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強怔怔的看著爆發的蘭尼，蘭尼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捂了捂自己的額頭，隨後扯了一下衣服。
“不好意思，我的情緒有些激動，但我說的都是認真的。強，你的天真會讓你收獲很多東西，這也是你能走到今天的依仗。但人需要做出改變，我不想看到你灰溜溜的跑回去，又或者離開公司。”
“我知道，這樣的選擇可能會讓你很為難，所以，如果你做不了，我就幫你做，你一直改不了，我就一直這樣做，直到你學會為止，又或者•••大家一起出局。”蘭尼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拿出了一枚u盤。
“u盤？”胡強眼皮一跳，“你沒有給•••”
蘭尼直接將u盤扔了過去，胡強手忙腳亂的接著。
“u盤我交給道爾了，這是備份。”蘭尼又道，深深的望了一眼胡強。
“道爾總的確不是個好人，他和白浪一樣，也是一只狼，難以掌控的狼。所以把唯一的u盤交給他，也是一種天真的行為。”
“備份是最好的選擇，有這份東西在，他就會忌憚我們。”
“那他萬一要是知道了，後面又•••”胡強想到了另一個可能，誰會一直遭受威脅呢？只要這份證據在，道爾就會投鼠忌器。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道爾和他們之間的利益聯盟，裂縫會越來越大，直到某一天徹底翻臉。
“那又如何？”蘭尼嗤笑一聲，“就算我不留備份，你以為他不會這麼想嗎？別傻了，人心都有黑暗的一面，更何況是這種人呢？他們看人看事，總會往最糟糕的情況想。”
“我們只是互相利用的關系，早晚有一天，會分道揚鑣！”
胡強沉默著，腦子有些混亂。今天發生的事，蘭尼剛才對他說的話，讓他遭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這些道理難道他真的不明白嗎？不，他都知道，只是長久以來信奉的那一套東西很難讓他跨出下一步。
他害怕變得市儈，變得不擇手段，可以為了所謂的利益犧牲掉任何人。
但他也怕自己會失敗，就像蘭尼說的，現在的他如果輸了，影響到的不是一個人，一個部門，而是整個事業群，甚至是整個公司。
蘭尼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在原地一臉掙扎的胡強，他壓低聲音道，“師父，如果你覺得真不行，那我可以和isa總監說，你真的不想走下去，那還是趁早離開吧，不然的話•••對誰都不好，下場會更慘。”
胡強和蘭尼對視著，他從蘭尼的眼楮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不忍，但蘭尼的表情很快恢復了冰冷。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要麼繼續走下去，學會如何在這種權力游戲中生存，要麼就什麼都不管，好好在迫事部待著，你的位置由克羅達總來做，但以後•••你們部門恐怕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好好考慮。”蘭尼說完便走了。
這一刻，他終究是心軟了，這也算是給彼此留一個體面吧。
胡強閉上了眼楮，一步步慢慢走到一側，伸手搭著牆壁。
最後，他背靠牆壁，整個人大汗淋灕。
當他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的是表情一臉平淡的莫菲。
“你怎麼來了？”胡強強顏歡笑道。
“我都看到了。”莫菲說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掌心抵著一根棒球棍。
“哎，蘭尼沒說什麼，你別動手•••”胡強嚇了一跳。
“放心，就憑你好徒弟最後一句話，我就不會打他，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讓你上心點。”莫菲正色道，“雖然有時候他人品不行吧，但至少還把你當師父，還給了你選擇的機會。”
“莫菲，你覺得我做•••”
“哎！別問我什麼錯不錯的，我只知道，決定了就要去做，對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選擇嗎？”胡強抬起頭，後腦勺也抵著牆壁。
“蘭尼說得對，我很天真，太過于糾結對錯了，所以這麼多年才一直在糊牆。”
“做人，溜須拍馬，不擇手段，總是容易得到多一點的機會。”
“不，這一句話你說錯了，有些人叫溜須拍馬，有的人叫做真情實意。”莫菲打斷道，“得到的機會越多，後續反噬的概率也就越大。道爾這個例子還不夠明顯嗎？”
“老胡！”莫菲轉過身子，走到胡強身邊，也靠著牆壁。
“我還是那一句話，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的。”她抿嘴笑著，還是那麼玩世不恭，卻異常堅定。
“我明白了•••”胡強莞爾一笑，失去的精氣神又在這一刻重新匯聚。
“那你•••”莫菲盯著他看，心中也好奇，胡強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我想和isa聊聊！”
•••
isa辦公室門口。
蘭尼眼神復雜的看著一旁的胡強。
“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你知道的，a和b，我總是喜歡選c。”胡強說完就敲門走了進去。
蘭尼站在原地，並沒有跟進去，他的表情異常嚴肅，最後盡皆化為一聲長嘆。
“年紀輕輕，嘆什麼氣呀。”莫菲在不遠處，靠著牆，調侃道。
蘭尼臉一黑，瞥了一眼莫菲。
雖然名義上你是我的師娘，但好歹我的年齡比你大，你說這句話不太好吧。
“看什麼看？”莫菲不爽道。
“這太冒險了。”蘭尼冷冰冰道。
“你們現在就不冒險嗎？還是說你們覺得這個證據就會一直套住道爾？”莫菲反駁著。
“沒有什麼秘密是能吃一輩子的，時間越久，矛盾越多，他對你們的怨念和憤恨就越大。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你們永遠不知道它會在何時引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它爆炸的時候，你們會死得很慘。”
“我們是在爭取時間，只要渡過這段最難的時間，後面自然能慢慢扳回來。”蘭尼又道。
“那需要多久？”莫菲反問道。
“你就能保證一定能渡過去嗎？你覺得白浪那個家伙會無動于衷嗎？我比你更了解他！他一定再等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莫菲惡狠狠道。
蘭尼聞言再看看辦公室的門，一門之隔，決定的是所有人的未來。
ps︰胡強︰永遠不要局限在眼前的選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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