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宿舍門被輕輕打開。
兮兮鬼鬼祟祟的探出小腦袋。
歪著頭聆听片刻,才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躡手躡腳的向自己的房間溜去。
“兮兮,你去哪了?”
羊羊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嚇的兮兮渾身一僵,扭頭看去。
只見隔壁臥室的門被打開,羊羊正探著腦袋驚愕的看著她。
“我……我中午吃撐了,對,就是吃撐了,怎麼都睡不著,就出去……出去散步消消食,你……你怎麼醒了啊?”
兮兮小臉一垮,搜腸刮肚的編了個拙劣的謊言。
本以為這次要被狠訓一頓了,卻不曾想,羊羊俏臉一紅,羞惱的道︰“都幾點了,還不去睡覺。”
兮兮如蒙大赦,滋溜一聲就躥回了房間,脫下外套就往床上一躺,美滋滋的閉上了眼楮。
羊羊豎起耳朵,等了老半天,確定兮兮不會突然闖出來。
才跟做賊似的攥緊手中的物事,一溜煙的跑進衛生間。
然後跟做賊似的反鎖上門,拿出印著小熊維尼的可愛小內內,開始清洗起來。
嘴里還小聲碎碎念著︰“完了完了,怎麼大白天的也開始做那種夢了,還都是跟林大哥……
難道,我喜歡上林大哥了?
不,不可能。
我和林大哥才見過幾次啊,都不怎麼熟。
可大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要不喜歡他,為什麼每次夢里的男主角都是他?
不行,羊羊,他可是慕橙姐姐的老公啊,你絕不能不知廉恥的知三當三。
可做夢又不是人家能控制的。
哎呀!好煩啊……”
就在她心煩意亂之際,似乎隱隱听到令人羞恥的聲音。
連忙拿著清洗干淨的小熊維尼,輕手輕腳的出了衛生間。
快步來到兮兮的臥室門前,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傾听。
果然,那令人面紅耳赤的哼唧聲,真是從兮兮臥室里傳來的。
羊羊傻眼了。
有些驚恐的打量著這套老房子。
難道,這套老房子里有髒東西?
所以,她和兮兮才會做同樣荒唐的夢?
不行,新宿舍已經裝修好了,只是還在通風。
不能再等了,今晚下班後就和兮兮搬過去。
再繼續留在這里,遲早會被偽裝成林大哥的那個髒東西給吸干了精氣不可。
她不是沒想過向夏沫等人求助,可這種事情太過難以啟齒。
她和兮兮都才二十出頭,卻每天都做那種羞人的夢。
傳出去,別人只會認為她們是不知廉恥的開始思春了。
絕不會相信是髒東西在作祟!
……
林昭不知道自己被誤認為是髒東西。
在完成既定目標後,美滋滋的靈魂歸竅。
一睜眼,就看到一張大臉盤子正在視線里不斷放大。
驚的他毛骨悚然,條件反射般的一巴掌扇了出去。
那人發出嗷嗚一聲慘叫,就被這記耳光給扇的原地三百六十度轉圈圈,嘴角鮮血直溢。
“哎,你這小伙子怎麼這樣?人家好心救你,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啊?”
“我就說吧,這年頭好人不能當,看看,農夫與蛇的故事上演了吧。”
“小伙子,你剛才心跳停止了,人家也是好心,才給你做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你倒好,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打人。”
……
隨著圍觀眾人的開口譴責,林昭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他靈魂出竅期間,肉身陷入了假死狀態。
本來休息大廳里那麼多人,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偏偏,他的手機來了好幾通電話,他卻始終沒有接。
吵的這些人不得安寧,才上前查看。
結果一看,好家伙,他心髒都不跳動了。
于是,就有人打了急救電話。
而那個被打的倒霉蛋學過救急知識。
擔心救護車還沒到,他就嗝屁了,才對他進行了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
林昭額頭冷汗直冒,暗罵自己太過自信。
忘記了靈魂出竅後,肉身是沒有自保能力的。
當然,若是真有危險,海娜莎自然會出手。
可問題是,人家是好心來救他的,海娜莎自然不好動手。
所以,才鬧出了這場烏龍。
可這事說來說去,還是得怨自己太過大意。
連忙爬起來,上前攙扶起那個好心人。
嘴里慌不迭的連聲道著歉︰“對不起,我剛醒來,腦子還不清醒,不清楚是什麼狀況,才條件反射的動了手,真是太對不起您了,我會賠償您的醫藥費和所有損失,還請您不要見怪。”
“沒事,這也不能怪你。”
那人是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還瘸著一條腿,聞言很是豁達的擺了擺手。
林昭在看清楚他的模樣後,卻瞳孔驟然收縮。
因為這男子他認識。
正是當初在縣城里呼風喚雨的花臂男何靜官手下的頭號悍將徐彪。
江湖人稱彪哥。
只是,曾經如日中天的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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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復昔日的榮光,身上竟然穿著技師的專屬服裝。
