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鐵听完李子建的這番話後進行了一番認知的思考,最後王鐵的理性戰勝了感性。
于是王鐵便對李子建說道︰“再給張一川他們幾個傳信,命他們不要往巢湖直接來潁州,我在潁州多候他們幾天。”
“再給他們說,那紅娘子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算了,千萬不能誤了咱們弟兄們大事!”
“大帥英明!”
只見那李子建和趙勝兩人激動的對王鐵抱拳行禮道。
不過王小靖和楊雄他們兩個倒是有些不太理解王鐵的做法。
但在李子建和趙勝看來王鐵如此行事那才是有成大事者風範,這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別說區區一個女人了,就連老婆孩子該舍棄還得舍棄。
想當初那劉邦被項羽追的到處亂竄的時候,為了逃命直接就將漢惠帝和魯元公主從車上一腳踹了下去,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劉邦才能成就大事,而“婦人之仁”的項羽則是烏江自刎。
而這紅娘子與王鐵的關系說到底也就那樣連個名分都沒有,如果王鐵派人去汝寧府接應那紅娘子,那才會讓營里營外的有識之士們瞧不上。
...
潁州副總兵衙門,牢房。
這潁州副總兵衙門原來是潁州衛指揮使司,所以這指揮使司里面自然是有軍事監獄存在的,過去這軍牢里面關著的是軍戶,而現在這軍牢里面依據關的是軍戶。
這里面關的軍戶不是別人,就是被鐵營俘虜的張應昌及其手下的家丁,由于那潁州州衙門在今年被義軍焚毀之後一直都沒有重建,所以這州衙門里的牢房暫時無法投入使用。
于是鐵營只好將張應昌和他的家丁關在這指揮司使衙門的牢房里。
這指揮司衙門只是一個兩跨五進的宅子,遠沒有州縣官衙那麼大的佔地面積,這指揮使司的牢房僅只有三間小房子而已。
這三間小房子想要關五百多人顯然是不可能,所以這麼多的官軍家丁都是分開在城內的民房里關押,而關在指揮使司衙門的則是張應昌和他家丁的幾個主要頭目僅二十來人左右。
...
“放飯啦!放飯啦!”
“狗官們來恰飯啦!~”
在某天的中午只見鐵營有兩名弟兄挑著一個大木桶,然後還有一個弟兄拿著一個籃子來到這牢房的外面吆喝。
這牢房的門窗上面沒有糊窗戶紙而是用的幾根鐵棍插起來的,就如同一個鐵籠子一般,所以在里面的犯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牢房外面的院子。
當當當!——
那在牢房里面關押的官軍家丁們見吃飯的點到了,便拿起手中的破碗用筷子使勁的敲了起來,一邊敲還一邊讓看守的賊兵把牢門打開讓他們去領飯吃。
“別他娘的嚎了,一個個的來別急!”
“不許插隊!誰他娘的不老實今天沒飯吃!”
那鐵營的看守弟兄打開牢門之後這幫官兵家丁們就如同開閘的洪水一樣往外面涌,然後老老實實的在排隊領飯吃。
鐵營對于這幫被被俘虜的官兵雖然沒有虐待但也沒有厚待,鐵營每天管他們一頓牢飯,這一頓牢飯是一碗用粟米煮的清湯寡水粥,外加一張只有半個巴掌大的用一半鋸末兌了一半糜子面的餅子。
這點子糧食肯定是吃不飽的,但鐵營也不可能讓他們吃飽,讓他們這群俘虜吃飽了飯有了力氣他們不起歪心思才怪,所以讓這群俘虜們保持吃不飽餓不死的狀態是最好的。
不過要說起來他們這待遇跟平時坐牢的人相比還是不錯的,畢竟這在大明朝坐牢如果家人沒有送錢到牢里,那就準備吃潲水。
...
