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走到挑空的連廊,靠在那里給陳川發消息︰在干嗎?
這回他回得挺快︰怎麼,想我了?
沈溪︰嗯。
陳川過了好一會,才給她回過來︰我也想你,早點回家吧。
沈溪唇邊的笑,越來越濃。
沈溪︰好。
沈溪︰財寶呢?
陳川︰睡了。
一張照片發過來,昏黃的燈光下,財寶攤著胖手胖腳,呈大字形睡在床上,臉蛋圓鼓鼓的。
青蛙肚子也隨著呼吸,一鼓一鼓的。
嗯,右腿明顯,翹在她爸爸的下巴上,雖然陳川沒拍出來,但沈溪可以想象。
沈溪︰看來這三天,咱們女兒沒少吃,我看著,感覺她圓了一圈兒。
陳川︰哪有那麼夸張,是躺下來顯臉大。
哈哈,在寵女狂魔面前,說不得他女兒半句不好。
行行行,胖是不可能胖的,是姿勢的原因。
陳川︰沈小姐,你女兒這幾天太能造了,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洗她,有多難洗。
哦?難得陳川抱怨,沈溪趕緊問他︰怎麼難洗了?不跟往常一樣?
陳川︰頭發全部打結,濃濃的小雞崽子味道,酸臭酸臭,還有她身上,太髒了。
胖胳膊里,肉與肉相疊的部位,藏了各種匪夷所思的東西。
什麼飯粒,辣椒籽,糕點屑,還有鞭炮的紅碎屑,禮炮的金片,總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藏不了。
陳川晚上要給她掰開,一點點地洗,偏偏財寶有多淘氣,大家都知道,她不配合就算了,她還搗亂。
洗個澡就像打場硬仗。
陳川︰老婆,我這幾天,特別想你。
沈溪︰哈哈,知道我有多重要了吧?
沈溪在的話,財寶要是太淘氣,還能讓她過來一把夾住女兒,陳川就負責沒感情往女兒身上滋水就行。
可這不是,老婆不在家嘛。
讓他一個人應付財寶姐,而且還是個大力寶寶,真的有點……累。
沒看這個點,他已經陪女兒睡覺了嗎?
打游戲都不太有興致。
沈溪听完陳川的訴苦,又好笑,又心疼。財寶越大越調皮,而且她的力氣,也越來越大,普通的小孩還可以暴力鎮壓,財寶又滑溜又難按。
沈溪︰辛苦我家老公了,麼麼噠。
陳川︰呵。
盡給些不值錢的東西。
沈溪︰她晚上跟你睡大床啊?
陳川︰你不在家,她有點難纏。
小家伙磨人呢,不僅洗澡不配合,睡覺時不肯老實睡自己的小床,一定要睡爸爸懷里。
明明他們平時的安全感給的足足的,但只要媽媽不在家,她就一定要死守著爸爸,像是生怕爸爸也不見一樣。
搗蛋的時候,讓人想揍她的屁股,但乖的時候,又乖得讓人心軟。
反正沈溪現在心就軟成了一灘水,想老公,想女兒。
她知道,陳川怎麼可能搞不定女兒呢,他就是這麼說,想讓她知道,他們不能沒有她,他們都很需要她。
陳氏浪漫,幸好她懂。
陳川︰快回來吧,我們都想你了。
沈溪︰好~~
她有一個家,家里有英俊的丈夫,漂亮的女兒,他們在等她回家。
思念真是突如其來。
明明是跟同學聚會的熱鬧,可在這片喧嘩中,她卻分外思念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你看呀,女人真是戀家,再剛強,再能干的女人,離開丈夫和孩子,還是會想,很想很想……
想到這里時,沈溪一點都不害怕,有人可以依靠,可以想念,心有歸途,是種很充裕的幸福感。
她放大那張照片,看著女兒酣睡的樣子,伸指摸了摸她的胖臉蛋,唔……要不她提前回去吧,她也,很想回家。
就是導師那里,估計得把她罵到臭頭。
之前說好了,接下來這幾天,她都得去他辦公室,幫著整理要出書的資料。
哎,不行不行,工作和學習,不能被生活影響,她還是事業為重。
寶兒,再等幾天……
“沈小姐心情很好?”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打斷了沈溪欣賞自家女兒睡顏的心情。
她抬頭一看,蕭祈叼著根煙,靠在離她不遠處的牆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那唇邊的笑,帶著些瀟灑與不羈……
莫名,這一幕,看著有點眼熟……
他什麼時候來的?
沈溪還真沒注意,也怪這飯店服務太好,服務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人還真不少,所以蕭祈出現,絲毫沒引起她的警覺。
沈溪掃他一眼,不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沈小姐,故意傷害罪,你知道要坐幾年牢?”
沈溪腳步一頓。
“你今天下午的行為,足夠我把你送進去了吧?”
沈溪轉身,看著他,看他漫不經心地朝她走來,一手插在褲兜里,一手夾著煙,端得一副放蕩富家公子的作派。
可是他不是。
沈溪知道他不是,能掌握那麼大的集團,能把一個不被人看好的行業做起來,並且站穩腳跟說得話響,他蕭祈,就不是什麼無能的敗家子富二代。
他走到她的身邊,低頭,靠近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真香啊,美人的身上,果然帶著香味。
而且還不是那種化學香精的味道,一種清爽的純天然的香味,他喜歡。
“你傷害的,還是蕭家未來的繼承人,你知道這禍,有多大嗎?我動動手指,能讓你這輩子,都出不來。”
“哦?你能讓我判那麼多年?”
“呵呵。”蕭祈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我之前就說過,沈小姐天真地可愛,瞧,這不又來了?”
判肯定是判不了的,但,進去了能不能出來,誰知道呢?
畢竟,能進去的,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世上錢不是萬能的,但卻可以解決很多事,不是嗎?
“沈小姐,這里不方便說話,要不我們,私下聊聊?”
他拿出一張房卡,卡片在他指間晃了下,怎麼私,怎麼聊,聰明人,都知道。
<d,就知道這女人是個妖精!
他……
下一秒,沈溪的笑臉一收,冷冷地看著他︰“那你為什麼不告?”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