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羽沒有說話，只是轉向鎮天狼。
幽族的死活他不在乎，他只在乎鎮天狼的想法。
鎮天狼沉默一下，怒意雖未消，但終究還放不下族人。
“罷了，帶我去看看如今的幽族！”
“族中先輩的基業，被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白袍女子聞言，連忙輕輕揮手。
只見腳下的地面突然亮起一道道復雜的陣紋。
光芒閃爍間，三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現身時，他們已立于一處萬丈石階前。
那石階蜿蜒向上，由黑色的巨石鋪成，透著一股古老而莊嚴的氣息。
石階的盡頭，一座巍峨的神殿矗立。
殿宇高聳，雕梁畫棟，氣勢恢宏。
氣派！
龍羽在心中暗嘆。
這座神殿，比之前見到的槍宗殘殿要恢弘得多。
白袍女子看著眼前的神殿，眼中滿是落寞。
“這里曾是萬界第一的盛景，是幽族最輝煌的象征。”
“可如今，卻只剩下這最後一座神殿了！”
鎮天狼聞言，目光微掃，沉聲問，“如今的幽族……”
“還剩下多少血脈族人？”
白袍女子垂眸，“算上老弱婦孺。”
“總共還有一萬一千余人。”
一萬一千人！
鎮天狼的面色愈發陰郁。
當年的幽族，那可是人口數以億計。
在萬族中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此時，空氣忽然有些凝重，四個金甲長槍的侍衛出現。
瞬間圍住了龍羽和鎮天狼。
接著，一張金光的大網憑空落下！
網眼細密，帶著淡淡的靈力波動，圍住了兩人。
見狀，龍羽神色依舊淡漠，只是眼色微冷。
鎮天狼的氣息都變得暴躁起來——
石階頂端，一名藍袍白發的老者緩緩走下。
在他身側，正是之前被龍羽斬斷右臂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眼中滿是怨毒，寒聲開口，“卑賤的人族。”
“你竟敢在我幽族領地內……”
話未說完，龍羽身形忽然原地消失。
逆空神劍！
駕馭空間。
下一秒，一道快到極致的劍光閃過。
中年男子還沒反應過來，頭顱已經飛起。
鮮血從脖頸處噴涌而出。
龍羽的目光依然寒冷，“之前我就說過。”
“讓你閉嘴你不閉。”
“既然不听勸，那就永遠安靜下去吧！”
言罷，他轉身望向面色鐵青的藍袍老者。
“我現在。”
“很不開心！”
話落，又是幾道劍光閃過。
右側四名金甲守衛的頭幾乎同時飛離了脖頸。
四道血柱沖天而起。
尸體轟然倒地！
……
怒！
此刻的龍羽，只有怒！
他本不想在幽族過多殺戮。
可對方一次次的挑釁與羞辱，讓他忍無可忍。
藍袍老者望著眼前的景象，瞳孔終于現出一絲忌憚。
瞬殺！
方才龍羽出劍的速度，快得連他都只能捕捉到一抹殘影。
而且劍上還附帶一股詭異的力量！
正是那股力量。
讓中年男子與金甲守衛毫無招架之機。
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鎮天狼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你們究竟想干什麼！”
“我可是幽族的護族神獸。”
“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族人的嗎？”
話落，雙瞳已經變得猩紅。
周身戾氣散發，空氣都像是瞬間被凍結。
不僅是龍羽，它此刻也真正動了殺心 ——
這些族人的傲慢與愚蠢，已經徹底耗盡了它的耐心！
白袍女子快步上前，“許護法，你意欲何為？”
“為何要對鎮天狼大人與貴客出手！”
許護法冷哼一聲，“慕鳳兒，什麼意思？”
“這人類擅殺我幽族族人，手段殘忍。”
“你卻將他奉為上賓！”
“還帶他來神殿重地，現在反過來問我何意？”
慕鳳兒毫不退讓，“他是我親自請來的貴客。”
“是鎮天狼大人的朋友！”
“你們怎能對他動手！”
許護法嗤笑一聲，“貴客？你在說笑嗎？”
“區區一個人族，也配當我幽族的貴客？”
話未說完，鎮天狼已忍無可忍。
身形驟然暴掠而出，直接撲向許護法。
許護法早有防備，雙臂迅速交錯，擋在身前。
同時運轉體內靈力。
“砰！”
一聲沉悶的爆鳴聲響起。
兩股強大的力量踫撞在一起。
許護法被這股巨力生生撞飛百丈之遠，重重落在石階上。
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而鎮天狼也因反作用力後退了幾步。
眼中的怒火卻絲毫未減。
鎮天狼身形再閃，作勢就要繼續追擊。
四周的金甲侍衛見狀，紛紛握緊長槍，想要上前阻攔。
慕鳳兒袖袍一揮，厲聲喝道，“退！都給我退下！”
“誰也不許動手！”
眾侍衛遲疑了片刻，終究不敢違抗慕鳳兒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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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目光警惕地盯著鎮天狼與龍羽。
