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雲遮面如死灰。
凌北上前。
輕聲安撫著花昭的情緒,說道,“太太,你先去歇一歇,我來問。”
花昭慢慢的推開了凌北。
咬牙切齒的逼問道,“甦雲遮,你敢做,不敢當嗎?你算是男人嗎?”
甦雲遮深吸一口氣。
緩緩地嘆息出來。
他聲音沙啞,一直嘴硬的甦雲遮,對上花昭,終于開口了,“如果沒弄錯,你是……童顏,和我的,女兒。”
啪的一聲。
一巴掌甩在了甦雲遮的臉上。
甦雲遮被這狠狠的一巴掌,打的偏開臉。
緊接著。
花昭的拳頭陸陸續砸在甦雲遮的身上。
甦雲遮的鼻腔里面甚至被砸的流出了鼻血。
甦雲遮沉聲說道,“花昭,你冷靜一點。”
花昭冷笑著,眼神中充滿了陰鷙和厭惡。
她曾經以為何政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時候,心里就無比的憎恨自己身體內竟然流著何政軍的血。
後面,知道了自己不是媽媽和何政軍親生的。
有遺憾,難過。
但是對于何政軍,她的內心深處是產生了一絲絲釋懷。
但是現在。
突然告訴她,自己的親生父親,是甦雲遮。
偏偏。
母親是童顏。
她曾經一度為童顏和司政年的感情感到由衷的難過。
但是現在告訴她,童顏和甦雲遮,生下了自己。
一時之間。
花昭都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背叛者?
她覺得……
自己好像是一個壞人。
是一個破壞了司政年的情誼的人。
她不知道司政年知道真相會怎麼想,會如何,會不會崩潰……
她難過的心髒都腐爛了。
她怎麼永遠都是被人嫌棄的……
被何政軍嫌棄,馬上就會被司叔叔嫌棄了嗎?
花昭看著甦雲遮的眼楮,沒有絲毫的父女之情,全然憎恨。
她一步步後退。
走到凌北身邊,聲音冷漠的說道,“給凌東打電話,讓凌東親自去把甦念給我帶來。”
聞言。
甦雲遮的眼神驟然跳躍。
他沙啞著嗓音說到,“這件事情和甦念沒有任何關系,我的過往,甦念什麼都不知道。”
甦雲遮愛甦念。
提起甦念的時候,甦雲遮才慌了。
所以。
甦雲遮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僅僅是對于甦念而言。
花昭點點頭,她死死的盯著甦雲遮,說道,“好,你說,你說實話,你說是怎麼回事?”
甦雲遮低聲吶吶的說道,“是我和你媽媽對不起政年,我們年少輕狂,情不自禁,沒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做錯了事情,是我該死……”
旁邊的凌北拿出手機。
想給商北梟打電話。
花昭眼楮都沒動,抬手搶過了凌北的手機丟出去。
她咬牙切齒,“你在撒謊。”
甦雲遮嘆息一聲,“我沒撒謊,花昭,都到了這個地步,我就算撒謊,又有什麼意義?”
花昭幾乎咬碎了一口後槽牙,“甦雲遮,你若是問心無愧,你為什麼會阻止司叔叔去認親宴?”
甦雲遮狡辯說道,“是因為我怕司政年再次受傷。”
花昭冷笑,她抬起頭。
擦拭一把眼淚。
聲音像是淬了冰塊,“胡說八道,你以為童顏死了,死無對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你以為童顏死了,就可以任由你污蔑,任由你潑髒水了嗎?你做夢!”
甦雲遮一臉無奈的說道,“你看看,我說實話你也不信,我現在根本沒有欺騙你的必要,你是我的女兒!”
花昭的眼神像是冰冷的利刃,彷佛要將甦雲遮千刀萬剮。
眼楮里的恨意。
幾乎能將周圍的空氣凍成冰霜。
花昭不停深呼吸。
凌北默不作聲的搬過凳子。
花昭坐下來。
半個小時後。
凌東將甦念到來了。
甦雲遮看見甦念的瞬間,眼神很明顯的驚慌失措。
他拼命地吞咽著口水。
凌東抬起手。
將甦念頭頂上的頭套摘下來,
甦念眼前終于亮了起來。
她眯著眼楮。
看見了被你綁起來的甦雲遮。
甦念哭著喊了一聲爸爸,就要跑過去。
被花昭一把拉住胳膊。
用力甩出去。
甦念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仰起頭。
憎恨的看著花昭,說道,“我就知道我爸爸在你這里,花昭,你趕緊放了我們,你這是囚禁,你是綁架,我不會放過你的。”
花昭嘴唇緊抿,嘴角往下撇。
她就像是渾身長滿刺的荊棘,蹲下身,捏住甦念的下巴,她緩慢地看向驚慌失措的甦雲遮。
甦雲遮好像是哄騙花昭的語氣,說道,“昭昭,你跟我的事情,我們解決,你不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念念是無辜的。”
花昭喊出來大白。
一頭比人重太多的雪狼,渾身的毛發蓬松雪亮,一看就是被養的很好。
它坐在花昭身邊。
惡狠狠地盯著地上的甦念。
花昭笑著說道,“甦雲遮,你說,一頭狼吃掉一個人,需要多久?”
甦念咬牙。
滿眼憎恨。
剛要開口。
就被花昭一巴掌手動閉上嘴。
甦雲遮心疼的不得了。
花昭笑著說道,“甦雲遮,你就在這里,看著,看著大白吃掉甦念,好不好?”
甦雲遮拼命地掙扎著。
身上的繩索不停地響動。
花昭拍拍大白的腦袋。
大白就要撲上甦念。
龐然大物從頭頂上撲下來。
甦念嚇的不停的尖叫。
奮力的爬。
在地上不停地爬來爬去。
大白窮追不舍。
整個地下室,都是甦念歇斯底里的叫聲。
甦雲遮絕望的閉上眼楮。
他哽咽著說道,“我說,你放了念念。”
花昭喊了一聲大白。
大白不情不願的回來。
龐然大物就坐在了花昭身邊。
花昭說到,“凌東,凌北,你們帶甦念出去。”
凌北想說話。
凌東輕微的搖頭。
兄弟兩人帶著癱軟在地上的甦念出去。
甦念剛在坐著的地方,產生了一灘可疑的水漬。
花昭起身。
她抬眸。
沒有任何起伏的眼楮,蒼白無力,恨意卻滔天,直勾勾的盯著甦雲遮,“你可以說了。”
甦雲遮無力的說道,“是我、迷∣奸了童顏。”
花昭死死的咬著自己的手指甲。
指甲一點點的斷裂。
血流出來。
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何政軍是畜生,甦雲遮更是畜生不如。
指甲崩裂流出來的血,被她吃進嘴里,嘴里一片血腥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