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第一眼看見這“偷藥賊”的時候，張大川是非常生氣的。
可這小玩意兒實在是太小了，比毛毛蟲都大不了多少，整個一三頭身的q版小青蛇。
烏溜溜的一雙眼楮，幾乎佔據了腦袋的一半比例。
腦門上就寫了一個字︰
萌！
再那麼一貼貼、親昵，眼神水汪汪往張大川身上一瞟。
得！
一半兒的氣都消了。
生氣？
生不了一點！
手上都下意識松開了幾分，害怕把這小家伙給捏痛了。
不過，比起這家伙的賣萌，更讓張大川詫異的，是這家伙總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可張大川遍數記憶，百分百肯定自己從未跟這種袖珍小蛇接觸過啊。
狐疑之間，張大川無意中瞥見了藥田中有灰白色的殼狀碎片，就在赤斑蛇心果的根部。
“咦？”
張大川心中一動，伸手將那只有五分之一雞蛋殼大小的灰白色碎片撿了起來。
弧形碎片的內側還有黏液干涸的痕跡，很明顯是某種生物孵化後遺留下來的。
碎片邊緣同樣也有牙印兒。
一排一排的小牙印，啃得彎彎曲曲，很不規整。
張大川仔細一摸索，頓時傻眼了。
不是，這不跟之前那枚灰色珠子的外表材質一模一樣嗎？
“好家伙，你該不會是從那灰色珠子里面孵出來的吧？”
張大川看著正順著他胳膊往肩膀上游動的小青蛇，驚得幾乎合不攏嘴。
難道說，鐘楚靈家傳的寶珠，原來是一枚蛇蛋？
旁邊鄭南山和顧鄲等人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我去，就差翻箱倒櫃的找了，結果這玩意兒自己跑藥田里來孵化了？”
眾人滿臉錯愕，驚訝不已。
老丁懷疑道︰
“那不對啊，蛋又沒長腳，它怎麼自己跑下來孵化的？”
王鐵彪一臉鄙夷︰
“你覺得這家伙是凡物？那顆珠子……不對，那顆蛋。”
“那顆蛋可是用劍都劈不壞的，豈能以常理度之？”
老丁頓時點頭︰
“這倒是。”
“這玩意兒只是放在練功房，沒踫它沒摸它，都能自己孵化，確實不一般。”
顧鄲也開口說道︰
“听老大說，這是那位鐘小姐的已故父母之遺物，年頭應該很久了，結果還能孵化出來，著實神奇。”
幾人盯著蛋殼碎片和已經爬到張大川肩頭盤下來的小青蛇，小聲議論，很是驚異。
這時，張大川的懷中一陣異動。
“嗖”的一聲！
墨淵劍自主現身，器靈傳遞出一縷激動莫名的情緒。
它繞張大川的身體盤旋一圈後，沖向了小青蛇，似乎有想要跟小家伙親近的意思。
然而，那小蛇兒一看見這家伙，氣息頓時變了。
圓溜溜的腦袋直立起來，眼神露出凶光，紅信嘶鳴，沖著墨淵劍擺出了攻擊姿態。
那凶巴巴的樣子，立刻就讓墨淵劍停了下來。
張大川見狀，滿臉怪異之色。
因為他從墨淵劍的器靈中感受到了一種名為“手足無措”的情緒。
這把能斬半步先天的靈劍，竟然是被一條拇指長的小蛇兒給“嚇”住了，不敢繼續上前。
而小青蛇對墨淵劍的抵觸與討厭，也令張大川感到稀奇。
難不成，這家伙在蛋里面很早就已經成型並有了自我意識，只是一直沒孵化出來？
不然的話，怎麼會第一次見墨淵劍，就對墨淵劍生出敵意？
肯定因為當初墨淵劍為了進化而吸取了它的生命精能，這小家伙還在記仇呢。
張大川沒有插手，他很好奇這倆會不會打起來。
正好，他也想看看這條神異小蛇兒有多大本領。
可惜，事不遂人願。
面對小青蛇的針對，墨淵劍滯空片刻後，主動示好。
只見那漆黑的劍體上溢出一縷縷特殊的能量，緩慢渡給了小青蛇。
毫無疑問，那正是此前墨淵劍從孵化小青蛇的灰色蛇蛋中吸取出來的生命精能。
墨淵劍此刻分出了一小部分，物歸原主。
小蛇張開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嘴巴，輕輕一吸，就將這一股能量全數吞入腹中。
它搖頭晃腦一副饜足的模樣，總算是收斂了姿態，不再抗拒墨淵劍的靠近。
見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自視甚高的墨淵劍，瞬間變得很狗腿地貼了上去。
漆黑的劍體在小青蛇面前來回晃動，姿態低到了極點。
張大川甚至懷疑，如果此刻墨淵劍的劍靈可以化形顯現的話，那多半會納頭就拜，直接認小青蛇為大哥。
他無語到了極點。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小青蛇的來頭，難道比墨淵劍還要大？”
張大川摸著鼻子，滿腔疑雲。
他可是記得當初墨淵劍進化之時，他在意識世界中看到的那副場景。
屹立在星空戰場中的墨淵劍，絕對是一柄絕世凶兵，完整體的它，肯定誅殺過宇宙中難以想象的至強者。
結果這會兒在一條剛孵化的小青蛇面前，一下子變成了狗腿子。
莫非……
這小青蛇是傳說中的靈獸？
張大川皺眉思忖，但旋即又推翻了這個猜測。
因為狐仙傳承中有提及過關于人和其他生靈的情況。
作為靈長目，人類出生就有很高的靈智。
但自然界中其余生靈卻不同，很多生靈一生都只具備基因傳承中的繁殖本能和生存本能，也就是所謂的獸性。
渾渾噩噩，沒有靈智。
這些生靈想要開啟靈智，必須得到天地靈氣的滋養，而這個過程極其漫長。
以現在地球上的靈氣稀薄程度，大多數生靈窮盡一生，到死也很難開啟靈智。
哪怕是遠古時代，靈氣還很濃郁的時候，普通生靈想要開啟靈智，也是難上加難。
通常只有在一些能藏風聚氣的洞天福地生存的生靈，才有機會開啟靈智。
而且開啟靈智也只是第一步。
僅僅開啟靈智的話，這些動物最多也只能達到相當于武者的猛獸、凶獸、異獸。
這里面只有極少數的成員，可以得天獨厚，成長為堪比先天強者，而且還能繼續增長實力的靈獸。
靈獸可煉化喉中橫骨，能口吐人言，能學習、理解各種事物，頭腦手段都不亞于正常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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