石階之上，鎮天狼與許護法再次纏斗起來。
鎮天狼攻勢凌厲，每一拳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許護法憑借著豐富的經驗與深厚的靈力勉強抵擋，
一時間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龍羽站在一旁，抱著手臂，側首看向慕鳳兒。
“看來你在幽族的話語權，並不穩固。”
“一個護法都敢公然違抗你的命令！”
慕鳳兒面無表情，嘴唇緊抿。
龍羽說的是事實。
族中長老大多固執己見，守著昔日的榮光不放。
根本不認可她的決策！
高空之上，鎮天狼的攻勢越來越猛。
許護法的身上已添了好幾道傷口。
但許護法畢竟是族中老牌強者，底蘊深厚。
一時之間倒也難以分出勝負！
龍羽眼神微冷。
正在與鎮天狼纏斗的許護法臉色突然狂變。
他敏銳地察覺到一股致命的危險襲來！
來不及多想，猛地向左橫移百丈。
然而身形剛定，兩道劍光還是準確的落在了肩頭。
下一秒，臂膀便從肩頭滑落，鮮血噴涌而出。
啊——
旁邊的慕鳳兒輕皺秀眉，深深看了龍羽一眼。
眸底多了幾分濃重的忌憚——
龍羽的實力，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尤其是那神出鬼沒的飛劍，簡直防不勝防！
失去雙臂的許護法驚駭欲絕，捂著傷口，連連後退。
一直退到神殿的大門前，才停下腳步。
看著龍羽的目光滿是恐懼。
鎮天狼也未再繼續追擊，落回到龍羽身側。
“我要借幽族的聖泉一用。”
“恢復實力。”
鎮天狼啞聲道。
慕鳳兒遲疑一下，“聖泉的泉水早已所剩無幾。”
“那是族中最後的底蘊。”
“若是給了你，族中後輩……”
鎮天狼的聲音瞬間轉冷，“怎麼？”
“我身為幽族的護族神獸。”
“連借聖泉的資格都沒有了？”
聞言，慕鳳兒輕嘆一聲，“你自然有資格。”
“只是聖泉太過珍貴！”
“我需要考慮族中族人的處境……”
鎮天狼直接打斷，“不必考慮了，一滴足矣。”
慕鳳兒抬眸，“若你用聖泉恢復了實力。”
“可願留守族內，帶領幽族重振往日榮光？”
話落，目光中帶著一絲期盼。
鎮天狼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我已經答應跟隨龍羽。”
“不會食言！”
慕鳳兒皺眉，“可你終究是幽族的人。”
“幽族如今正是需要你的時候。”
“你怎能……”
鎮天狼再次打斷她，“當年我為幽族征戰，差點丟命。”
“如今只求一滴聖泉，難道都不行嗎？”
慕鳳兒沉默。
她知道鎮天狼說的是事實。
當年若不是鎮天狼等護族神獸拼死抵抗，幽族早已覆滅。
鎮天狼的眼中再次露出冰冷之色——
很明顯，慕鳳兒再不同意。
他不介意硬搶！
慕鳳兒終究還是妥協了，“聖泉可以給你。”
“但你只能在外五年。”
“五年之後，你必須回族！”
鎮天狼卻搖了搖頭，“我不會再回來！”
慕鳳兒愣住，“為什麼？”
鎮天狼環顧一周，淡淡道，“這個幽族。”
“早已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幽族了。”
“它讓我感到陌生！”
慕鳳兒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
鎮天狼說道，“別說了，帶我去吧。”
“我只用一滴，不會耽誤太久！”
慕鳳兒嘆了口氣，終于轉身。
她明白，如果堅決不拿出聖泉，只怕今天就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鎮天狼已經不好對付，它旁邊那個年輕人更是深不可測。
她最忌憚的，正是龍羽那快到極致的飛劍！
很快，三人來到一座幽靜的山谷中。
山谷中央有一座不大的水潭。
潭水清澈，里面有一個小小的漩渦。
一邊旋轉，一邊散發著淡淡的靈韻。
慕鳳兒指向潭心的漩渦，“那就是聖泉的入口。”
“泉水就在漩渦下方。”
“只能取一滴，多了會破壞泉眼！”
鎮天狼點頭，縱身一躍，朝著漩渦游去。
潭邊，慕鳳猶豫了片刻，看向了龍羽。
“如今外界的局勢，究竟如何？”
“人族……已強到何等地步了？”
龍羽反問，“幽族當年鼎盛的時候。”
“人族很弱嗎？”
慕鳳兒輕輕點頭，“很弱！”
“那時的人族，還沒有完整的武道體系，實力低下。”
“在萬族中只能算是末流。”
“很多人族甚至還依附于其他種族生存！”
聞言，龍羽輕嘆一聲，“時代變了。”
“如今的人族，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了！”
慕鳳兒仰望天穹，眼神中滿是茫然與失落。
“確實！”
“如今早已不是幽族的時代了！”
“我們這些遺民，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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