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黑炎旁邊，她感受到陣陣危險，不敢直接觸及。耐心打量起來，想著怎麼熄滅黑炎，擊破黑色晶體圓球。
突然，黑色晶體圓球涌現出黑霧，化作團狀，內含兩個紅芒。
它飄蕩出黑炎，立在聖妃萱的虛影前，陰惻惻說道︰“做個交易吧。
你放過我，待來日我重回至巔，許你永世不朽，威能權柄，站立萬物之巔。
我第一冥神可發下誓言，以天地做見證，若有食言，願我大道之路崩解，毀滅于無形！”
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他願意付出一切可以付的代價，來爭取這個女子。
所發誓言絕對有效，未來他成就永恆，也必須讓聖妃萱得到，且地位超然，僅次于自己。
聖妃萱看著他，眨了眨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離開方師弟的識海吧。”
“哈？哈？別裝傻了好吧！你都能動用永恆國度的力量了，背後一定有原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話里的意思。
，”黑霧團陰沉地笑了笑，“接受我的提議吧，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
以你的天賦，正常修行，要達到終極境界，保不準需要多少億年，且路途上還會遇到未知風險。
可跟我合作就不一樣了。
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能回到巔峰。在我的保駕護航下，你的成長將會是一番坦途。”
“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是永恆國度。
就算都曉得，也不會跟你這等邪惡存在交易。退去吧，若不退，我就強行驅散你。”
聖妃萱平靜說道，略微帶著點冷意。
“真沒得談了？”黑霧團陰冷地說道。
“沒得談，我要救師弟。”
“那你就去死吧！”黑霧團驟然變大，張開口，吞向聖妃萱。
聖妃萱早已看出它氣勢微弱，外強中干，屈指彈奏，琴音一響，識海空間震蕩了下，黑霧團發出淒厲慘叫，消散于無形。
聖妃萱繼續打量黑炎和圓球晶體。
過了一會，她操控光粒，向黑炎發起沖鋒，可還是被擋在了外頭，根本觸及不到黑炎本體。
她又彈奏起急促琴音，頻繁引起識海空間震蕩，想瓦解掉黑色圓球晶體，也許能順帶熄滅黑炎。
可圓球晶體巋然不動！
她感到犯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奪取識海空間，肯定要清除這兩異樣事物。
權衡一番，在心中直覺催動下，她冒險飛向黑炎，要觸及圓球本體！
黑炎形成的屏障似乎不起作用了，她直接飛入了黑炎中，感受到了最本源的毀滅之意。
沒有摻雜任何雜質，就如世界運轉之機理，有生，有死，有毀滅，非常純粹。
還有一股極冷的感覺，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若細細看去，黑炎其實沒有觸及到她本體，被白光隔絕了出去。
她飛身向下，來到黑色晶體圓球前，細細打量，圓球表面凸起了細微顆粒，除此之外，並沒能看出什麼。
繞著圓球飛了一圈，想了想，似是心有所感，她突然伸手，觸摸了圓球。
霎時，周遭景象變換，她發現自己置身于一處奇異空間中。
周圍靜止著一幅幅畫面，向下延伸，看不到盡頭。
打量起這些畫面，有的呈現出一片灰蒙蒙的空間，有的呈現出一座門戶，有的呈現出打開的門戶，有的呈現出灰霧一分為二...
看了好一會，她啥也沒看明白，不知這片空間是怎麼回事，跟黑色晶體圓球有什麼關系，方師弟又在哪。
她記起御星辰的話，要用心靈去感受方師弟的心。索性閉眼，輕彈玉華琴虛影，渺渺琴音擴散而出。
伴隨琴音，她很快進入到了玄而又玄的境地，似乎可上體天心，下貼地意，感受著這方空間。
不久，她心有所動，感知到了方離的氣息，位于畫面下方很遠之處。
睜開眼，朝下看，完全沒有盡頭。她臉色一凝，義無反顧，高速俯沖了下去，掠過一幅幅畫面，偶爾記下了些。
漸漸發現，這些畫面組合起來，似乎是一個世界的誕生之道，一個充滿了殺伐與毀滅的世界。
心中不禁感到震撼，那邪惡存在究竟是什麼來頭，又用了什麼手段制住了方師弟？
飛了很久，不知多遠，她發現下方有個旋渦，高速轉動，旋渦中是一幅幅壓縮了的畫面。
略用神念一掃，僅一塊指甲大小的區域，就蘊含著近乎無數畫面。
在巨量信息沖擊下，聖妃萱的虛影抖了抖，頭腦發沉，卻是不敢再用神念觸及旋渦了。
她飛到旋渦上方，細細感知，方師弟的氣息就在旋渦里頭。
“該怎麼進去呢？”她心下嘀咕，思考起對策。
旋渦由無數畫面組成，也即是信息洪流，她要沖到旋渦里頭，就必須解決信息洪流的沖擊。
否則被卷入其中，心神蒙塵，自身也要陷落。
她從來沒面對過這樣的情況，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什麼好對策！
唯一覺得可以嘗試的方法，就是用琴音構建神念屏障，同時自守心神，拒絕接受旋渦中蘊含的信息流。
菩提本無樹，何處惹塵埃，心無雜念，自然不受雜念影響！
事情緊急，繼續拖下去，她不知道會對方師弟造成什麼影響，便鼓起勇氣，要直闖旋渦。
她緩緩撥動琴弦，奏出空谷幽靈的琴音，蕩滌心靈；又開口，淺唱出天籟般的歌聲。
琴音與歌聲結合，竟是發生了奇異共振，好似讓一切都變得安寧，與世無爭起來。
她的虛影大放光明，背後四翼逸散光粒，猶如聖潔天使。
準備得差不多了，便以一顆平和的心，飛身入旋渦。
信息洪流裹挾她，帶動她高速旋轉，可其中的畫面，一幅都不入她的眼。
她隨旋渦而下，身影變得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
眼前景象一變，聖妃萱來到了處幽暗空間。
空間呈圓形，四周有大量畫面高速旋轉，且畫面內容還在不斷變換。
下方，黑暗地面上蹲坐著個人，雙臂抱住兩腿，頭埋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像個雕像。
從衣著，形態，氣息上，聖妃萱認出了這人——方師弟。
她飄落下去，潔白聖光照亮這方幽暗空間，也照亮了方離。
可方離像是沒有感覺似的，仍舊埋著頭，不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