這幫俘虜們領完稀飯和餅子之後便被鐵營的看守弟兄給關到了牢房里面。
要說這牢房里面的環境那也實在是不咋地,因為這牢犯們睡覺的地方就是吃飯拉屎撒尿的地方,所以這牢房里面那簡直是臭氣燻天的各種怪味都有。
但好在這幫官兵家丁們也是經常吃苦的人,所以對著那茅坑照樣都能吃的下飯,並且還吃的津津有味。
可那作為將門世家公子哥出身的張應昌就有些受不了,這張應昌作為武將且還干到了總兵一級自然是吃過苦的,可讓他在這種臭氣燻天的地方待這麼長時間那也是讓他有些受不了。
只見在這其中的一間牢房里面,那張應昌穿著一身已經包漿且一股子汗臭味的紅色號衣,那腳上的靴子也已經不見了換成了一雙爛草鞋,而張應昌那腳也已經是黑不溜秋的。
再看那張應昌臉上的胡子則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修理野蠻的生長,那臉上也是髒兮兮的看著極為的狼狽。
此時只見那張應昌一手端著盛滿稀飯的破碗,另一只手拿著一張啃了一小塊雜糧餅子,而那餅子上面還有牙印,那牙印上面有一個木屑,在木屑上面還帶有一絲的血跡。
這張應昌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蹲在靠近窗戶的位置遙望著那窗外的天空,那看向天空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懊悔與不甘以及一絲的絕望,同時還有一絲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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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如果王鐵看到的話,肯定會高歌一曲《鐵窗淚》送給這張應昌。
要說這張應昌做出這副像是得了抑郁癥的樣子主要還是剛才他咬餅子的時候咬到了木屑,把牙齒可磕壞了。
這俗話說牙疼不是病,那疼起來要人命,這張應昌其實是很想大聲的叫出來的,但是作為世家公子的他不允許自己在下屬面前失態,所以這張應昌只能這麼硬挺著活受罪。
...
那張應昌的族佷張勇昌見瞧著他叔父的這個樣子也是一聲嘆息,因為這段時間張應昌每天都是如此的抑郁,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不過這張勇昌還是要過去開導一下張應昌的,只見那張勇昌將碗里的稀飯喝完之後,便徑直走到張應昌的身旁坐了下來,然後嘆了口氣對張應昌說道︰“應昌叔,這萬般都是命,事已至此您就不要跟您自己過不去了!”
那張應昌一听他這族佷的話便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然後將那餅子和稀飯也往身邊一擱,接著就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對于這張應昌每天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抹眼淚,這牢房里的牢友們也都是知道的,可這還是頭一回見張應昌當著他人的面抹眼淚。
那張勇昌見狀便對張應昌嚴肅的說道︰“叔父,這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何必做如此婦人之態呢?!”
“這要是叫那幫賊寇看見還不得笑話咱們張家的人,你可是張老都督的長孫,您不能給他老人家丟臉啊!”
這張應昌的爺爺就是入了《明史》的隆慶、萬歷兩朝名將張臣,不過這兩朝的名將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這張臣在西北的邊功不為後世所知。
當然,這張應昌那也是入了《明史》的將領,不過他是以一種不光彩的身份入的明史。
嗚嗚嗚!~
那張應昌一听這話哭的就更大聲了,那在牢房里面吃飯的家丁們見狀也都端著碗瞧著那張應昌。
這張應昌既然選擇了苟且偷生那就自然不會在乎什麼家族的榮譽和臉面,他現在只是想求得一條活路而已。
可最近他觀察到的一些動靜察覺到他的末日可能就要到了。
張應昌很敏銳的發現這鐵賊可能要開拔,而在開拔之前肯定是要解決他的問題,而這張應昌認為這鐵賊有可能不會放過他。
那張應昌哭了一會之後便淚流滿面的看著那張勇昌說道︰“勇昌啊,我才不到四十歲,我是真他娘的不想死啊!”
嗚嗚嗚!~
那張勇昌見他這叔父哭成這樣心里也很不是個滋味,雖然當初那鐵賊答應不殺他的叔父,可這年頭連官說的話都是放屁一樣,那賊說的話能強到哪里去?!
不過張勇昌還是寬慰道︰“應昌叔您不用擔心,咱們跟那賊人也是打過很長時間交道的,這賊人俘獲官軍向來是不殺降的,再說這鐵賊也未必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張應昌一听這話便激動的對他說道︰“你們肯定是死不了!那我就未必了!”
“那鐵賊接下來定會要拉你們入伙,你們如若不從也不過是砍掉你們的手指頭再將你們放掉,而我要是不從的話可就是砍腦袋了!”
這張應昌說的也沒錯,大多數義軍對于不願意從賊的普通官兵是剁手,而對于官軍將領不入伙從賊的話就是直接殺的。
嗚嗚嗚!~
這說完之後那張應昌又哭了起來,那在一旁的張勇昌也是一聲嘆息沒有再說什麼,當了這名多年官兵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雖然這張勇昌心里明白這張應昌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但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張應昌為了活命會去入伙從賊。
只見那哭了一會之後的張應昌突然之間抹干了眼淚,然後站起身趴在鐵窗後面將手伸出去對那在牢房外看守的鐵營弟兄招手喊道。
“來人啦!我要見你家大帥!我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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