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的啤酒肚像是懷孕八個月的男人立刻說,“我是最威猛的,我先來。”
    旁邊一個渾身肌肉的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威猛你老母啊,你是純胖,肥的跟豬一樣,還好意思說你是威猛?別丟臉了。”
    胖子被損的面紅耳赤,一拳砸在肌肉男的肩膀上,“你他娘的說誰是豬?”
    肌肉男指著他的鼻子。
    大概也是酒精上了頭。
    挑釁的說道,“說的就是你啊,肥豬一個,花清巷的阿花說,你脫光了都看不見,肥肉一層層,惡心的要命。”
    男人的尊嚴受損。
    胖子哪里受得住?
    大叫一聲。
    就和肌肉男扭打在一起。
    兩人拳拳到肉,都往死里招呼。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幫誰。
    大花臂率先說道,“你看好這個娘們,我先把他倆拉開,喝了那麼多酒,別再弄出人命來了。”
    說罷,大花臂去拉架。
    花昭趁機看向反扣住自己手腕的寸頭男,嬌滴滴的喊道,“哥哥,長夜漫漫,要不然找個地方我先伺候伺候你?”
    寸頭男一怔。
    他是四個人里面地位最低的,他已經做好了兩個人不可能有自己的準備。
    沒想到花昭會說這話。
    花昭手指在他手心里撓了一下,嬌嗔道,“他們一個肥的像豬,一個壯的像牛,那個花臂像黑社會,只有你長的好看些,哥哥,要不要嘛?”
    寸頭男吞了吞口水。
    他啐罵一聲,“寶貝兒,你真騷。”
    說罷。
    他扯著花昭去了隔壁。
    三分鐘後,花昭推開門,雙手都是血,隨意的垂在身側,她一步步下樓。
    花昭走到前台。
    老板娘裝作沒看到她。
    花昭嗤笑一聲,她就說,樓上那麼大的動靜,老板娘得睡的多死才听不到?
    花昭推開大門。
    剛走出去。
    面前,一輛庫里南停下。
    車門被急匆匆推開,商北梟滿臉殺氣的下車,他看到花昭,微怔。
    戾氣褪去大半,“花昭。”
    花昭抬眸看著他,怎麼是他?
    想著,身子忽然一軟。
    商北梟迅速上前,接住了花昭倒下來的身子。
    夜色濃郁。
    他的神情比夜色更為黑沉,“凌東,去處理了。”
    次日
    鎮東的臭水溝,多了四具尸體。
    最後得出結論︰四人體內攝入酒精過量,路過臭水溝,一起落水,窒息死亡。
    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只是死了四個流氓子。
    流氓平時招貓遛狗偷東西,騷擾大姑娘小媳婦的,活該!
    所以,他們的死翻不起任何波瀾。
    警察都沒通知。
    四人的家人便過來將人拉到山上,挖了個坑給埋了。
    而此時。
    此時此刻,旅館里,老板娘戰戰兢兢,打掃了血跡。
    又哭著跪著給花昭道了歉。
    凌東凶悍的警告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最好爛在肚子里,否則,那四人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老板娘連連點頭,“你們放心,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凌東皺眉,“這里不用你,滾出去。”
    老板娘屁滾尿流的走了出去。
    商北梟看著花昭蒼白的臉色,開口問道,“舒服些了?”
    花昭點點頭。
    抱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著,“商先生,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商北梟皺眉。
    低壓的嗓音里帶了些許的呵斥,“你膽子好大,一個姑娘家,這樣的龍潭虎穴都敢闖!”
    花昭心虛,低著頭說道,“我沒想到這里會是這樣,像是脫離了法治社會的不毛之地。”
    她呼吸緊了緊。
    看著花昭的樣子,商北梟輕嘆一聲,抬起手,在她後腦勺上揉了一把,然後手指順著肩頸線下滑,若有似無地在她背後拍了拍,“沒責怪你。”
    花昭不解抬眸。
    商北梟低聲輕喃,“雖然有些莽撞,但為了朋友不顧一切,這份義氣是值得肯定和表揚的。”
    花昭面色一熱。
    她轉移了話題,“凌南他……”
    商北梟回復說道,“在樓下,車里,不好意思見你。”
    花昭抿唇。
    她輕聲說道,“我猜到了。”
    商北梟含笑,手掌又在她後背撫過,“真聰明。”
    花昭耳尖也燙了。
    她揪了揪耳垂,“凌南說可以試試幫我搶人。”
    商北梟坐在她對面的小板凳上,板凳太小,顯得他很憋屈。
    花昭有些抱歉,更多的是感激。
    她自然不會覺得商北梟是湊巧來這里的。
    商北梟的恩情,她無以為報。
    商北梟揉了揉眉心,勾唇,弧度有些高深莫測,“把人搶去,斷不了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只能算是強弩之末,早晚會故態復萌,他們若是去京市糾纏,清官都難斷家務事。”
    花昭默默的听著,不停的點頭,表示贊同。
    商北梟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頓的說道,“所以,要智取。”
    花昭認真的看著商北梟,“您是不是有主意了?”
