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衛國回到四九城的時候，天色已黑。
今天的月亮也沒有出來湊熱鬧。
顯得路面漆黑一片的。
就如這時大多數人們所面臨的局面一般。
他回到南鑼鼓巷98號四合院後。
從前院肖家買的那間屋子的窗戶看去。
四季姐妹們這時正圍在一個方桌子旁邊，一起在一盞煤油燈的照耀下看著書。
肖衛國敲了敲窗戶上的木條。
四個姐妹一同抬頭往窗口看去。
下一刻，四張燦爛的笑臉綻放在昏黃的煤油燈下。
“大哥？”
夏竹跑的最快，一眨眼就拉開屋門跑到肖衛國的腳邊。
雙胞胎也不慢，而且是照著自家大哥的大腿就撲了上來。
幸好肖衛國體力強，不然非得往後退幾步不可。
“你們不乖啊，這都天黑了也不知道上床睡覺，這麼暗的燈，會把你們的眼楮看壞的。”
最穩重的春曉這時連忙把煤油燈給吹滅掉。
並說道︰“大哥，我們這就去睡覺。”
肖衛國看著黑漆漆的屋子，一陣無語。
春曉估計是以為他嫌棄浪費煤油嗎，那也不能這時候把燈熄滅吧。
直接拿出自己隨身的火柴，把煤油燈重新點燃。
看了看四周的牆壁布局，說道︰“等回頭大哥給你們拉過來一條電線吧，裝上電燈，就不費眼了。”
現在這個年代，雖說城里已經通了電，但是還有很多很多的人家，並沒有用上最簡單的電燈。
像四季姐妹這個屋就是，還需要用著煤油燈。
就算是家里有電使用，也是極為節省。
最主要的是，現在的電屬于消耗奢侈品。
城里都這樣，就更別說鄉下了。
非得等到八九十年代，才會基本上村村都通電的。
而且到了那時候的電費也是極貴，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打發雙胞胎和春曉、夏竹四個妹妹乖乖躺床上睡覺後。
肖衛國也回到自己的屋里。
躺床上睡了起來。
不過提前定了一個鬧鐘，凌晨的時候需要出去一趟。
想來周小鳴那邊的物資應該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而且收購回來的老物件和玉石、金條之類，想必也積攢了一大批。
今天正好過去收到空間里，再放出來一批物資。
田光耀那邊也需要去一趟。
現在的光景，用這點糧食和肉食之類的，就能換到那麼多老物件。
這種機會可真的不常有。
肯定要趁著這個機會多多積累。
反正肖衛國空間里的物資多的是。
有時候還覺得消耗物資的渠道並不夠多呢。
但是以穩為主，暫時也不打算再擴大消耗渠道。
凌晨時分，肖衛國準時醒來。
和之前一樣，翻牆出去。
沒多久就來到了周小鳴一直待的黑市外。
存放物資的倉庫也離這里不遠。
肖衛國先是來到倉庫內。
簡單看了看這段時間收上來的東西，大體核對了下價值後。
就全部收到空間中去。
接著，又按照周小鳴留的紙條上的內容，把物資留了下來。
這時，黑市的生意還沒有太火爆。
只有零星的人過來。
非得等到凌晨兩三點的時候，那時公家人都睡了以後。
廣大有需求的人們，才會小心翼翼的出現在黑市，購買自己能看到的一切的吃食。
肖衛國也化作黑市里的一名消費者，在里面閑逛著。
只見但凡放出來的吃食之類的物資，都是一堆人在搶著買。
如果一個攤子，沒有人理會，要麼賣的東西大家不需要，要麼就是雖然是吃食，但是標價太高，導致大家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閑逛的時候，肖衛國還遇見一位熟人。
那就是傻柱大院的三大爺，閻埠貴，雖然偽裝的挺好。
但是肖衛國隨意一看就認了出來。
只見這位三大爺的攤子上，擺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五斤富強粉，換二十斤玉米面。
一比四的比例。
怪不得沒人理會這三大爺。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好事呢。
如果他寫的是一斤白面換四斤紅薯，估計還有人給他換。
玉米面近期都被分到了細糧的地位，自然不會有人給他換了。
現在一斤玉米面的價格，已經漲到一塊多一斤，以前可就9分錢一斤的，生生的翻了十多倍。
就知道玉米面這種糧食的地位如何。
當然，白面更貴，現在已經漲到三四塊一斤。
關鍵是，你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到。
就像周小鳴這里，來黑市的都知道周小鳴有糧食賣，奈何人家現在主要收金條、玉石、老物件三大類。
大黑十在這里沒多大用。
這就很難受。
這不，這時周小鳴的面前就跪著兩個人。
嘴里喊著︰“刀疤大爺，您行行好吧，就賣給我們點糧食吧，老物件是真沒了。”
周小鳴臉上發狠，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老幫菜，來我這耍橫來了？趕緊滾！”
“還想著一塊錢一斤賣你，那是一個月以前的價格了。”
周小鳴四周站著七八個壯漢，這時也凶狠的往前走了兩步。
逼著剛剛跪下的兩個人連忙退走。
他們悔呀。
以前糧食價格便宜的時候沒舍得買。
以為夏收以後，饑荒就沒了。
沒想到現在感覺更嚴重了一點。
奈何糧食價格漲上去就下不來。
如果按照現在的價格買，怕是買不了多少的。
雖然確實有定量，但是因為家里來逃荒的親戚越來越多，那點定量可養不了這麼多人。
無奈只能來黑市買些糧食回去。
而這一切都被肖衛國看在眼里。
他站在隱蔽的角落，眉頭皺起。
為什麼人會隨著時間以及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呢。
以前周小鳴多善良的一個人。
還記得第一次認識，是在一個小巷子見義勇為認識的。
而到了現在，就能一腳踢翻一個五六十的老者。
而且在臉上，也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之類的表情顯露。
反而還和身後的小弟們一起嘻嘻哈哈的看那老者的笑話。
難道屠龍者終將變成惡龍，會再一次的發生嗎。
肖衛國不知道。
雖然這個老者的出發點也不見得對，想著依靠別人的同情心，來損害別人的利益，從而自身得利益。
但是，不理會，或者轟走即可。
沒必要拳腳相加的。
肖衛國嘆了一口氣。
裹好臉上的面巾。
接著往周小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