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個可憐無助如貓咪一般的女子,全身上下,雖然沒有一片完整的衣裳蔽體,卻任由脂肉翻涌,毫不在意乍泄的春光,兩眼只是死死地盯著手無寸鐵的耶律希亮。
眼中精光一閃,女子抽回短匕,一腳點地,身子繞過靠背椅,又向耶律希亮撲去。
陳文開心里閃過一絲懊惱。
本以為這只是一只病貓,卻沒想到動起手來卻比貓還靈敏且凶狠。
大意了……為了讓那達魯赤花放下戒心,自己與耶律希亮連兵器都沒帶上。
耶律希亮倒也未慌,稍退兩步,腳尖抵地,隨即發力揮拳擊向女子胳膊。
那女子速度卻是極快,一把匕首上下翻飛,聲東擊西,瞬間便在耶律希亮的拳上切出數道血絲。
空手奪白刃這招顯然對那女子無效,耶律希亮被迫縮回拳頭,一腳順勢踢出。
女子抬起白花花的右腿,腳尖在耶律希亮足背上輕輕一點,身子便如被風吹起一般飄然而動。轉身閃開他下三路的攻擊,同時還避開陳文開攻來的一拳。左手一滑,又是一把匕首現出,以一敵二,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耶律希亮卻是險象環生,不得不雙向門口退去。
“ !”門卻被人從外面關上。
立時便傳來怒吼聲與兵刃的相擊聲。
與達魯花赤一同進城的十個護衛,已經牢牢地守在門外。
陳文開不由地在心里暗罵這些契丹人都是死腦筋啊,就不知道從窗戶跳幾個人進來?
擒賊先擒王,這女子顯然是要一心先殺了耶律希亮再說。
陳文開雖然練過武,但所學的俱是軍中簡潔實用的招術,講究的是拳拳到肉,指哪打哪。面對這全身上下,滑不溜丟的女子,拉也沒地方拉、扯也無處扯,著實是有無從下手之感。
在女子極快的身形變化之中,陳文開不僅無法跟耶律希亮形成有效的配合,反而屢屢擋住耶律希亮躲避的步伐。
眼角瞥處,卻見那達魯花赤正施施然地窩在太師椅中,饒有興趣地看著三人打斗。
陳文開又暗暗地罵了自己一聲,縱身跳至達魯花赤身後,揪住他後領,怒道“讓她住手,否則……”
達魯花赤卻斜了他一眼,滿臉不屑地說道“你還敢殺了我不成?”
殺了你?
不是不敢,而是殺了似乎沒啥意義啊……
陳文開捏起拳頭,照著那張肥臉上的闊鼻子直接砸去。
“啊——”
達魯花赤發出的慘叫,讓那女子手中的匕首不由一滯。
耶律希亮抓住這難得的喘息機會,矮身虎撲而前,雙手鉗住女子兩腳,往側一提,便將她向牆上貫去。
身在半空的女子卻絲毫未驚,探腳在牆上一點,身子以難以想象的柔美姿態,重新撲向耶律希亮。
“嗚——”
達魯花赤又發出一聲慘叫,卻再沒讓那女子有任何的反應。
而耶律希亮已經于瞬息之間,解開自己的腰帶,化為軟鞭向女子抽去。
好歹也有了兵器,雖然依然處于下風,但一時之間倒不至于有生命危險。
“啊——嗚——啊——”慘叫聲中,達魯花赤的肥臉之上,如同打翻了個醬鋪,紅的白的黑的花的,同時迸射而出。
那女子卻依然咬緊牙關,雙手短匕飛舞,刷刷刷地將耶律希亮的腰帶砍成數截。
陳文開撓著頭,不知道該繼續揍這只肥豬,還是下場去幫幫耶律希亮。
“咻——”一箭自窗外射入。
“釘”的一聲,被女子手中匕首擋開。
陳文開看著翻身而入的幾個�`兵,終于稍稍地松了口氣。
而那女子眼見已錯過最佳的刺殺機會,卻依然咬著牙和身撲向耶律希亮,甚至于完全放棄自身的防御,只求將其當場殺死。
——耶律希亮抬手擋住刺殺脖子的匕首,胳膊上又添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卻終于逮到機會,一腳踹中女子光溜溜的下腹。
膨!
女子整個人撞向牆壁,震下滿屋的灰塵,人也軟軟地倒下,再也跳不起身來。
辣腳催花啊……陳文開目不忍睹。
不過,這女子是哪來的?
肯定不是普通的高麗人,也不會是這個達魯花赤的侍妾。
幾個�`軍持刀圍向癱在牆角的女子,視線忍不住地掃向她毫無遮攔的下半身。
“小心!”陳文開剛喊出聲,卻見那垂死狀的女子,突然一縱而起,蜷著身子撲入一個�`兵懷中。
右手輕揮,從�`兵脖頸處帶出一絲血珠,左手摁著他的肩膀,又是縱身一跳,如鬼魅般地撲向耶律希亮。
還好,耶律希亮一直沒有放松警惕。自一個兵士手中搶過腰刀,自左上向右下奮力一斬。
一條鮮嫩而水靈的胳膊,“ ”地飛向半空,轉了半圈之後滾落在地。
那女子再次癱倒,如同一支癱在血泊之中,即將枯萎的野玫瑰。盯著耶律希亮的眼中,沒有仇恨也沒有憤怒,卻有一絲淡淡的遺憾。
“你們,死定了……”被陳文開砸得幾乎嵌進太師椅里的達魯花赤,捂著半塌的鼻子,發出含糊而憤怒的威脅。
“呵呵……”陳文開輕輕地拍著他的肥臉,一臉和氣地問道“請問這位大人,勾結倭人,刺殺官兵將領,該算什麼罪名?”
倭人?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那又變成可憐兮兮模樣的女子。那女子的視線終于從耶律希亮身上,轉向陳文開,抿著蒼白的嘴唇。
“先給她捆好,才給她包扎下。留個活口,還有用。”陳文開吩咐道。
“她,她不是……倭……”
“砰!”陳文開又給了達魯花赤一拳,將他的爭辯生生砸回肚子。
朝廷已經正式發文,令日月島負責攻日之戰。雖然這文書在許多人眼中,不過是個笑話。但終究是正式的文書。
兩國開戰在即,一個代表朝廷鎮守高麗的達魯花赤卻與倭人勾結,刺殺軍中大將。這事說大也不算太大,但若追究起來,起碼這個達魯花赤下半輩子只能回草原去放馬。
“膨!”衙署大門終于被撞開,全身染血的蔣至雄當先沖入,兩眼一掃,急急扶住搖搖欲墜的耶律希亮。
這輩子經歷過的生死廝殺,何止百次,但是耶律希亮第一次真正品嘗到了死亡的滋味。
為將者便如寶刀,長時間不用,鋒銳盡失,終究會變成一把連柴火都劈不開的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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