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林昭惱火的是。
曹老大按照對方的指示,在一個叫做三元里的地方,就把林雪轉交給了幾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面目的男人。
現在究竟被關押在哪兒,他也不知道。
為了防止曹老大撒謊。
林昭趁著他精神恍惚之際,施展入神窺探了他的記憶。
事實證明,曹老大沒有撒謊。
不過,林昭卻在他的記憶中有了意外發現。
這家伙,竟然和姐夫張長弓認識。
還從張長弓手中大批量的購買過斷骨貼和金瘡藥,從中充當黃牛來大發其財。
只可惜,入神只能窺探部分記憶。
並不能證明,他和張長弓還有其他來往。
更何況,曹老大在雙豐也算是號人物。
張長弓初來乍到,沒有任何人脈背景。
優先供貨給曹老大,也算是拓展人脈的一種手段。
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可林昭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不死心的又對曹老大審訊了一番。
曹老大很光棍的承認,和張長弓確實認識,還從他手中拿過貨賺了不少錢。
但也僅僅只是認識而已,並沒有什麼交情。
而且,他也並不知道,林雪就是張長弓的妻子。
之所以會綁架林雪,也是因為幕後黑手告訴他,林昭是個超級有錢的大肥羊。
再加上幕後黑手在指定的地方給他放了三百萬現金。
還允諾他從林昭身上能要來多少錢,全看他的本事。
他才會鋌而走險,按照幕後黑手的指示,綁架了林雪。
想要從林昭身上狠狠的撈一筆。
當然,他也害怕林昭事後會報警,一開始就沒打算留他活口。
可沒有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但三名悍匪手下全都栽了,自己也成為了待宰羔羊。
這一刻的曹老大,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
別說三百萬了,就算是三千萬甚至三個億,他都絕對不敢接這個活兒。
“你走吧。”
林昭說完,就轉身離去。
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曹老大,滿臉不敢置信之色。
可在發現林昭似乎真的沒有要他命的意思後。
劫後余生的他如蒙大赦,連滾爬的鑽進豐田霸道。
跟身後有鬼追似的,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
直到一個小時後,車子駛入市區。
看著熟悉的燈紅酒綠,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籠罩心頭。
他才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氣。
終于,活著回來了。
雖然只離開市區短短幾個小時,卻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曹永貞越想越氣。
把所有責任都歸咎在瘦猴提供的虛假情報上。
要不是這個狗日的提供假情報,他怎麼可能會栽這麼大一個跟頭。
于是,撥通瘦猴的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怒罵。
已經醒來好一會兒的瘦猴,早就和鄭大勇對好了口供。
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目標就是個那個時間離開酒店的。
反正,林昭那個時間,確實還沒走。
盡管不知道他是啥時候出發的,但肯定比他所說的時間只晚不早。
他也不算撒謊。
曹永貞被他理直氣壯的語氣給唬住了。
再聯想起林昭那鬼魅般的表現。
只覺頭皮發麻,背後發涼。
難道,那家伙已經死了,自己之前看到的是他的鬼魂?
哎呦媽呀!
想到這里,曹永貞不寒而栗,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決定明早就去白馬寺找高僧,求一張驅邪避鬼的平安符。
望湖塔。
林昭並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化實為虛,靜靜的在塔頂等待著。
幕後之人,既然煞費苦心的把自己引到這里來。
不可能只安排了曹老大等人,必然還有其他後手。
只不過,自己來的太快,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後手才沒有來得及發動。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
三輛套牌車在夜色中駛來。
他們沒有靠近望湖塔。
距離老遠就停了下來。
熄燈關火後,從車上下來十多名戴著口罩的黑衣人。
呈包抄之勢,訓練有素的不斷向望湖塔靠近。
林昭站在塔頂,目睹著這一幕,眸中不由閃過一抹訝異之色。
雖然他肉身不在,無法查探對方的資料。
但從他們習慣性的動作中,卻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些人,竟然是櫻花國的忍者。
略作思忖後,他就忍不住笑了。
沒想到,鬼影樓的殺手,繼刺殺安田靜香和綁架崔家三姐妹失敗後。
竟然找上了他這個正主。
不過,也好。
忍者極為擅長潛伏和隱匿蹤跡。
據說還有個精通易容術的家伙。
即便是林夏,也拿他們無可奈何。
難怪這段時間,這群陰溝里的老鼠銷聲匿跡,沒有任何動靜呢。
原來,是在憋著大招,對付自己呢。
不過,這些忍者都只是小卒子而已。
真正的大人物並沒有出現。
再加上,林雪還在對方手中,林昭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只是挨個給這些忍者留下了靈魂印記。
就一個閃身,靈魂歸竅。
酒店里,林昭緩緩睜開了眼楮。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就拿起手機給姐夫張長弓打去了電話。
“姐夫,我姐的電話怎麼打不通?我今晚有點急事,沒能去你家吃飯,真是不好意思啊。”
“小昭,你來雙豐了啊,你在哪兒呢?今天剛到了一批貨,不少客戶都在等著拿貨,我一直忙到現在還沒回家呢,你姐的電話可能是沒電關機了吧。”
張長弓似乎還不知道林雪被綁架的事兒,語氣一如既往的熱情真誠︰“今晚我估計要忙到很晚,這樣吧,明天中午你到家里吃頓飯,咱們好好聚聚。”
林昭眸光閃爍了一下,不動聲色的道︰“額,我在外面辦點事,姐夫,那咱們就這麼說,明天中午見。”
掛斷電話,林昭的臉色就陰沉下來,在心神中問道︰“老孫,鎖定張長弓的位置沒有。”
“已經鎖定,在天鵝湖小區。”
老孫雖然沒有林夏精神連接的本事,但畢竟是頂級黑客。
通過手機訊號查找對方的實時方位,也不是什麼難事。
“天鵝湖小區?”
