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不過是紙上談兵,真正到了實戰之中,能夠發揮出幾成功力,恐怕只有天知地曉了。
諸將官的積極性算是調動起來了,武俊江只負責起頭,由著他們討論,或者說爭論。
若是幾方高聲爭辯,掐出真火來,上前一人給一腳攆出去,簡單粗暴地維護課堂紀律。
範成明在後頭看得津津有味,還不忘火上澆油,小聲嘀咕,“武將軍應該會很喜歡這份活計。”
在他把應榮澤扒完皮之前,不會喪失興趣。
呂元正打听道︰“他這些年到底記了多少?”
除了那些一流的武將,誰經得住這麼細扒。
寧岩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杜大將軍和伯文應該是心里有數的。”
範成明在一旁偷笑,“就憑他們以前的關系,肯定會特別關注啊!”
秦景只默默地听著,不發一言,偶爾听听八卦也不錯,至少知曉兩人的過往恩怨,結親結成仇!
上課不知山中歲月長,等到一群亢奮過度的將官漸漸平靜下來,也挨到下課的時間了。
段曉棠偷偷問尹金明等人,“感覺如何?”
兵法小課堂,最能受益的就是他們這群從庶族提拔起來的將官。
尹金明整理了一下思緒,“初听有些懵懂,但慢慢地就有些模模糊糊的想法了。”
每個人都在發表自己的看法,一點一點疊加,或許能造就一場經典戰役。
尹金明肯定道︰“很多事情都是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
一時間,往日熟悉的同袍,煥發出陌生的光彩。
段曉棠收集用戶調查,“你們有沒有特別感興趣的將領或者戰役?”
武俊江在講述的時候,對一群小將官隱去了具體名姓。
但對于那些“知識面”比較廣的人來說,應該能猜出一二。
劉耿文興奮道︰“能講講弘農宮之戰嗎?”
光知道這是一場扭轉乾坤的戰役,把楊胤逼上絕路,但到底妙在何處,卻是霧里看花。
段曉棠冷嘶一聲,“你們先在武將軍手下混出頭吧!”
每當武俊江用暴力維護課堂秩序的時候,整個房間都會有一瞬間的寂靜。
近水樓台,作為右武衛親密合作伙伴的左武衛,親歷弘農宮一戰的高階將官就兩位。
範成達和馮睿達,都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
右武衛一群小家雀,未必能承受得住他們的摧殘。
右武衛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訓練、干活、讀書……一切井然有序。
但這份固有的平靜,被外力打破了。
這邊白雋剛支稜起來,吳越病倒了——風寒!
輕則打幾個噴嚏,重則要命!
段曉棠和莊旭匆匆趕到王府,見吳越半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說話有些鼻音,看起來情況不甚嚴重,就是普通的感冒。
王府前院,白勇達和一群小伙伴在玩官兵和土匪的游戲。
吳越哪怕病著,不說傳不傳染的事,每天也得抽空見這些小家伙們一回。
官員進駐王府敏感,一群半大孩子,就沒有這顧慮了!
並州的人實在是被上次的事情搞怕了,表現得比南衙諸衛還要緊張。
上次範成達隔絕內外,吳嶺最後傳出的病癥就是風寒。
吳嶺走了之後有吳越接替,但如果吳越再沒了,可就真沒人能頂上了。
吳越撐著力氣告狀︰“範二,晚上搶我被子。”
範成明坐在床尾的凳子上,梗著脖子道︰“少在這兒誣賴,我倆各蓋一床被子。”
吳越一翻眼皮,“那就是你把我踹下床了!”想他堂堂一個王爺……
段曉棠沒好氣道︰“說範二把你踹牆上都更有可信度。”
想也知道,哪怕兩人同睡一張床,也是吳越在里,範成明在外。
吳越強詞奪理,“總之,都是範二的錯。”
範成明作為吳越的專屬背鍋人,敷衍道︰“行行行,都是我的錯!”
吳越並不是因為受涼而生病,而是體內有熱,又受了風邪,內熱外冷相沖才病倒。
所謂的內熱,就是前陣子長安傳過來的那通消息,難為他能壓上兩三日。
莊旭沒空摻和三人的斗嘴,關切道︰“姚太醫怎麼說?”
吳越臉色一沉,“開了藥,慢慢調養便是。”
正常人誰會喜歡喝藥呢?
病因的鍋,範成明可以背,但藥總不能替吳越喝吧!
說話間,姚壯憲入內,重新為吳越把脈。
大夫,尤其是修煉到太醫這一級別,都是多面手。
但姚壯憲自從接了那份要命的差事之後,再見外人,不說沐浴焚香,至少也得淨手更衣,陳烽親自盯著他做這些。
姚壯憲兩根手指輕輕搭在吳越的手腕上,微微頷首,“這兩日的藥方不變 ,王爺繼續喝便是。”
吳越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僕役端著冒著熱氣的苦藥汁子入內,吳越臉一皺頭撇向內。
莊旭安慰道︰“旁邊有上好的蜜餞。”
吳越本就不甚喜愛蜜餞,更何況是服藥後的蜜餞,更沒有吸引力。
範成明見藥漸漸放涼了,催促道︰“別磨蹭了,快喝!”
要換了一群小狐狗,這時候就該掰開嘴硬灌了!
吳越拗不過,只能端起藥碗,一勺一勺往嘴里喂,每一口都喝得痛苦無比。
段曉棠看不過眼,說道︰“你若是一口悶了,就只苦一回。”
吳越聞言,腮幫子顫抖了兩下,鼓起勇氣,高高舉起藥碗,一口飲了下去,差點沒把他惡心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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