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這個時節,空氣中彌漫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濕氣和悶熱,那潮濕的空氣此刻正混合著緊張的氣氛,鑽入每個人的身體深處。
戰場之上兩支大軍對峙,一側高揚皇朝鎮北侯鎮北將軍座下冀州軍薛字旌旗。
薛仁貴身騎高頭大馬,身著紫金凌雲鎧,頭戴八寶亮銀盔,腳踏七彩祥雲履,身披白袍,手提破天戟,鞍下震天弓,可謂是威風凜凜不怒自威。
此刻的薛仁貴不需要做什麼,只是騎馬站定在那里,便猶如天神下凡,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讓對面的敵軍武將無不膽戰心驚。
畢竟這薛仁貴手中破天戟,鞍下震天弓的名氣,如今在這荊州地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尤其薛仁貴那一手神射功夫,說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也是不足為過的。
在薛仁貴的身側,秦懷玉和尉遲寶林這兩員小將騎馬站立在薛仁貴的身側。
秦懷玉身著金葉雁翎甲,頭戴鷹首沖日盔,手持家傳四稜金 威風八面。
尉遲寶林則身著一身玄色鎧甲,頭戴束發紫金冠,手中托著的,正是前不久才被許少杰賞賜的混鐵點鋼鞭。
其實原本秦懷玉和尉遲寶林便是薛仁貴的兒時好友,他們的父輩也跟薛仁貴的父親薛軌一樣,都是跟隨許正陽戰死在了幽州開明城外。
他們自幼隱姓埋名,卻深知自己的深仇大恨,所以自幼便是苦練武藝,發憤圖強,並且早已認薛仁貴為兄長,為的就是為自己的父兄一輩洗清叛逆的無妄罪名,還他們一個清白。
那段時日,楊戩受許少杰委托網羅那些戰死將士們的遺孀,這才將薛仁貴和秦懷玉以及尉遲寶林等人找了回來,安置在了幽州軍中。
後來,薛仁貴等三人能力出眾,被許少杰直接提拔成了武將,秦懷玉和尉遲寶林也順理成章的成了薛仁貴的副將。
再後來,薛仁貴奉命攻打冀州,這樣一步一步走來,成了如今冀州軍的主帥。
原本的薛仁貴自幼便是修習的許家的武學,使得一手好戟法,只是因為沒有專人指導,所以不得存進,後來得知此事的許雲天,還曾將薛仁貴叫到雲州,親自教導其武功,這才讓薛仁貴武學大成。
如今的薛仁貴也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能掌握全套虎嘯盤龍戟武學的人了。
此時的戰場上,站在薛仁貴冀州軍對立面的,便是荊州軍了。
曹仁作為此時荊州軍的統軍大將,騎在戰馬之上,渾身覆蓋著厚重的鐵甲,一手持盾,一手持刀,背後荊州軍曹字大旗迎風咧咧作響。
曹操由于大病初愈,此時正坐在馬車之中坐鎮中軍。
不論是曹操還是薛仁貴,他們都知道這一次便是這次戰斗的決戰了。
成王敗寇,皆是在此一刻了......
“咕嚕咕嚕。”
隨著荊州軍軍中馬車車輪發出響動,曹操坐在馬車上緩緩來到陣前。
“對面的,可是冀州薛仁貴薛將軍!”
曹操雖然大病初愈,卻依舊有這個底氣,能夠在兩軍陣前將聲音輕易的送到薛仁貴的耳朵里。
“正是薛某,鎮北侯座下冀州主帥薛仁貴,代我家主公向平南侯曹公問好。”
薛仁貴听到曹操的詢問之後,也是禮貌的回應,畢竟,薛仁貴其實本人對曹操本沒有什麼個人恩怨上的深仇大恨,並且經過夏侯𠴱@氖慮櫓 螅 θ使蠖圓懿俚暮黴謝褂脅簧俚奶嶸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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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許少杰曾來信交代過,要薛仁貴當面向曹操傳達一下自己的問候。
“想當年一別之後,曹某確實是有許久未曾得見許侯當面了。”
曹操坐在馬車上,似乎還回憶了一下之前自己與許少杰見面的場景。
說實話,曹操跟許少杰並沒有什麼私人之間的仇怨,他們彼此敵對的原因,不過就是命運使然罷了。
其實,曹操不僅不討厭許少杰,甚至還對許少杰這樣的人才十分的欣賞。
“我家主公曾與薛某講過,言平南侯乃是世間少有的俊杰,乃是這亂世的梟雄。”薛仁貴頓了頓繼續說。
“只是......平南侯千不該萬不該......一招棋錯,與那晉逆劉凌同流合污,罔顧朝廷信重,不念聖上寬仁!行著倒行逆施之舉,簡直枉為人臣之禮!”
面對薛仁貴毫不留情的戳穿,曹操也不氣也不惱,而是在馬車上稍微坐直了身子。
“薛將軍所代鎮北侯之言差矣,曹某從未與什麼晉王劉凌合謀,曹某人一直效忠的只有皇朝江山,何來助紂為虐一說?”
曹操眼神堅定的看著薛仁貴,繼續說道。
“到是你家鎮北侯許少杰,因罔信叛賊劉克晟一面之詞,故誣于聖上害死其父許正陽,竟故而起刀兵攻伐雍州,致使仍在為先帝守靈的皇上不得不西遷涼州,這又豈是為人臣子之道?!”
曹操沒有給薛仁貴回嘴的機會,反而是繼續乘勝追擊。
“鎮北侯身為先帝親封雲州鎮北將軍,本應為皇朝鎮守一方,抵御外敵,然鎮北侯許少杰不思上報先帝之聖恩,反而擁兵自重,割據一方,多次無詔擅起刀兵,斬殺朝廷命官,薛將軍請言,與曹某相比,到底誰才是不忠之徒!”
“放肆!竟敢胡攪蠻纏搬弄是非,出言侮辱我主!曹賊!小爺我弒殺汝!”
薛仁貴尚未回話,一旁的尉遲寶林率先破口大罵。
原本尉遲寶林的性子,就是冀州軍三將之中最為暴躁的,再加上他們都是許家軍家將的後代,並且尉遲寶林還剛剛得到許少杰賞賜的神兵,此時的尉遲寶林,哪里容得有人在自己面前,這樣侮辱許少杰的名聲。
“哼,曹孟德,我家主公揮師西進兵發雍州,乃是受陛下血詔之名進京誅殺逆賊劉凌,此時天下皆知,就連你這平南侯的爵位,也都是那逆賊劉凌借天子之名擅授,亦是根本就做不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