚,說道,“小姐她……”
    桑鄔之得意的笑了笑,“我給妮妮選了一家好的婆家,盛家能護住妮妮,我上樓去寫遺書了,結婚證你給我保管好了,以後,就靠你陪著妮妮了。”
    管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目送桑鄔之上樓。
    桑鄔之坐在書桌前。
    鋪展開一張宣紙。
    拿起毛筆。
    下筆的時候,他想到了商凜戌,他最初,的確是挺看不上商凜戌的。
    但是後來。
    他成了商凜戌手里最堅硬的一把刀。
    外人面前,他們一向不太和睦。
    但是不過是掩人耳目。
    商凜戌的事情他都知道,他手上的人命和鮮血,商凜戌亦是如數家珍。
    商凜戌幫了他一輩子,是時候,他幫幫商凜戌了。
    要是商凜戌在天上看見這群股東逼迫花昭的樣子,一定著急的團團轉吧。
    桑鄔之落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