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血冷心的左使,此刻也並不由得為之動容。
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被龍千殤不停捅刀卻依舊死不撒手的米格,眼含熱淚的轉身就跑。
可他剛打開安全通道的門,一個拳頭就在他視野中飛快擴大。
!
他只覺腦袋一震,眼前金星直冒,整個人不受控制倒飛而回。
還沒等他弄清楚究竟是誰偷襲他時。
就感覺胸口一疼,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去。
只見胸前冒出半截染血的刀尖。
感受著生命力的快速流逝,他絕望而不甘的努力抬頭看去。
卻剛好迎上一雙飽含譏誚的眼楮。
霍德華?
怎麼會是他?
他不是狂信徒嗎?
怎麼可能會背叛?”
左使淺藍色的大眼珠子里全是難以置信之色。
可惜,這個問題他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龍千殤恨透了他,下手毫不留情。
唯恐他沒死透,用力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借勢抽出橫刀。
然後伸出左手一把薅住他的頭發,把他前撲的身體又給拽直了。
毫不客氣的揮刀砍掉了他的腦袋。
等他發泄完心中怒火,想找把左使給堵回來的那個人時。
消防通道外,早就已經空無一人了。
嗚啊嗚啊!
樓下,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消防通道里也傳來紛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龍千殤心中一沉,沒想到警察會來的這麼快。
連清理現場的時間都沒有。
顧不得多想,連忙急聲道︰“快,上天台。”
唯一還算完好的那名龍家先天高手,連忙抱起受了重傷的同伴。
緊跟在龍千殤的身後,快速向天台跑去。
天台上。
龍千殤快速觀察了一番。
臉色一喜,疾聲道︰“對面的大樓比這棟樓矮不少,目測距離最多只有三十米,咱們可以跳過去,阿魯,你行不行,要不把阿耀交給我。”
“不用,二爺,我可以的。”
阿魯自信的道。
“好,那我先過去等你。”
龍千殤也覺得問題不大。
雖然阿魯之前消耗了不少真氣。
但怎麼說也是先天一段的高手。
即便是抱著受傷的阿耀,橫跨三十多米的距離,跳到對面的天台上也不是問題。
于是,龍千殤深吸了一口氣。
腳下一個加速開始助跑,隨即凌空飛起,如同翱翔的雄鷹般向對面天台飛去。
可下一刻,他就覺得雙腿一緊,仿佛有人死死抱住他的雙腳往下拽似的。
驚的他亡魂大冒。
下意識的低頭看去。
可身下卻沒有任何東西。
難道大白天見鬼了不成?
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
體內的真氣毫不猶豫的透體而出。
隨著真氣的釋放,那股被人抱著腿往下拽的失重感瞬間消失。
可他卻根本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一耽擱,已經讓他前沖的勢頭消失。
整個人如同折翼的飛鳥般從高空墜落。
開玩笑,這可是三十多層的大廈頂樓啊,一百多米的高度。
別說他現在在空中沒有任何借力點。
就算是做好了充足了準備,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也是非死即殘。
呼嘯的風從他耳畔吹過,刮的他臉皮隱隱生疼。
可在這種狀況下,他根本沒有辦法可想。
只能把體內所有真氣全都釋放出來,在體表形成一道真罡護罩。
至于結果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說個笑話。
先天境高手被活活摔死了。
死的不是龍千殤,而是阿魯和阿耀。
他們享受了和龍千殤相同的待遇。
被分神在空中拽入了深淵。
阿耀本就重傷,阿魯真氣也消耗了不少。
剩下的真氣,已經不足以讓他保證他的安全。
以至于,兩人都摔成了肉泥。
龍千殤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他活下來了。
不幸的是他真氣消耗一空,被警察抓了個正著。
更加奇詭的是,三十二樓一直都沒有安裝監控。
可警方在趕到案發現場後,卻發現了幾個安裝極為隱秘的監控攝像頭。
把案發經過,拍的是一清二楚。
于是,阿魯和阿耀,被定性為畏罪潛逃不慎失足摔死。
而龍千殤作為此次殺人案的元凶,被警方立案進行調查。
至于左使等人的身份,警方還需要進一步的核實。
但從監控中,能夠看出交手的雙方都是武者。
並且,那幾名西方武者,竟然還能夠變身,疑似基因戰士。
這種案子,已經不是警方都能處理的了。
當天下午,就有特殊部門的人趕了過來,辦理了交接手續。
與此同時,雙豐警方接到了一起綁架案的報警。
根據熱心市民提供的情報。
警方迅速趕到天鵝湖小區,成功解救了被綁架的一家四口。
只是讓警方疑惑的是,現場竟然一個綁匪都沒有。
而四名人質也是全程昏迷,一問三不知,甚至不知道被綁架的事情。
這起成功解救人質,卻沒有發現任何綁匪的案件。
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
後經過調取附近路段的監控和合理的分析,最終得出結論。
