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騎在張應昌的馬背上正準備給他的脖子放血的郝搖旗,一听到這張應昌說要投降的時候愣了一愣。
畢竟這從官軍的小兵或者是普通軍官的口中听到向賊寇投降的話來不稀奇,但向張應昌這種總兵一級而且還是九邊重鎮的總兵說要投降那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所以這郝搖旗手中已經割破了張應昌脖子上表皮的刀便停了下來,然後這郝搖旗便惡狠狠的對張應昌說道︰“狗官!”
“快命你手下的家丁投降!否則老子把你的狗頭割下來當球踢!”
在求生欲望的主導之下,這張應昌歇斯底里的對那在前面與賊寇激戰的家丁大聲吶喊道︰“都停下來!別打啦!趕快住手!”
那在前方打的正嗨的張應昌家丁听到張應昌那都已經破音的吼聲之後紛紛轉頭看去,這幫家丁轉頭一看當場就傻眼了!
這他娘的總爺在後面躲著好好的怎麼叫賊給抓了?!
誰能告訴我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張應昌的這幫家丁的臉上疑惑的就仿佛是有一堆黑人問號一樣。
不過這短暫的驚愕之後,這張應昌的家丁立刻便反應過來了。
“狗賊放開我家總爺!”
“總爺別慌!屬下來救您了!”
“狗賊膽敢傷我家總爺,我等定要你碎尸萬段!!”
...
之間那在與鐵營親軍部中軍大蠹處交戰的那批家丁迅速的從戰場撤退,然後朝著那被劫持的張應昌處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左右兩翼的張應昌家丁也在向張應昌所在的位置靠攏,很快這被郝搖旗劫持的張應昌就被這五六百家丁給團團圍住。
這郝搖旗被這麼多官兵家丁圍住那是絲毫都不帶慌張的,畢竟現在慌也沒用,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豁出去!
只見那郝搖旗將手中的馬刀架在張應昌的脖子略微用力割開了張應昌脖子上的一點肉,然後那張應昌脖子上的血嘩啦啦往下流。
那張應昌血液流的郝搖旗的馬刀上全部都是就連手上也沾的都是血,而張應昌的整個脖頸處都被鮮血給染紅,由于這脖頸處失血導致腦供血不足,這張應昌的整個臉上都是一片慘白色。
那郝搖旗看著這幫將他團團圍住的官軍家丁獰笑道︰“你們這幫狗官兵有本事就來殺了爺爺我,爺爺我在臨死之前絕對把你們這狗主子給一塊帶走!”<的快放開我家總爺!”
“你這狗賊我曰你馬!”
...
那官軍家丁見郝搖旗如此叫囂也都紛紛對著郝搖旗破口大罵,但是沒有一人敢上前去救張應昌,畢竟這萬一那郝搖旗一刀把張應昌抹了呢?!
那在郝搖旗身後的官軍家丁手里拿著的弓箭和長槊瞄準了郝搖旗一次又一次,但是沒人敢狠下心來下手,因為這如果不能一擊斃命的話,那這賊寇必然將他們家的總爺給帶走。
這家丁畢竟不是營兵,營兵死了一個總兵朝廷還會再任命一個總兵,但這家丁死了一個主子那可就沒那麼容易再找一個了。
他們這些人不是張家的族人親戚那就是受了張家恩惠的佃戶,他們與張應昌以及張家捆綁的太深,所以他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應昌被這賊寇給殺了。
...
與此同時那在鐵營中軍大蠹處的王鐵見這幫官兵都往後退,雖然不知道那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突發情況,但是見那幫官兵圍成一團就知道可能是張應昌出了什麼意外。
于是王鐵果斷給弟兄們下令︰“弟兄們!痛打落水狗給我沖上去干碎他們!”
“沖啊!”
“弟兄們給我上啊!”
...
在王鐵命令下,親軍部左右兩司的弟兄們朝著那張應昌家丁的位置沖殺了過去。
那張應昌的家丁隊長張勇昌也發現了後面的賊寇殺了上來,于是也快速做出反應。
“張龍,你帶五十騎圍住這狗賊力保總爺安全!”
“其余人等跟我一塊去擋住這幫狗賊!”
在張勇昌的命令下,這張應昌的大部分家丁掉頭前去迎戰後面掩殺過來的鐵營親軍部弟兄,但等到雙方即將短兵相接的時候,只見那王鐵下令停止了進攻。
“停!”
“都給我停下!不要打了!”
王鐵之所以下令停止進攻,主要離的近了看清楚那張應昌被人給挾持住了,雖然不知道是誰把張應昌給挾制了,但可以肯定是必然鐵營的那位英雄好漢。
“停!”
那沖在最前面的張勇昌見賊寇停止進攻也擺手示意後面的家丁停下來。
而就在此時那在後面挾持張應昌的郝搖旗見狀大聲的吶喊道︰“大帥!不要管我!我爛命一條不值錢,弄死這幫狗娘的養的!”
那王鐵一听這聲音居然是郝搖旗把那張應昌給挾制住了,于是王鐵非常高興的大聲喊道︰“搖旗兄弟,你給我好好的活著,你今天立了大功了!”
