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營等部義軍在廣濟擊潰這兩路前來堵截的官兵之後沒有過多的做停留,而是繼續向西進發,畢竟這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多在這是非之地停留一刻那就多一分的危險。
這要換了一般的督撫前來對鐵營圍追堵截的話,那王鐵說不定還會停留下來和官軍踫上一踫,不會像現在一樣這麼慫。
但這畢竟是盧象升和洪承疇,但凡從陝西出來的農民軍基本上全部都有“恐洪癥”,在陝西洪承疇的威名都能止小兒夜啼,這可想而知陝人對洪承疇怕到什麼份上。
別看這今年義軍又是燒鳳陽又是刨皇陵的還搞了這麼多的武器裝備,但就算是這樣,大伙們一听洪承疇殺過來的消息那腿肚子都在打轉。
洪承疇領秦兵出關的時候,高、李等部恰好走到了洛陽府的陝州那一片,但當他們一見到洪承疇的旗號,立馬嚇的拉起隊伍往東竄,一路竄到洛陽與開封交界處的嵩山之中躲著。
王鐵這邊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老回回把洪承疇殺過來的消息帶到巢縣的時候,賀一龍他們一個個的也都是嚇的面如土色,要不是王鐵攔著他們,他們估計當場就要拉著隊伍跑路。
這王鐵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心里也是十八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但是為了穩住軍心,表面上王鐵還是保持了鎮定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膽怯。
那老回回他們幾個跟著王鐵他們從南直隸進入湖廣之後立馬就往北邊竄,從這也由此可見陝西農民軍對洪承疇恐懼到什麼程度。
這盧象升雖然名頭不如洪承疇大,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盧象升從北直隸當官當到湖廣,這一路過來擊殺俘虜的農民軍那也不在少數,農民軍中的幾個主要頭領都在盧象升的手下吃過虧。
所以即使王鐵想停留在湖廣與這兩個督撫干上一仗,那賀一龍他們幾個估計當天晚上就會拉起隊伍跑路。
...
等到王鐵等部農民軍從廣濟縣過了蘄州抵達在蘄州以西八十多里處的蘄水縣今黃岡浠水縣)的時,那盧老爺才領著撫標營坐船在蘄州碼頭登陸上岸。
這也不能怪盧老爺走的慢,畢竟這官府的辦事效率就這樣,這湖廣水師旗下多為戰船且這些戰船也都是一些小炮艇沒有幾艘大船。
這樣一來盧老爺從武昌碼頭坐船到蘄州那就只能從民間征調船只,如今大明官府的辦事效率也就這樣,等到盧老爺找到足夠船只的時候,賊寇與官軍在廣濟縣的仗已經打完了。
所以當盧老爺從蘄州上岸之後看到的就是遍地的官兵尸體和躲在蘄州城中的殘兵敗將。
盧老爺看到這一幕可把他氣的不輕,于是當場就把那漢陽副將雷應乾給按在地上打了三十軍棍,打的那雷應乾一個月都下不來床,同時還罰了他一年的工資。
別看盧老爺下手這麼狠,但其實盧老爺這是在幫拿雷應乾,這雷應乾作戰不利致使賊寇竄入湖廣地界,如果有人想要整他的話,那雷應乾掉腦袋都有可能。
而如今盧老爺一頓板子下去雷應乾就不用擔負任何的責任,畢竟這盧老也都已經罰過了,再有人要拿這事做文章那也是找盧老爺的麻煩和雷應乾沒有多大的關系。
這盧老爺倒也沒有對這鐵賊這幾支流寇繼續追擊,畢竟在汝寧開會的時候,洪承疇已經定好了戰略方針,各省巡撫的任務就是分守要地阻賊流動,追剿賊寇的事由洪承疇來干。
隨後盧老爺便率撫標營從蘄州坐船到省會武昌對面的漢陽府駐守,這漢陽府乃是湖廣重鎮錢糧賦稅之地不容有失,所以盧老爺親自坐鎮。
那鐵賊也是很給面子,見盧老爺在漢陽府坐鎮也就沒往哪里跑,而是從黃安府往德安府方向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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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鐵營等部農民軍流動到德安府的孝感縣一帶時,那洪承疇領著兩個總兵從安慶府追擊到了漢陽府。
洪承疇之所以來的這麼快,主要是盧老爺派船去黃梅的長江渡口等著洪承疇,等秦軍到了黃梅之後就一船給拉到了漢陽府。
這樣一來那洪承疇與鐵營等部義軍的距離就拉近了不少,此時兩軍之間的距離只有七八十里地,此時洪承疇如果領輕騎兵突襲的話,當天晚上估計就能給在孝感的義軍一悶棍。
不過雖然這官軍與農民軍的距離是拉近了不少,但是這幫老陝從來沒有在江里坐過這麼長時間的船,所以這一路從船上吐到船下,等到上岸之後當場就有不少官兵生了病。
所以這短時間之內洪承疇所率秦軍根本無法作戰,只有等到休養好了之後才能上戰場,但這樣一來的話那估計這幫流寇早就已經從湖廣竄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過即使官軍沒有因為水土不服也不會繼續追擊,這秦軍出關一來攆著農民軍跑了幾個省走了幾千里地,再不停下來休整一下估計是要整出點事來的。
官軍不比農民軍,這農民軍滿世界的亂竄是為了生存不跑那就得死。
