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流不停地拍打著衣袍，震起成片的灰塵，自己都被嗆得不輕。
“咳咳……這死狗，下手是真的黑，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力量怎麼如此恐怖……”
他盯著莫陽離去的方向看了看，啪的打開折扇扇了扇。
接而皺眉自語道︰“莫陽……這家伙怎麼這麼邪門，超凡境四階的修為，居然能施展兩道身外化身……真是奇了他娘的怪了……”
“都說他嗜殺……我怎麼沒覺得的呢……”
“嗯……讓我想想，感覺這大兄弟能處！”
……
一番自語後，他騰身掠下了青峰，再度朝著落陽城的方向走去。
另外一邊，莫陽和二狗子也回到了落陽城中。
二狗子身軀縮小，趴在莫陽肩上懶洋洋的打量四周走過的行人。
看上去和一只小寵物一般，倒是也沒有行人太過留意。
“小子，感覺剛才那風流饅頭怎麼樣？”
莫陽皺眉，回想了片刻，開口道︰“戰力不弱，放在大陸上的天驕中，他的修為應該算是中等層次，不過他修煉的身法不簡單！”
當時他隱約听到夏風流自稱那身法為一步驚鴻，只是這名字莫陽並未听說過。
“縹緲峰曾經有諸多強者隱修，那里曾經被稱為謫仙之地，傳承下來的必定有不少驚世功法！”
二狗子接著開口道︰“小子，你也別太擔心，之前我也看了，那什麼一步兩步的，終究還是弱了行字卷一籌！”
莫陽也沒多說什麼，在戰斗中，極速身法確實能佔到先機，但真正起決定性因素的還是修者本身的修為。
他並未過多在意，很快便將夏風流拋到腦後了。
在落陽城中走走停停，莫陽感嘆道︰“這座古城不錯，在這里停留幾日再走！”
“小子，這個想法大爺舉雙腳贊成，還算你有幾分眼光！”
二狗子自然很興奮，這家伙之前就開始留意城中的幾家靈藥鋪了。
莫陽無語的看了二狗子一眼，開口道︰“你收斂一些，要是真被抓去煲湯，我可救不了你！”
“小子，大爺是有原則的，正常情況下，下手的對象都是一些無良商家！”二狗子異常無恥的開口。
莫陽無語，只是告誡了二狗子一番。
隨後，他們在一家客棧中住了下來。
晚間，莫陽調息結束後，他直接進入了星皇塔中。
司徒雪正默默盤坐在荒古棋盤前盯著上面的棋子打量，看得很入神。
莫陽沒有驚擾，第一時間探出神念去感知，發現司徒雪的修為已經跌落到了戰王境巔峰。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莫陽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暗嘆。
哪怕有塔魂提供的功法輔助修煉，要恢復到原來的修為也不是一件易事。
天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也不知要耗費多少時光。
不過看司徒雪此時的狀態還算不錯，看不出低落的情緒，此時目光依舊盯著荒古棋盤，並未發現莫陽到來。
“師姐，看什麼呢？”
莫陽走上前去，笑著開口。
司徒雪並未抬頭，秋水般的眼眸已經默默盯著荒古棋盤，輕嘆道︰“上面的紋絡，好生神妙！”
“曾經只是听聞這棋盤可推演天機，可窺古往今來，也不知留下棋盤的是一個怎樣的強者，居然有如此深的造詣和領悟……”
莫陽開口道︰“從古至今，那些曾在歲月中驚起波瀾的前輩，又有誰是簡單的。”
司徒雪抬頭看了莫陽一眼，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微微點了點頭。
“師姐，這幾日感覺如何？”莫陽接著詢問。
修為一落千丈，換成誰都難以接受，若是心性不定，容易磨滅了道心。
“小師弟，你不用擔心我，我感覺這幾日心境變化不小，曾經或許是我走的太過順利，缺乏了該有的磨難，此番經歷正好可以磨煉我的心境！”
司徒雪抬頭朝莫陽笑了笑，開口說出這樣一句話。
莫陽愣了愣，看了司徒雪片刻，只是點了點頭。
今日看到司徒雪，莫陽感覺自己這位師姐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曾經的她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盡顯，渾身都透著一種鋒銳感。
但如今，就如同一位無敵的強者返璞歸真，褪去殺氣，鉛華盡洗，一切回歸本源那般。
在司徒雪身上，多了一股冷清，與以往的她完全不一樣。
“浮華落盡，平淡歸真！”此時司徒雪悠悠開口，似是明悟了什麼。
莫陽在一旁沒有出聲，默默打量了片刻，隨後悄然退走。
他來到星皇塔第四層中，微微沉吟，開口道︰“前輩，你之前給我的那卷功法是什麼？”
莫陽感覺司徒雪發生這麼大的變化，極可能和塔魂給的那卷功法有關。
畢竟之前從不曾這樣過。
石塔中沉默了片刻，傳出一道聲音︰“斬魔道！”
“可有什麼弊端？”莫陽接著問。
“斬魔道有名忘情錄，心魔皆由七情六欲而起，除心魔必先除七情六欲！”
莫陽听後眼中浮起一絲怒意，難怪感覺司徒雪變化如此之大，原來真的是功法在作祟。
其他的莫陽不清楚，但人若是連七情六欲都沒有了，那還算人嗎？
“你為什麼不提前告知我？”莫陽心中帶著一股怒意，語氣都不似以往了，听不出絲毫敬畏。
“斬心魔，這是成帝路上必經的一道坎，包括你，並非是要斷了七情六欲，但每個人所選擇的方向不同，結果便不一樣！”
塔魂浮現而出，立在莫陽身前，開口說出這樣一句話。
“前輩是說，斬了七情六欲才能成帝？”
莫陽盯著那塔魂，開口問道。
“星皇也曾洗去凡俗之心，但成帝後，踏破紅塵萬古，他依舊留下了一個子嗣！”
這句話像是有意又像是無意說出來的，讓莫陽心中猛然一震。
“你想說什麼？”
莫陽此時盯著前方這道帝塔之魂，心中波瀾滔天。
塔魂默默看了莫陽一眼，開口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斬魔只是一次心境蛻變！”
隨後塔魂並未說什麼，身影緩緩淡去。
莫陽差點忍不住爆粗口。
話只說一半，留下的全是謎，這是人干的事情嗎。
最後無奈，他只能轉身離開。
第二日，莫陽再次暗中進入星皇塔中，默默觀察司徒雪的情況，除了性子變得冷清了一些，司徒雪的修為倒是沒有繼續往下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