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指點出，瞬間有一道印記飛入了小青蛇的額頭。
小家伙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下，瞳孔上翻，下意識想看看是什麼東西鑽進自己腦門了，澄澈的目光中透露一絲疑惑。
下一秒，它胖乎乎的身軀輕輕一怔，眼神中顯現出了幾分驚喜之意。
緊跟著便歪頭躺在了張大川的肩膀上，眼皮一抬一抬的，很快就陷入沉睡了。
感受著小家伙那綿長穩定的呼吸，張大川確認它沒受什麼傷害後，也就松了口氣。
隨即，他望向那老者，頂著巨大的壓力，艱難開口︰
“多謝前輩！”
老者這才瞥了他一眼，見他額頭上都已經浸出了汗珠，不禁微微一笑︰
“不錯，能頂住吾這一縷神念的威壓，說明你也是非常人，難怪它選擇跟隨在你的身邊。小友，若是可以的話，日後還請善待于它。”
張大川鄭重點頭︰
“前輩放心，我待它視如己出，絕無輕慢之心。”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小青蛇醒來後若是還沒有覺醒第一世的記憶，晚輩也好將前輩名諱告知于它，讓它記下前輩這份恩情。”
老者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大川，一直把張大川都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笑眯眯地說道︰
“年輕人心思太多了，這不好。”
“不過你我若是有緣的話，自然還會再相見，若是無緣，也是強求不得。”
“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話音落下，老者的身軀逐漸淡化，隨風而散。
張大川此刻有些尷尬。
他本來是想借著小青蛇的名義問問老人名諱，想跟對方多搭幾句話，順便看看能不能從藥田里薅上幾株靈草。
結果對方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機，這就很讓人無奈了。
好在，隨著老人的身形徹底消散，張大川感知到的那股強大壓力也陡然消失。
他長出了一口氣，擦了下額頭上的細汗後，重新站直身體，看了眼肩頭已經沉睡的小青蛇，將其拿下來放在手心，就要轉身離去。
這地方太恐怖了，一頭先天靈獸，十幾頭異獸，繼續待下去心里實在沒底。
不過走了沒兩步，張大川忽然又停了下來。
他眼珠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了那平靜的湖面。
“璃瓏仙子？”
“璃瓏前輩？”
“你還在嗎？”
張大川嘗試著呼喚那頭堪比先天修士的靈獸白蛟。
主要是都闖進這片寶地了，連小青蛇都有了機緣，自己就這麼空著手離開，實在是有些不甘。
所以他想嘗試一下。
在張大川連續呼喚了數聲之後，湖面上漩渦重現，那頭白蛟重新浮上了水面。
“果然，這白娘子一直在關注著岸邊的情況。”
張大川心頭暗道。
見對方浮出水面後就盯住了自己，他故作鎮定，表示道︰
“璃瓏前輩，剛才我與那老仙長之間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與我身上這個小家伙是故交。”
白蛟聞言，雖然不知道面前這人族小子到底想說什麼，但本能地產生了三分警惕。
張大川輕咳了聲，繼續道︰
“老仙長臨走前，說了要送我們一樁機緣，給小青蛇的機緣他已經贈送了，但我的還沒有。”
“他說……說讓我自己看，這地方的靈草，看上了什麼都可以隨便摘。”
某人撒謊撒得臉不紅心不跳。
白蛟那雙狹長的眼眸中立時充滿質疑︰“仙長什麼時候說了讓你隨便摘靈草？我根本沒听到！”
“老仙長與小青蛇是故交，我是小青蛇的朋友，四舍五入跟老仙長也算是半個故交，我們之間的談話，自然不可能讓你一個無關者听見。”張大川振振有詞。
他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對白蛟說道︰
“若是你不信的話，將來你可以去向老仙長求證。”
白蛟一听這話，頓時有些麻爪。
去求證？
借它個膽子，它也不敢呀。
一看它不說話了，張大川就知道有戲，立刻趁熱打鐵地說︰
“那不如這樣，我也不為難你，我現在只取一株，剩下的靈草就先繼續存放在這里。將來若是有緣再見到老仙長，我拿老仙長的信物再來取剩下的，如何？”
白蛟遲疑片刻，感覺這個方式可以接受。
反正眼前這個人族小子只摘一株，對比藥田中那上百株靈草的數量而言，幾乎不值一提。
這樣就算對方在騙自己，將來老仙長也不至于因此怪罪。
想到這里，白蛟猶豫片刻，便輕輕點頭，用那空靈悅耳的少女聲線說道︰
“好，那就說定了，你只許摘取一株，不許多踫！”
張大川比劃手勢道︰
“放心，在下一定遵守承諾。”
他心里樂開了花。
要說這“開窗理論”還真是好用，尤其是在對付這種沒什麼世俗生活經驗的對象時，簡直無往不利。
當然，主要也是白蛟太單純了。
常年在這湖水之中隱世修煉，不問世事，不通世俗，自然也容易被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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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白蛟商議好了之後，張大川也不耽擱，直接走進藥田，在白蛟的注視下，采下了那一株長勢非常好的赤斑蛇心果。
為了減少藥力流逝，保存靈草的活性。
他是將整株藥草連根拔起的，還專門留下了一團泥土在根部。
為了封存這株靈草，張大川還臨時用墨淵劍鑿了一個長短適中的石盒出來。
將赤斑蛇心果封存好之後，他才拍拍手，沖著湖中白蛟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多謝璃瓏前輩了，叨擾之處，請海涵，在下這便離去，有緣再見！”
說罷，他抱起石盒，轉身便朝山谷外走去。
白蛟沒有說話，只注視著張大川的背影，一直到他走出山谷之後，才輕輕吐了吐蛇信，面無表情地沉入湖中，消失不見。
此時，從山谷里走出來的張大川感受到身後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消失，心里悄然松了口氣。
很好，成功騙過去了。
雖然那秘境主人已經坐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藥田算是無主之物，他可以隨便采摘。
可畢竟有蛟族在旁邊守護，只能這般巧舌如簧地騙一騙了。
反正那藥田也不算是蛟族的所屬。
不過想到那白蛟單純好騙的模樣，張大川心里又忍不住活絡起來。
靈獸雖然有開了靈智，也很強大，但跟真正的人比起來，心機城府還是差了很多。
或許，將來等自己強大後，可以考慮嘗試把這些蛟族哄騙回家，讓它們跟自己混！
先天級別的蛟龍啊！
若是能收服，想想就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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