    商北梟睨了花昭一眼。
    豐神俊朗的面容上,那雙深邃的眼楮,如一片無人可及的深淵,綴著人墮落。
    他沒說話。
    卻給了花昭巨大的安全感。
    ——
    景南星的弟弟景耀宗是個賭徒。
    不過每次玩的數額不大。
    且有贏有輸。
    美其名曰,小賭怡情。
    婚後第二天,景耀宗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賭場。
    說是賭場。
    其實只不過是紅燈區一條街上的一個小院子,這邊的地頭蛇搞起來的局。
    景耀宗听人說,結婚可以改運。
    所以,他才丟下自己的新婚妻子,馬不停蹄的來了鎮上。
    想著摸上兩把,興許能小賺一筆。
    景耀宗一進去,凌南就挑了挑眉頭,“過來這邊吧,這邊還有位置。”
    景耀宗看了凌南一眼,“你是新來的吧?我以前都沒見過你。”
    凌南頷首。
    景耀宗很快就忘記了這個小插曲,他搓了搓手,興奮的下了一百塊錢的注。
    結果。
    第一局。
    他的本錢,翻了十倍,他拿到了一千塊。
    十張鈔票握在手里,景耀宗傻眼了,莫非結婚真的能改運?
    “下注啊,還玩不玩了?”
    “不玩就趕緊騰地方。”
    “哎,哥們兒!”
    景耀宗從飄飄然中抽離,他連連點頭,“玩玩玩。”
    他原本想把一千塊全部壓上。
    可想想又不太舍得。
    壓上了五百塊。
    結果第二局,再次翻了十倍,五百塊變成了五千塊。
    手里的錢,頗有分量。
    景耀宗卻是個見好就收的,要他在下注的時候,他揮了揮手,笑著說,“我差不多到頂了,我不來了。”
    說完。
    就退到旁邊觀戰。
    他的位置很快就被補充,凌東站了過去,一拍就是五千塊。
    景耀宗伸長了脖子看著。
    幾分鐘後,只听到有人臥槽一聲,“五千塊的哥們兒翻了十倍啊,那地方是風水寶地啊。”
    景耀宗一愣,急忙站起來,湊過去看。
    就看到五沓百元大鈔放在了凌東面前。
    景耀宗眼楮一熱。
    惱怒不已。
    這個地方的確是風水寶地。
    他就不該挪開。
    要不然這五萬塊就是他的了。
    景耀宗擼了擼袖子,“我來,這位置是我的,哥們兒你讓讓。”
    說著就把凌東推到了一旁。
    景耀宗玩到中午,新婚老婆打電話,他才意猶未盡的抽身。
    他躲到牆邊數錢,整整九萬一千八百塊。
    出門的時候。
    挺著肚子,財大氣粗。
    甚至還拍給了凌南三百塊錢的小費。
    凌南點頭哈腰,“謝謝老板,老板常年發大財啊,老板明兒還來不?”
    景耀宗說道,“看看再說。”
    景耀宗先去了一趟摩托車專賣店,買了輛嶄新的摩托車,把騎過來的破舊的小電驢丟了,順便又去隔壁的金店給老婆買了個金手鐲,樂滋滋的騎著新車回家了。
    花昭和商北梟坐在路邊一輛大眾車里,不太起眼。
    花昭眯著眼楮,“景耀宗還會不會來?”
    商北梟意味深長,用磁性沙啞的聲音說道,“賭徒從來不懂見好就收。”
    花昭沒吭聲。
    商北梟笑,眉眼漆黑卻燦爛,“要不要打賭?我猜他明日會過來。”
    花昭眉眼輕提,“好!賭什麼?”
    商北梟目光變得認真而深邃,“花昭,如果我贏了,等離婚後,給我個機會,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