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鄭彥夫一銃把這左營犯事的老本兵軍官斃了之後,那在附近看熱鬧的老百姓也就散了,但是那群鐵營的弟兄則是還在這附近聚集並且對著犯事軍官的尸體指指點點的。
只見那有一名年紀較小估計還不到二十歲的鐵營士兵,臉色非常的激動的說道︰“這家伙的事我可是听說過,當時我還以為咱鐵營跟那官軍沒什麼兩樣,都是官官相護一個鳥樣!”
“沒想到營里真的將這家伙給辦了,這充分說明咱們鐵營跟那官軍不一樣,還是有公道可言的沒那麼黑。”
一旁的幾個老兵听到這新兵的話後臉皮就是一陣抽搐,心想這黑的你是沒見著過,還真以為咱們做賊的比那官兵強到哪里去?!
于是一名老兵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對這新兵說道︰“後生啊,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你看見的未必是全部很有可能只是一部分而已,那些你看不見的才是最黑的。”
這新兵一听這話瞪了一眼這老兵道︰“他娘的,你這老家伙也是營里的老人了,怎麼如此說話?!”
老兵被這新兵斥責一句之後倒也沒有生氣,而是耐心的對他說道︰“後生,我比你多做幾年賊,營里的事我比你了解的多。”
“就拿今天這事來說,你以為那是營里秉公執法處決了一個觸犯軍紀的軍官?!這事沒那麼簡單!”
“我告訴你,這里面的門道可大著呢!”
緊接著在一旁又有一個老兵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在親軍部有個老鄉,他給我說就在前天那左營的周管營在縣衙動手打了那憲兵司的鄭都司!”
“什麼打了鄭都司?!你又在這里瞎說!你那老鄉的情報不準,我有個親戚就在親軍部里當五長,他親口對我說那周管營那刀砍那鄭都司,要不是大帥攔著鄭都司就叫那周管營給殺了!”只見又有一名老兵在吹噓道。
緊接著剛才那名老兵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對那名新兵說道︰“听到了嗎後生,這事說白了無非就是狗咬狗罷了,可不是什麼一視同仁秉公執法。”
“你要是當了真以後可有你小子虧吃的!”
這名新兵肯定不會被這幾名老兵三言兩句給忽悠了,畢竟這個年齡段的經歷和見識都只是停留在表面。
于是這名新兵生氣的指著他們幾個說道︰“胡說!!你們都是胡說八道!”
“我要去憲兵司舉報你們妖言惑眾!”
那幾名多嘴的老兵一听新兵這話嚇的趕緊從這附近跑了,畢竟這鐵營可是有“蠱惑軍心”罪的。
雖然在執法尺度上非常寬松且懲罰力度也不大,但如今這個氣氛緊張的關頭要是攤上這麼一個罪名那恐怕也是有苦頭吃的。
此事過後營里的輿論立馬就被點燃了,下面的弟兄有的認為是營里一視同仁的秉公執法,但有的老油條則是認為不過是那些高層在內斗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這顆腦袋一砍還是有一些威懾作用的,畢竟這種有一定功勞又在精銳部隊當軍官的人被殺了,那其他人可不得嚇的戰戰兢兢的不敢違法亂紀。
..
縣衙,二堂。
這鄭彥夫在處決完了那犯事的老本隊軍官之後便去找王鐵匯報工作,而鄭彥夫剛一過來就看到了周兵已經出現在二堂里面。
這二堂內王鐵高坐在堂上的太師椅上,周兵還有王經緯、趙勝他們幾個則是站在堂下兩邊,楊劉孔這三個管營目前不在這里,因為這事他們還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他們也不會過來,畢竟這又不關他們的事。
其實這周兵來的時候鄭彥夫還沒有將那左營的老本隊軍官給處決掉,但周兵騎著馬從那附近路過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直奔縣衙去找王鐵。
因為周兵很清楚他當場去找鄭彥夫撈人的話肯定是撈不到的,相反還有可能被鄭彥夫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一頓,所以這周兵就直接來找王鐵。
這王鐵見周兵來找他求情于是便派假模假式的派王小靖去撈人,這也算是給了周兵一個面子,至于救不救的下來拿就另說了。
那王小靖比鄭彥夫早一步到縣衙,只見那王小靖正在給王鐵匯報情況︰“大帥,屬下去的時候那胡三已經被處決,屬下去晚了一步。”
那周兵听後心里不禁腹誹道,他娘的,這縣衙隔著刑房就幾步路,你他娘的就是爬都能及時爬過去,不想救就直說,別跟老子在這里說這種逼話!
