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喧囂之中,白智宸倒是顯得頗為豁達,“這些人進了南衙,看起來也不錯。”
話音未落,紅隊再度發力,一腳勁射,鞠球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穩穩落入球門,將比分差距進一步擴大。
這邊廂屈天成也在同秦景說起分別後的際遇,“我們調入左武衛後,分配到竇將軍麾下。”
補充介紹道︰“就是右武衛武將軍的堂姐夫。”
秦景點點頭表示了解,武俊江一家子狗血親戚的事,他也听說過,竇鴻雲這一家還算得上通情達理。
屈天成緩緩說道︰“竇將軍倒是挺好說話的。”
通常兵油子口中的“好說話”,基本等同于好欺負。但放在左武衛這個特定的環境中,可能僅僅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好說話。
將和兵都是外調來的,在大營中殊無根基,兵可以抱成一團,將卻只有一個。
江南大營的這群兵油子們起初也曾給竇鴻雲臉色看,但竇鴻雲有範成達在背後撐腰。這些年他領兵打仗,可不是白混的。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將這些兵油子們收拾得服服帖帖。
屈天成壓低聲音問道︰“秦將軍,你怎麼會來這里?”
秦景淡然道︰“我歸鄉奉養母親,段將軍來信說突厥即將南下,並州兵力空虛,邀我來助一臂之力。”
反問道︰“你們怎麼來左武衛?”
屈天成老實答道︰“你返鄉後不久,榮國公發下話來,說有個可以去長安搏富貴的機會,問哪些人願意來。”
省略中間諸多過程,兩手一攤,“我和一群弟兄就這麼來了。”
秦景記得屈天成和他的直屬上司不大對路,以他當時的官職,帶不動三千兵馬,哪怕在寬松的地方大營也是如此。
所以來南衙的這一批將士,大多是原先在江南大營中不怎麼得志的。
但孫文宴一口咬定送出來的是精兵,屈天成等人也堅稱自己是精兵。當初聯軍中的兩衛對江南大營的底層將官和軍士並不熟悉,南衙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真要收了孫文宴的心腹衛隊,還不如直接剜了他的心肝,吳嶺佔人便宜也是見好就收。
就在這時,一聲鑼響,左武衛的蹴鞠隊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屈天成猛地跳起來,顧不得和故交敘舊了,急匆匆地跑回去和左武衛的弟兄們慶祝。
左驍衛的人不服氣居多,放言道︰“有本事把他們放到馬上來較量呀!”
旁邊左武衛反唇相譏,“何時听過蹴鞠是在馬上打的!”
屈天成更是擼起袖子和人爭辯,“不服是吧,老子冬天也能下水,要不去汾河邊比劃比劃?”
這是左武衛營地,他的主場,誰怕誰啊!
範成明見狀,連忙起身過去勸架。
靳華清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該不會去拱火吧!”
溫茂瑞翻個白眼,“範二曉得輕重。”
因為一場比賽在左武衛地盤上打起來,範成達面子上不好看。
按照孫安豐設計的獎勵規則,每一場比賽的前三名,參與的軍士都會獲得不等的獎勵,連所屬的衛營也會有豐厚的賞賜,真真正正的全軍有份。
再加上實際上只有六支隊伍參與比賽,所以只要成績保持在上半區,就會有實實在在的錢帛酒肉入袋。
蹴鞠比賽結束後,為了給觀眾換換口味,又安排了摔跤比賽。
呂元正緊急把在外勸架的範成明召喚回來,讓他代替參賽選手抽簽,主將為軍士抽簽,順理成章的事。
這在方面,右武衛上下都十分信任範成明的運氣。
抽一個好對手,是致勝的關鍵。
摔跤佔地面積小,所以是三組比賽同時進行。
觀眾看得眼花繚亂,兩只眼楮都轉不過來,不僅要觀察己方選手的比賽進程,還要知己知彼,了解對手的情況。
白智宸慢悠悠地說道︰“你們知道右武衛派出來的人是什麼底細?”
郭承澤猜測道︰“他家中親長是何人?”
白智宸搖了搖頭,吐出三個字,“伙頭軍。”
郭承澤難以置信地往場中望去,這要是輸在伙頭軍手里,那該有多丟人。
白智宸有些內部消息,“右武衛火頭軍出身的將官,不下一只手,每一個都是憑借戰功封官。”
但最後只有周水生一人留在火頭營,也可能是因為他把其他人都趕走了。
從廣義來說,段曉棠也算半個伙頭軍。
作為家屬來觀賽的郭鴻振心有戚戚,“那他們做出來的東西還能吃嗎?”
庖廚雖然多膀大腰圓,但常人的印象中,烹飪依然是個精巧活計。
白智宸微微點頭,“還不錯。”
活人、死人吃了都說好。
被右武衛上下寄予厚望的轉職火頭軍,在範成明的好運氣加持下,闖進了決賽,最終卻不敵左候衛的選手,遺憾只取得第二。
呂元正憾然捶腿,“還得練!”
眾將官微微抬頭,不知他說的是伙頭軍,還是連帶全軍上下。如果是後者……那可就慘了!
隔壁的肖建章終于放下心來,“幸好贏了!”
雖然知曉右武衛的伙頭軍厲害,但外頭人不知道,傳出去輸給伙頭軍,那話能好听嗎?
扈志隆不解道︰“右武衛的火頭軍當真如此厲害?”
肖建章回憶去右武衛串門時見到的景象,“冬日訓練削減,但右武衛的伙頭軍依舊是著甲負重跑步,你說能比嗎?”
扈志隆只剩下一句話,“段棠華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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