林昭眼楮微眯,閃過一道寒光。
雖然他沒有去過張長弓的代理點,但卻從林雪口中知道大致方位。
和天鵝湖小區,壓根不是一個方向。
所以,很明顯,張長弓撒謊了。
還有,林雪去買菜那麼久都沒有回家。
林國棟不可能不打電話通知張長弓。
可他卻仿佛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似的,這太過不正常了。
天鵝湖小區,a棟b座222室。
張長弓掛斷電話,面色有些陰沉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一名高大白人男子。
“左使大人,我感覺他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懷疑又如何?”
左使輕輕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滿臉自信的道︰“放心,這次我們出動了八名左徒,即便他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我們布下的天羅地網。”
張長弓皺了皺眉︰“既然左使大人如此有信心,為什麼還要和櫻花人合作?”
左使眼眸深邃的盯著他,聲音陡然變的有些陰森︰“你對我的決定不滿?”
張長弓連忙彎腰躬身,神色畏懼的道︰“屬下不敢。”
“不敢?呵呵,那就還是心存不滿嘍。”
左使冷笑一聲,有意無意的釋放出一縷威壓。
張長弓被恐怖的氣機強行壓制,不受控制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動都動不了。
“屬下知錯,不該置喙左使大人的決定,還請左使大人開恩,饒屬下一命。”
張長弓誠惶誠恐的開口求饒道。
“哼!念你是初犯,這次就饒了你,若有下次,別怪我手下無情。”
左使冷哼一聲,收起了周身強大的氣勢。
張長弓只覺渾身一松,這才能抬起頭來。
只是卻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空調涼風掃過,只覺渾身一陣冰涼。
他這才驚覺,不知道何時,背後竟已經被冷汗浸透。
“起來吧,不管怎麼說,你潛伏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是不會輕易取你性命的,不過,你要時刻牢記你的命是誰給的,做人要知道感恩知道嗎?”
左使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幽藍色的眼眸冷冷的注視著張長弓。
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俯視著腳下卑微的螻蟻。
“屬下謹記,絕不敢有片刻忘懷。”
張長弓如蒙大赦般爬了起來,畢恭畢敬的低垂著腦袋。
只是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里,眸中閃過一抹悲憤之色。
“好了,你就在這里候著吧。”
左使眸中閃過一抹淫邪之色︰“听說你那個妻子不怎麼守婦道,今晚,本使就替你好好教訓她一下,你不會不願意吧?”
張長弓渾身一僵,拳頭瞬間攥緊。
沒有男人願意當綠毛龜。
當初是為了任務,他才忍辱負重,一忍再忍。
可現在,林雪已經改邪歸正,回歸家庭,努力做一個賢妻良母。
曾經的屈辱過往,讓他雖然不堪回首,但也慢慢接受了改變後的妻子。
若不是,左道突然啟動了他這顆潛伏多年的棋子。
有時候,他真的想不顧一切。
和林雪相濡以沫,度過余生。
可是……
他沒辦法。
他不能置唯一的妹妹安危于不顧。
盡管,他們兄妹已經十多年沒見了。
但左道每年都會給他的郵箱里,發送妹妹的近照。
只要妹妹能好好活著,就算天大的屈辱,他也心甘情願。
“左使大人說笑了,一個水性楊花的蕩婦而已,只要左使大人不嫌棄,盡管享用便是。”
張長弓怒火中燒,但臉上卻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