那張勇昌見瞧這鐵賊的樣子似乎是想要談判,于是這張勇昌便壯著膽子上前一把抱著刀對王鐵抱拳行禮道︰“閣下,今日一戰我等認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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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閣下能夠命手下放掉我家總爺,那我等收兵回營之後當為閣下送上厚禮相謝,並保證日後不與閣下為敵。”
張勇昌這話一出那王鐵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那眼神中對這張勇昌的話充滿了不屑。
這王鐵作為鐵營的大帥自然是不屑于跟著個小雜魚說話,于是那在王鐵身旁騎在馬上的李子建居高臨下的俯看著張應昌冷笑道︰“就你們現在的處境也配跟我們談條件?!”
那張勇昌一听這話臉色一變冷聲對那李子建說道︰“足下這話未免太狂妄了吧?!”
“今日我總爺雖不慎著了你們的道,但我軍在戰場上依舊保持的對貴部的優勢,現在這處境說到底是對你們不利而不是對我們!”
張勇昌這話說的也沒錯,鐵營的中軍被這官軍家丁三面夾擊打的從前方調兵來支援,而鐵營前鋒的步兵陣線此時也因為被抽調了一部分兵力開始進入下風。
不過這張勇昌很顯然是忽略了戰場以外的變數,而王鐵之所以下定決心在不佔優勢打這仗,就是因為有戰場以外的助力。
只見那李子建掏出掛在腰間燧發槍朝著天上開了一槍!
那張勇昌見這賊人朝天開槍也是搞不明白這賊人在干嘛,但過了一會之後,在戰場上東北方向,傳來了一陣陣的銃響聲。
砰砰砰!——
這一陣陣銃響聲的距離雖然隔著遠,但是可以听的出來這放銃的人絕對不少。
那張勇昌轉頭一看,只見那在東北方向大概一里處一大群騎著馬打著旗子的隊伍,烏壓壓的一片朝著他們這邊殺了過來。
雖然張勇昌看不清楚這隊馬軍的旗幟到底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是絕對不會是官兵,因為官兵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馬匹。
緊接著只見這隊馬賊為首的正是那孔有德,這孔也帶著手下的八百步兵外加六百多的火銃兵沖了上來之後,然後迅速下馬接陣配合鐵營的親軍部的弟兄將這群官軍家丁給團團圍住。
此時那李子建對著張勇昌譏諷的說道︰“現在的情況到底是對誰不利?!”
那張勇昌見此情況也知道今天這仗他們是敗了,于是這張應昌沒有和李子建廢話,而是到後面去找被挾持的張應昌。
“總爺,現在這個情況您拿個主意吧!”只見那張勇昌無奈的說道。
此時的張應昌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于是便有氣無力的對張勇昌說道︰“投降吧!”
張勇昌一听這話後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前面然後便看著那騎著黑馬的王鐵問道︰“閣下,我等若降可有性命在?!”
“有!”王鐵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我家總爺可有性命在?!”
“也有!”
...
張勇昌听到王鐵這話後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並脫掉了頭盔然後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緊接著這張應昌的家丁全部脫掉盔甲放下兵器向鐵營投降。
“快!準備索子幫這幫官兵!”
隨後那李子建便命人用繩索將這幫官軍的家丁給綁起來,順便還出于人道主義精神救治了家丁中的傷員,以及給張應昌的脖子包扎。
“張應昌被我們抓啦!~”
“我們贏啦!~”
...
隨後那王鐵便派人拿著長槍挑著張應昌的頭盔沖到雙方步兵交戰的兩軍陣前吆喝。
這張應昌在帶著家丁沖鋒之前在中軍留了一個臨時指揮官。
當宣鎮官兵的中軍官發現這張應昌被抓了之後果斷的下令全軍丟棄重武器輕裝往後撤退。
這宣鎮標兵到底是九邊精銳,即使在撤退的過程中依然很有章法,可以說是退而不潰,有序的再往後跑。
王鐵見此情況也就放棄了追擊宣鎮兵的打算,以免被官兵殺一個回馬槍。
再加上這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仗弟兄們也精疲力盡了,前來增援的孔有德部因為是快速突擊增援,也是一樣人馬疲憊。
鐵營要想憑著抓住張應昌就讓宣鎮標兵投降那是不可能的。
張應昌的家丁投降那是因為這些家丁是張應昌的私人武裝,家主讓他們干嘛他們自然就干嘛。
而宣鎮標軍可是大明朝的正規武裝與張應昌沒有任何的人身依附關系,況且張應昌這個宣鎮總兵才當了不到一年,在營中的人脈關系都還沒有經營完善。
宣鎮標軍中還有大量宣府附近衛所世襲軍官出身的中下級指揮官,即使張應昌沒有被抓就想投降,這些人也會一刀把張應昌給剁了。
況且這張應昌還被抓了,從被抓這一刻起,這張應昌就不是宣府鎮的總兵了。
那在蓮池鎮負責圍困賀一龍、張一川的趙光遠部在听說張應昌被賊寇俘虜之後,也立刻從蓮池鎮跑路了,這趙光遠最後一路逃回了陝西。
緊接著王鐵押著這張應昌以及他的幾百名家丁俘虜朝著蓮池鎮而去,那賀一龍和張一川听說了這個消息之後激動的趕緊出城去迎接王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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