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身上有兩份證據,一個證據在明,是他搜集的孫樂山不擇手段斂財的證據,另一個則在暗,就是與越國那邊私通的信件。
貪贓枉法,和通敵賣國,兩個罪行,不可同日而語。
而眼前這蒙面人,顯然是知道李彪掌握了線索。
李彪只覺得懷中女人,身體愈發冰冷,他則愈發絕望,似乎是連這蒙面人的威脅都听不到了,只顧解開自己的衣衫,讓女人與自己的肌膚貼得更近一些,試圖輸送一些溫暖給她。
“臭女人,不能死啊。”
那原本藏在衣服里的謀逆信件,這時也滑落到地上。
“堅持住啊,醫館就在前面,堅持住啊。”李彪眼里,哪還有欲置他于死地的黑衣人,裹緊了張慧後,便又打馬離去。
那蒙面頭領,拿起那封信,眼神犀利狠毒,握信的拳頭青筋暴起。
有手下提醒道“公子,信件雖然已經拿到,可那李彪已經知道了信的內容,萬萬留不得。”
不用手下提醒,那頭領自是知道其中要害,手中的弓箭,也早已對準了李彪的方向。
千鈞一發之際,余光中忽見另一手下,已經把弓箭對準了後面那輛牛車。
“屬下把那幾人殺了,只留李彪的兒子,用來威脅他,不怕他不上鉤。”
話剛說完,那箭便直直射了出去。
蒙面頭領一驚,迅速調轉弓箭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也射了一箭。
這支箭,比他手下那支更快更猛。
兩只箭在距離蕭杏花後腦勺不足一尺處,雙雙落地,蕭杏花只覺得後腦勺一涼,卻是什麼都沒發現,“快點趕車,臘月氣息越來越弱了。”
等牛車行遠後,那蒙面頭領忽然轉身,一劍刺穿那屬下的身體。
“擅自行動,該死!”
余光所及之處,哪還有李彪的身影?
“先回去,其他的,以後再說。”
“是,公子。”
婦幼醫館內。
李彪抱著張慧,跪在館長跟前。
“館長,你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館長嘆了口氣。
“醫者仁心,但凡有一線希望,也不會見死不救。李官爺,節哀順變。”
“不——”
後面的蕭杏花把兩個孩子送了過來,館長見臘月危在旦夕,再也顧不得安慰李彪,便叫了幾個大夫去醫治孩子。
李彪像傻了一樣,抱著張慧不肯放手。
“你一句話都沒交代,就這麼走了?”
“我還沒答應再娶你呢,你是不是生氣了!”
“你不管兒子了?”
“……”
吉祥見李彪如此,很是擔心。
“主子,李官爺太痛苦了,要不要安慰幾句?”
蕭杏花搖搖頭。
“任何安慰的話,都無濟于事,讓他痛苦吧,唯有痛苦,才能抵消痛苦。”
“主子?”吉祥不解。
蕭杏花悲從中來,卻沒有任悲傷蔓延。
只苦澀一笑。
“你不理解這句話,是你的幸運。”
前世佑安早夭,她不比此時李彪的心痛少幾分,無論誰勸,用什麼話勸,都不能抵消一絲痛楚。
她就是這麼痛苦著過來的,痛著痛著,就過去了,還是要強打精神,再去照顧另外三個孩子。
後來,就輪到了金珍難產而亡。
她那時沒感到太痛苦,反而是有些麻木,也不哭,也不鬧,也不說話,後來就誰也不想理,沒過多久,自己也病了。
再後來,就有了這一世的重生。
蕭杏花剛打發吉祥去給張慧她大姨送信兒,館長就出來了。
“館長,孩子怎麼樣了?”
館長長舒一口氣。
“孩子應是從床上掉下來,磕到了腦袋,造成了血淤,若是再遲來半刻鐘,也無濟于事了,還好,來得及時,我們已經用針灸引流,將那瘀血導出來,很快就能出來了。”
佑安要輕得多,是白天磕磕絆絆走路時,看到了鞭炮,想過去抓時,誰知那鞭炮居然炸了。
雖然沒炸到她,不過也受到了驚嚇,夜里一入睡便像做了噩夢一樣哭醒,還哭得直抽抽。
雖然金珍她們姐妹幾個,都有這種被嚇破膽的時候,過幾天也就好了,可輪到佑安身上時,蕭杏花就不敢大意了,所以才連夜帶她來醫館查看。
接下來的幾天,蕭杏花幫著李彪操辦了張慧的喪事。
李彪執意要求將張慧葬在自家祖墳旁邊,等自己百年後,還要與自己合葬呢。
張慧她大姨也沒有任何異議,後來又回家取了張慧和孩子的東西,並將她賣鋪子得的一大筆銀子,悉數交給了李彪。
“慧慧心里一直有你呢。
雖然嘴上罵得多,可偶爾說起你的好,那可是發自內心的,她說你嘴巴上喜歡找她茬,可她回罵你再狠,哪怕對你動手動腳,你都讓著她,她心里清楚著呢。
可有時候,她又生氣你嘴碎,所以才故意氣你的,沒想到走錯一步,讓你成了整個清江縣的笑柄,她也後悔著呢。
可惜啊,她又嘴硬,死 著不肯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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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彪把人送走,依然渾渾噩噩不吃不喝。
蕭杏花把臘月抱給他,他抱著親了會兒,就又遞給了蕭杏花。
“我又沒奶給他吃,抱著也是沒用,你幫我照看他幾天,等過了他娘的頭七,我再去給他找奶娘。哈哈哈,他娘的頭七,咋跟罵人一樣呢。他娘的。”
蕭杏花見他干熬了幾天,眼里都布滿了紅血絲,只能讓吉祥留下,一日三餐就去蕭記餛飩鋪拿來給李彪吃。總不能把人餓死。
回到村子里,知道李彪家出事的人,沒有一個不惋惜的。
顧大娘抱著臘月,抹著眼淚。
“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讓人可怎麼過啊。”
蕭杏花很想抓出凶手,為張慧報仇,可這事明擺著,跟孫樂山脫不了干系。
可李彪搜集的證據都丟了,自己沒憑沒據的,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這可如何是好?
“大娘,看看咱們村或者附近村子,有剛生了孩子的婦人願意做奶娘不,臘月總得有專人照顧才行。”
“我這就去找人問問。”顧大娘收起難過的心,“村里女人都吃得差,奶水夠自己孩子吃飽都不容易,做奶娘,怕是也夠嗆,你也得早做打算啊杏花,實在不行,就跟佑安一樣,吃羊奶也是可以的。”
蕭杏花知道顧大娘說的是事實,便點頭道“先去問問吧,實在不行再喂羊奶,咱兩手準備吧。”
顧大娘剛離開,張家祖孫就過來了。
說是燒雞作坊抓了一個臉生的人,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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