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點頭。
“是她所為？”
龍羽看向白裙女子。
男子卻搖了搖頭，“也不全是，她……”
“其實也很可憐！”
言罷，他又低聲提醒，“天怪族最強的便是肉身一道。”
“修煉起來極為艱難。”
“需要有極大的毅力！”
男子望向正在激戰的女子，喃喃道，“還是留她一命吧……”
龍羽回答，“好！”
男子嘆了口氣，“你走吧！”
“這里，我來應付！”
龍羽立即看向鎮天狼，“狼兄，我們走！”
聞言，鎮天狼發出一記大招，瞬間退回。
龍羽上了狼背，兩人迅速離開。
女子正想追擊，卻听中年男子輕喚一聲，“明娥！”
她的身形猛的一頓，緩緩轉頭。
男子柔聲道，“當年之錯，全都是因為我。”
“你不是想殺我嗎？”
“出手吧！”
女子眸光一寒，瞬間移到他面前。
劈頭便是一掌。
然而，手掌卻在他頭上寸許的地方硬生生停住。
她死死的盯著男子，眼中情緒復雜。
男子輕笑，“如果他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有多好！”
女子咬牙道，“他是被你害死的。”
男子依舊笑著，“如果事情可以推倒重來。”
“我還是會殺了他！”
“你信嗎？”
女子的面容逐漸扭曲起來。
男子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我不後悔。”
女子忽然收回了手掌，轉身想要離開。
男子大聲道，“不要去招惹他！”
“他身上有幽靈劍、攝魂冥劍。”
“還有更恐怖的東西！”
女子停下腳步，背對著男子說道，“雖然當年有過婚約。”
“但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男子輕嘆，“我明白。”
“可是，如果他不出現。”
“你最終還是會嫁給我！”
“是吧！”
女子不語。
男子低聲道，“他愛你，不及我十分之一！”
女子閉上眼楮，“你的愛，對我而言是枷鎖。”
男子苦笑了一下，“是，我的愛于你而言，終究只是負擔！”
女子的聲音變得冰冷，“我要讓天怪族從世間徹底抹除！”
男子輕聲道，“他不簡單！”
“你去找他，只會自取滅亡。”
女子厲聲道，“大不了，同歸于盡！”
男子聞言，眼中頓時涌起了復雜的情緒，“你只記得仇恨。”
“可曾想過那人的所作所為？”
“他屠戮我族族人時，可曾有過手軟？”
“族長為你所做的一切，你都忘了嗎？”
“你弟弟的血債，還有我……”
“你放棄婚約選擇了他，可曾想過我與家族的處境？”
女子怒吼，“我不管！”
男子搖了搖頭，“你的愛。”
“自私到只容得下他一個人！”
他抬起手，一道無形的枷鎖憑空出現。
將女子的魂體牢牢鎖住。
女子瘋狂掙扎，然而卻無濟于事。
男子輕輕一嘆，“他身上有著天怪族最後的傳承。”
“我不能讓你毀了他！”
女子掙扎著，然而身形卻漸漸開始虛化。
她大聲嘶吼道，“放我出去！”
男子卻充耳不聞。
他取出一只耳墜，目光溫柔而又帶著幾分痴迷的凝視著。
女子的怒吼聲在大殿中回蕩。
而男子的身影卻愈發透明。
隨時都要消散……
……
另一邊，龍羽與鎮天狼已經踏出了天怪族的廢墟之地。
路上，鎮天狼發出一聲低哼，“那個叫明娥的女人。”
“瘋得可真夠嗆！”
龍羽不由大笑起來，“女人一旦瘋起來。”
“那股勁頭，誰都攔不住！”
鎮天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于又忍住了。
它叉開了話題，“天怪族的傳承，你到手了？”
龍羽點頭，“嗯！”
“咱們先找個地方歇腳吧。”
“我得把傳承的東西好好梳理一番！”
鎮天狼應了一聲，不多時便尋到了一處僻靜的山谷。
山谷中有一處水潭。
龍羽盤膝而坐，開始梳理天怪族的傳承信息。
那些信息浩瀚如海，涵蓋了天怪族的歷史、秘術、見聞等諸多方面。
可大多都與他當下所需不符。
他眼下最欠缺的，是強橫的肉身之力。
傳承中的那些武技雖然精妙強悍。
卻並非與他當前狀況最契合的道路。
直到翻到最後，才有一門煉體功法，恰好正中他的下懷 ——
天怪剛體！
這可是天怪族的至高心法！
功法記載，修成之後，肉身可進入剛體狀態。
堅硬程度近乎不破，世間萬術都難以傷其分毫。
描述得簡直神乎其神，仿佛修成便能近乎無敵。
龍羽心里很清楚，這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無敵。
但這門功法的強大，卻是毋庸置疑的。
他專注的參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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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猛然站起身來。
鎮天狼抬了抬眼皮，“怎麼了？”
龍羽有些興奮道，“修煉這《天怪剛體》的第一重！”
“竟然需要借助山川之力！”
“功法總共分為四重。”
“唯有修煉到圓滿境界，才能真正開啟剛體。”
“而第一重的關鍵，便是引山川之力淬煉肉身！”
山川之力！
鎮天狼愣了一下，“你能調動山川之力？”
龍羽點頭，“不是調動，是吞噬之後為我所用。”
說罷，他直接運轉起《天怪剛體》的心法。
頃刻之間，山石泥土的氣流便從四面八方涌來。
朝著他的身體瘋狂匯聚。
隨著山川之力不斷灌注，龍羽的肉身開始發生著細微而深刻的蛻變。
他的神色也愈發凝重起來。
這山川之力並非溫和的滋養肉身。
而是被他以一種近乎瘋狂的方式吞噬著！
周圍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
水潭里的水也瞬間干涸見底。
龍羽下意識的望向鎮天狼，似乎想從它眼中看到些什麼。
鎮天狼語聲平淡，“修煉本就是奪取天地造化的過程。”
“從踏上武道之路的那一刻起，便是在與天爭，與萬物爭。”
“不爭就會滅亡。”
“每一個修煉者，都是在逆天而行。”
龍羽沉默了。
這句話，其實他在天玄大陸的時候就明白。
否則，怎麼可能當得了冠軍侯，帶領大雪龍騎橫掃四方。
可此刻從鎮天狼口中說出，卻讓他又有了更深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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