林昭記得,當初何靜官出事時,徐彪也受到了牽連,因重傷害的罪名被判入獄八年。
當初听到這個消息時,他和阿航還曾經唏噓了很久。
如果說,何靜官是他和阿航最崇拜的頭號偶像。
那麼,身為雙花紅棍的徐彪,就是他們崇拜的二號偶像。
雖然時過境遷,所謂的道上大哥對現在的他來說,不過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混混而已。
可少年時的偶像,多多少少還是讓他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不是他對道上的人產生共情。
而是他知道,何靜官和徐彪這樣的老輩江湖人。
和現如今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的道上大佬完全不同。
他們重規矩講義氣,從不欺壓良善,也不會去欺負普通百姓。
即便喜歡使用暴力,但也只是針對其他道上勢力。
據非官方統計,在何靜官一統地下勢力期間,閘河縣就連犯罪率都下降了二十幾個百分點。
“這位大哥,不管怎麼說,也是你救了我,我卻不知好歹的打傷了你,咱們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所有的費用都算我的。”
林昭神色真摯的道。
前後遇見了何靜官和徐彪。
讓他突然生出了冥冥中自有天意的感覺。
這世上本就非黑即白。
不管哪個年代,都會存在著灰色地帶。
既然無法完全杜絕,何不將其掌控在手中?
市區,有著雙喜公司。
即便還會有其他灰色勢力不斷的誕生。
但有著已經成為武者的關虎坐鎮,那些灰色勢力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可縣里比起市區來,要更加魚龍混雜。
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勢力站出來定規矩。
那等游樂園正式運營後,不知道會有多少不知死活的混混會上門找麻煩呢。
即便他們不敢針對游樂園下手,但卻絕對敢敲游客的竹杠。
這可是會極度破壞游樂園的聲譽的。
而何靜官雖然坐了十年的大牢。
但道上依舊流傳著他的傳說。
要聲望有聲望,要能力有能力。
由他出頭,何彪輔助,重新成為縣城地下勢力的王者。
給那些不講規矩的混混們,好好立立規矩。
“不用,真的不用,舉手之勞而已,再說我皮糙肉厚的,一巴掌而已,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
徐彪連連拒絕。
奈何卻被林昭抓住手腕,根本無力掙脫。
這讓他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之前這個年輕人的耳光,就讓他感覺力量異于常人。
饒是他身強體壯,也被扇的腦瓜子嗡嗡的,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可此刻,他更加深切的感受到,這個年輕人的力量是何等恐怖。
林昭雖然有足夠的力量,強行把徐彪帶走,但在眾目睽睽下,難免會惹人生疑。
靈機一動下,就附在他耳邊,快速說了句︰“我知道何靜官在哪里。”
果然,徐彪立馬停止了掙扎,還很配合的大喊道︰“那行,我跟你去醫院檢查下。”
林昭從他這句話中,立馬得出了結論。
看來,何靜官出獄後,還未曾和徐彪見過面。
也是,何靜官這廝對兄弟絕對沒話說。
就是太過戀愛腦。
為了跪舔徐慧芳那女人,竟然不惜放棄一手打造出的基業,替她去頂罪。
可出獄後,不是第一時間去找昔日的兄弟東山再起。
而是跑去雙橋鎮找徐慧芳想要再續前緣。
結果,卻險些被人給砍死。
舔狗舔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當然,人無完人。
何靜官有性格上的瑕疵,才顯得更加真實。
林昭和徐彪剛換好衣服,正在收銀台結賬時。
一名歪戴著保安帽的年輕男子,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晃悠了過來。
鼻孔朝天的用電棍指著徐彪呵斥著︰“死瘸子,正上著班呢,你要干什麼去?”
“你家住海邊啊,管這麼寬?”
徐彪面色不善的反唇相譏道。
保安勃然大怒︰“死瘸子,你要反天了,竟然敢跟老子這麼說話。”
“黃黑狗,別特麼的拿著雞毛當令箭,不就是仗著你姐姐爬上大金牙的床嘛,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若是以往,徐彪為了生活,或許還會逆來順受,忍受他的欺辱。
可此刻,他已經決定不干了,自然不會再受這個窩囊氣。
“死瘸子,你特麼的叫誰黃黑狗呢?老子叫黃默,不叫黃黑狗,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這句黃黑狗,算是捅了黃默的肺管子了,氣的臉色通紅,按動電棍開關,就向徐彪腹部捅去。
滋啦啦的高壓電流閃爍著幽藍色的電芒,看上去駭人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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