綁匪就是在金方大廈被殺死的那些西方武者。
于是,這起綁架案,也一並移交給了特殊部門進行調查。
而林昭,此刻卻已經返回了南黎。
唯一知道他和這起案子有關聯的就是左道中人了。
奈何,左道此次共計派出九人。
活著的四名左徒都在白魚空間里睡大覺呢。
其他五個人則全都死翹翹了,根本就死無對證。
以至于,沒有任何人把他和這起案件聯系在一起。
當然,張長弓實際上是有所懷疑的。
可他屁股下面本就不干淨,再加上林昭從頭到尾都沒露面,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是林昭做的。
他自然是三緘其口,一問三不知,把自己撇的干干淨淨。
林昭之所以沒動張長弓攤牌。
不是顧念舊情,而是老孫查了他的社交往來記錄,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秘密。
回到南黎後,就給張南希打了個電話,讓她立刻趕到南黎。
私人飛機一直在彭城機場待命。
張安希作為空姐,這段時間也一直待在彭城。
接到電話後,還以為林昭是要兌現承諾,要讓她和哥哥張南風回國呢。
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當天晚上,就趕到了南黎,見到了林昭。
只是,在酒店房間里並沒有見到張南風,讓她很是失望。
水汪汪的大眼楮可憐巴巴的看著林昭︰“老板,我哥呢?”
“你確定張南風是你哥嗎?”
林昭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什麼意思?”
張南希被問的一臉懵逼。
“給你看樣東西。”
林昭也沒賣關子,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陸了張長弓的郵箱。
張南希看著郵箱里,自己從小到大的生活照,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些照片,你哪來的?”
張南希瞪大眼楮,不敢置信的道︰“這是我的照片不錯,但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拍的這些照片?”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只是張南風的父親,收養的女兒呢?”
林昭若有所指的提示道。
“不可能,我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我還有醫院的出生證明呢。”
張南希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連連搖頭否認道。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林昭也不急著揭開謎底。
開始自顧自的講起了故事。
“在很久以前,大約二十多年前,有一對很恩愛的夫妻,婚後不久,妻子就誕下了一個聰明可愛的男孩……”
這是他打暈張長弓後,從他的記憶碎片中所獲得的信息。
盡管記憶並不完整,但將其拼湊起來後,林昭就明白了張長弓為什麼會被左道要挾了。
張長弓的父親,是一個白手起家,非常成功的商人。
在當時,是國內的最頂級的富豪之一。
在張長弓七歲那年,張父帶著全家去國外旅游。
卻不曾想,他的生意早就已經被左道給盯上。
于是,一場意外車禍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張父張母傷重不治,當場身亡。
張長弓和剛出生沒多久的妹妹,則被左道的人帶走。
後來,張家產業,被左道提前安插的人給全部吞並。
為了以絕後患,左道本是打算殺掉他們兄妹的。
可道主卻發現,張長弓雖然年紀不大,但卻表現出遠超同齡人的聰慧與沉穩。
哪怕是身處絕境,卻始終保護著妹妹。
于是,就臨時改變了主意。
以妹妹的性命做為要挾,安排張長弓回國潛伏。
以孤兒的身份生活,找機會接近林國棟。
而妹妹,則被送給一對張姓華人夫妻收養。
這對夫妻,就是張南風的父母。
為此,左道每年都會支付張南風父母一筆高額的撫養費。
但同時也提出了兩點要求。
一是他們必須守口如瓶,絕不能泄露妹妹是養女的事實。
為此,還特意花費大代價,找人偽造了妹妹的出生證明。
二就是要善待妹妹,每個月都要拍一張妹妹的生活照,發到指定的郵箱里。
收養妹妹時,張南風才四歲,還不怎麼記事呢。
所以,他至今都以為,妹妹是他的親妹妹。
這也是林昭當初從他記憶中,沒有發現端倪的緣故。
林昭的故事中,盡管始終沒有提及張南希的名字。
但張南希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故事中的妹妹就是她自己。
她淚流滿面,痛苦的連連搖頭︰“不,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就是爸媽的女兒,才不是你說的這樣。”
林昭目光有些憐憫的看著她。
知道她其實已經信了,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
畢竟張南風的父母這麼多年,不管是真心疼愛,還是看在錢的份上,對她始終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