雖然周兵心里把那王小靖罵的狗血淋頭,但表面上還是語氣平靜的對王鐵說道︰“大帥,既然這胡三命里有這一劫無話可說,那是他該死怨不得別人。”
說到這里,只見那周兵眼里冒著火光看著剛剛走進來的鄭彥夫指著他怒道︰“大帥,這鄭彥夫身為咱鐵營的掌刑都司目無法紀,居然擅自逮捕處決老本隊的軍官,還請大帥治這鄭彥夫的罪!”
這在過去鄭彥夫要處理一些有背景的下級軍官總是請示王鐵,這就給周兵造成了一種處置那下級軍官也是要請示王鐵的,所以這周兵才要求王鐵處置鄭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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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彥夫听到這周兵這話後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那鄭彥夫的表情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周兵,鄭彥夫心想老子是管軍法能不知道鐵營的規矩嗎?!
就你這動不動就違法亂紀的狗日的還有臉指責老子壞了規矩?!
這不僅鄭彥夫沒有搭理周兵,就連王鐵也是尷尬的一句話都沒有說,王小靖、李子建也都是東張西望沒有接周兵的話茬。
然後那王經緯見沒人說話于是便出來提醒周兵道︰“老周,按營里的規矩,把總以下軍官如犯大罪可就地正法無需上報大帥。”
周兵一听王經緯這話便爭辯道︰“即使這鄭三犯了死罪,但他是老本兵的管隊又不是營兵的管隊,那老本兵犯事能跟營兵一樣對待嗎?!”
“這鄭彥夫憑什麼可以不經請示擅自處決?!”
周兵這話一出那鄭彥夫就抓到了他話中的漏洞,只見鄭彥夫冷笑一聲對那周兵說道︰“哦?!難道老本兵就比營兵高人一等?!鐵營的軍法管不到老本兵只能由周大管營你來管?!”
“你的周大管營是不是認為左營的老本兵就是你的家丁啊?!”
這老本兵在政治地位上確實是比營兵高人一等,不過這種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就不利于團結了。
還有就是各營的老本兵也確實都有家丁化的趨勢,但這種事同樣也是不能挑明的。
畢竟這不管老本兵還是營兵那都是鐵營的兵,原則意義上各營的將領那是沒有個人的私兵的。
那個管營要是敢說他的老本兵就是他的家丁,那無異于公開搞獨立與王鐵叫板與謀反也沒什麼兩樣。
所以周兵被扣了這麼一個大帽子之後便立刻反擊道︰“姓鄭的你他娘的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左營的老本兵是我的家丁?!你他娘的不要在這里信口雌黃污蔑好人!”
鄭彥夫見著周兵還在追著他咬不肯認栽索性就將他的黑料給爆了出來。
只見鄭彥夫上前對王鐵抱拳行禮道︰“大帥,屬下這里有那胡三的供詞,那胡三的供詞中說他強奸婦女的罪是這周兵替他出手擺平的!”
“周兵包庇違法下屬縱容犯罪,還請大帥責罰周兵!”
說罷,鄭彥夫便將那犯事軍官的供詞從袖口里拿出來遞給王鐵,王鐵接過供詞之後瞟了一眼就放在身旁的茶幾上。
對于這事的來龍去脈王鐵非常的清楚,王鐵要是想處罰周兵早就動手了,所以鄭彥夫遞上來的這東西就讓王鐵有些難辦了。
“大帥,這是姓鄭的屈打成招算不得證據,您千萬別被他騙了啊!”只見那周兵慌張的對王鐵說道。
鄭彥夫冷笑一聲道︰“你說這證詞是假的,那人證物證要不要給你看看?!”
“那也都是你偽造的!”
<!尼瑪....”
“.....”
這周兵見抵賴不過就直接開始罵街了,這一時之間二堂內各種草泥馬在漫天飛舞如同奔騰的大草原一般。.
周兵知道這再與鄭彥夫爭辯下去只會爆出他更多的黑料,所以周兵索性就直接開罵將話題給轉移出去。
啪!——
只听見一聲茶碗的破碎聲響了起來,然後那在堂下口吐芬芳的周兵被嚇的消停了起來。
只見那王鐵起身走道周兵的跟前眼神不善的盯著那周兵,那周兵被王鐵的眼神盯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周兵!”
只見那王鐵突然之間喊了一句周兵的名字。
“屬下在!”
然後那周兵大聲答應一句筆直的站好。
王鐵瞧著周兵語氣嚴厲的對他說道︰“我說你他娘的還有完沒完了?!老子的帥帳是你的他娘開的菜市場?!是非要老子抽你狗日的幾巴掌,你他娘才老實一點是吧?!”
王鐵這話一出,只見那周兵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那王鐵請罪道︰“屬下擾亂公堂,還請大帥治罪!”
“滾起來吧!這回就算了!下不為例!”
周兵這一通亂攪轉移話題成功的把他那包庇下屬的問題給攪沒了,不過主要還是王鐵沒打算深入的追究,畢竟這王鐵的主要目的並不是要整周兵,點到為止差不多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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