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崢不顧花昭的意願。
    硬把人帶了過去。
    花昭站在商北梟面前,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男人鋒銳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
    她不敢抬頭。
    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她怕看到商北梟那張臉,就控制不住的想到夢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弄的人心黃黃的。
    商北梟看她像是鴕鳥一樣,如果地上有條縫,她已經奮不顧身的鑽進去了。
    鼻尖里發出一聲輕輕的悶哼。
    他轉移了視線。
    花昭總算是松了口氣。
    程霜打量著花昭,這姑娘身材縴細高挑,一頭烏黑的長卷發,穿著抹胸禮服,裸露出來的肌膚在燈光下白的發光。
    她心里暗暗感慨。
    也就是這姑娘家境出身不行,若是出身稍好一些,也輪不到商少崢。
    人生在世。
    哪有十全十美呢?
    程霜滿臉慈祥,笑意盈盈,輕輕的拉起花昭的手,“一早就听說少崢太太是個難得一見的一頂一的大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們婚禮時,我正好沒抽出時間去參加,不過早就給你們準備了新婚禮物,等會兒宴會結束,我帶你去取。”
    花昭乖巧的點點頭,“謝謝安太太。”
    眼見又來了客人。
    程霜看了安景丞一眼,“你招待下少崢夫妻倆,我去那邊看看。”
    安景丞點了點頭。
    他邀請商少崢過去喝一杯,商少崢時時刻刻拉著花昭。
    安景丞見狀。
    忍不住低聲跟商北梟吐槽,“剛結婚就是不一樣,商少崢恨不得把他太太拴在自己褲腰帶上,感情真好。”
    商北梟一把推開他,冷聲凝氣的說道,“眼見不一定為實。”
    安景丞又不傻。
    他琢磨了一下。
    眼里猝不及防亮起來,再次追上去,“哎!你們是一家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說說唄。”
    商北梟已經闊步走到黑色沙發前。
    坐在了最中間的長條沙發上。
    兩側只留下了兩張單人沙發。
    安景丞皺了皺眉,這還怎麼坐?
    原本讓人家夫妻兩人坐那張長條沙發,他們兩個人分別坐在兩張單人沙發上,剛剛好。
    現在怎麼安排?
    安景丞只好坐在商北梟旁邊,花昭和商少崢分開坐了。
    商少崢的臉色露出些許不爽。
    花昭倒是松了口氣。
    安景丞看著像是牛郎織女一樣被隔開的夫妻倆,勾了勾唇,“少崢,听說你和太太經歷了六年的愛情長跑才抱得美人歸的?這可不是一般人的毅力。”
    商少崢含情脈脈的看著花昭。
    聲音溫柔多情,“安少,等你幾時踫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就會明白,毅力是愛情里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安景丞哈哈一笑,“我八成是明白不了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你們的孩子,是不是要叫北梟爺爺啊?”
    安景丞才不是一個管人家要不要孩子的人。
    他就是想看看單身的某人突然升了爺爺的輩分,是什麼樣的表情。
    商少崢看了商北梟一眼。
    他笑著回復說道,“是的,我和昭昭的孩子應該叫小舅一聲舅爺爺,雖然小舅年輕,但是該遵守的輩分和禮法還是不能亂的,小舅,你說呢?”
    商北梟緩緩抬眸。
    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他眉心蹙的很深,“少崢年輕有為,風流倜儻,說不定我早當爺爺了。”
    安景丞手臂一顫。
    他拼命的給商北梟使眼色。
    祖宗!
    人家老婆還在這里坐著。
    你就說這樣的話。
    你是和月老有仇啊?
    趕緊閉嘴吧!
    商少崢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小舅這話說的!我和昭昭認識八年,在一起六年,怕是昭昭比小舅更了解我。”
    商北梟目光鎖定在商少崢身上,“王寶釧用了十八年才看清一個敗類,你們還差得遠。”
    安景丞差點被口水嗆死。
    他拉起商北梟,“抽一根。”
    說完。
    就把人拖去了陽台。
    安景丞心髒怦怦跳,他好奇,又不解,“我知道你一直和商少崢關系不好,但總歸沒有鬧到台面上這麼難堪。
    是不是你回國之後和他發生了什麼?你說那些話未免太……惡毒了,人家剛剛新婚哎,我的祖宗。”
    商北梟指尖夾著香煙。
    猩紅的一點明滅閃爍。
    他手背性感,筋骨嶙峋,別提多好看,如今微微弓著,更像是誘惑。
    他眼眸深深,“我樂意。”
    安景丞︰“……”
    對這三個字,他無話可說,只能說位高權重,擁有絕對任性的自由。
    他深吸一口香煙。
    吞雲吐霧之間,目光落在遠處的花昭臉上,“你這外甥媳婦兒是真的挺好看,還蠻符合我的審美的。”
    商北梟送煙蒂的手指微微一頓,他評價說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安景丞差點被氣笑。
    如果不是多年好友。
    他早就一耳刮子打過去了,“喲!我在你眼里,還不如你那個便宜外甥?”
    商北梟︰“他也是。”
    安景丞︰“……”
    如果不是知道這人對女人沒什麼興趣,一心只有工作,他真的會錯以為他看上花昭了。
    不過用腳趾頭想想也不可能。
    按著輩分。
    他是花昭的小舅,舅舅和外甥媳婦兒,天塌下來都不可能。
    更別提人家新婚燕爾的。
    他還能去做小三啊?
    安景丞覺得自己越想越離譜,趕緊剎住車,“舞會開始了,商少崢帶他太太去跳舞了,你要不要去跳?我幫你找個舞伴。”
    商北梟掃了一眼舞池。
    他收回視線。
    抬起手。
    摸了摸自己唇角的疤痕,冷笑道,“上樓休息。”
    安景丞是東道主。
    他不能走人。
    他要是撂挑子,程女士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便讓佣人帶商北梟去樓上休息了。
    安景丞看著商北梟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才笑了笑,轉身去幫程霜招呼貴客。
    舞池中間。
    商少崢半挾持著花昭和史密斯夫婦會面了。
    史密斯太太驚訝又激動,“花昭,你怎麼在這兒?”
    花昭擠出一抹笑意。
    她還沒說話,腰間就被商少崢用力的掐了一把,疼的花昭差點叫出來。
    她知道。
    商少崢是在威脅她。
    花昭深吸一口氣,她維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史密斯太太,好久不見。”
    史密斯先生下意識看了商少崢一眼。
    他開口說道,“去喝一杯吧。”
    于是。
    兩對“夫妻”便從舞池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史密斯先生說話直白,他直接對花昭貼臉開大,“花昭,我听說了一些事情。”
    商少崢正襟危坐。
    放在花昭腰間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挪開。
    樓上的商北梟從露台上看到這一幕。
    豐神俊朗的面上布滿黑沉陰郁,徑直轉身回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