但官軍就不一樣了,官軍剿賊那是為了生活,長期這種高體力且高壓力的工作狀態是很容易讓基層官兵生理和心理上出現問題,如果洪承疇和那兩個總兵強令官兵繼續追擊的話,那估計十有八九是會有場兵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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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鐵營等部義軍流動到湖廣黃州府的時候,之前已經流動到湖廣的西曹等部義軍當時正在進攻承天府,其目的自然就是再挖一個朱家的祖墳。
但是張獻忠和羅汝才被駐守承天的白桿兵馬祥鱗部、湖廣總兵秦翼明部、還有從安慶府撤回來的鄖陽總兵鄧杞部以及荊州參將周元儒這四路官兵聯合起來打退到襄陽府的宜城縣一帶。
雖然八大王他們在承天府吃了敗仗,但總體來說並沒有傷筋動骨,所以八大王他們休整一段時間之後便從襄陽府繼續往承天府進攻。
但這回八大王他們的運氣就不是很好了,因為那從中原地區前來湖廣援剿的秦軍尤翟文部和馬科部經河南南陽府水陸並進南下至襄陽府。
然後配合在承天府的湖廣官兵南北夾擊進犯承天府的賊寇,這一戰殺的八大王等部農民軍那是丟盔棄甲尸橫片野損失慘重。
光是被俘虜的農民軍士兵及其家眷就多達三萬多人,那漢江中的農民軍尸體堵塞的連江水都停止了流動,可想而知這一仗農民軍敗的有多慘。
不過這八大王和羅汝才以及劉國能這幾個實力強大的農民軍隊伍倒沒有多大的損失,因為這幾個大賊頭見勢不妙竄的比兔子都快,將那些缺少馬匹機動能力差的農民軍隊伍全部都拋在後面當了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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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王他們在承天府吃了敗仗之後一路敗退到襄陽府然後繼續往鄖陽府逃竄,官軍見賊寇自然是乘勝追擊。
秦翼明部、馬祥鱗部和周元儒部沒有追擊繼續留守承天祖陵,那鄖陽作為總兵鄧杞的防區自然是去追擊的,所以這鄧杞就和秦軍的尤翟文部、馬科部繼續追擊。
當鄧杞部追擊到鄖陽府房縣的時候營中爆發兵變,兵變的川軍直接就把總兵鄧杞給弄死!
那鄖陽巡撫宋祖舜听說兵變後,立馬帶著從漢江一路西進追擊賊寇到鄖縣的尤翟文和馬科兩部官軍去鎮壓房縣的變兵。
這宋祖舜很清楚,如果這一伙川軍變兵要是去投靠賊寇的話,那官軍在承天一戰取得的戰果將會直接付之東流,說不定這攻守之勢都扭轉。
這也虧得鄖縣離著房縣不是很遠也就一百多里地,宋祖舜領著這兩路秦兵急行軍一天半就抵達了房縣,等到宋祖舜到了房縣之後那鄧杞已經涼了。
不對.....應該是熟了!
這房縣兵變的原因非常的復雜,這鄧杞長期的喝兵血盤剝士卒克扣糧餉惹得川軍心生怨氣是一個原因。
還有就是這川軍自打崇禎三年己巳胡亂出川勤王一直到現在差不多五年的時間都沒有回過一次老家。
這些川軍士卒不止一次向上面反映希望能給他們放一段時間的假回一趟老家,去回家看看那年邁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
但這朝廷完全就不把這些底層官兵的訴求當一回事,硬是把他們當耗材一樣使用完全不考慮他們這些底層的感受。
這群川兵在北直隸打完勤王之戰後又被派到山東去鎮壓登萊之亂,等登萊之亂鎮壓完之後,又把他們派到豫北山西去剿賊,然後一路跟著這幫流寇跑到中原再又跑到湖廣前段時間還跑到了南直隸。
這就算是一群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這樣折騰啊!
畢竟他們是出來當兵的又不是出來做賊的,這樣折騰人任誰也受不了啊!
在承天一戰後,盧老爺從湖廣藩庫外加湖廣藩王以及湖廣士紳那爆來了幾萬兩金幣犒賞有功將士,基本上每個官兵能分個幾兩銀子。
這筆賞銀自然是會被那幫將帥黑掉一部分,但也不會全部都黑掉多多少少是會給下面官兵一點好處的,可這鄧杞下手太黑,直接就將賞銀全部黑掉,甚至給軍官的那一份也給黑了!
所以當兵變發生之後鄖陽鎮標營的軍官就看著這幫變兵去殺鄧杞,鄧杞手下的家丁見這幫叛兵聲勢浩大拉著鄧杞就往房縣城中跑,那幫變兵也一路打進房縣對鄧杞窮追不舍。
最後那鄧杞領著家里躲到城中一間酒樓里面,但是很不幸的被叛軍給找到了,所以這幫變兵就放火燒酒樓,直接就將鄧杞和他手下的一部分家丁全部給燒死在酒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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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正是因為房縣兵變的發生打亂了官軍的部署,所以才讓八大王等部義軍安全的從鄖陽突入到陝西興安州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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