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伙們都散去之後中軍大帳內僅有張良善與周兵兩人,之前當著大伙們的面張良善有些話不好說,但現在沒人了張良善便對周兵講出了心中的擔憂。
“管營,咱們自從進山之後已經差不多快十天了,這十天里就只和大帥那邊通過一次信,這是否有些不妥?!”
在分兵之時王鐵和周兵還有楊英商量過,命他們每天要寫一封報告交給他,要將當天所見所聞發生的一些大事全部上報到總部。
這塘報送的慢不要緊延後推遲個幾天都沒關系,關鍵是要送,因為總部的探馬所偵查到的消息不可能有他們在一些的準確。
還有就是鐵營總部要及時掌握他們的動態,以方便隨時調整作戰計劃。但自從周兵進山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就發過一次塘報給總部那邊。
這個中原因固原有當時在追擊張道靭無暇顧忌,且熟悉道路身手好的塘兵就那些,這第三撥送信的塘兵出去了,第一撥的可能都沒回來,所以人手問題也是一個原因。
再加上山路崎嶇難行隔著又太遠了,這就導致不可能像在長治盆地中那樣隨時隨地的向陵川總部那邊傳信。
但不管怎麼說,周兵真正要想給總部發塘報的話,也不可能十天的時間就發一次塘報,所以張良善擔心這樣會不會引起王鐵的不快。
對于這個問題周兵自然是想過,但周兵記住了趙勝給他們上課時說的一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當時的周兵正追著張道靭追的急,就怕王鐵一道命令傳過來命他撤出太岳山區回到長治盆地中,所以便只是發了一次塘報,發的那份塘報還是在七天前的,那個時候周兵他們還在長子縣境內的太岳山區中。
听到張良善的話後周兵嘆了口氣說道︰“我能不知道那大帥心里會不高興嗎?!可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萬一一道命令把咱們叫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說到這里周兵轉頭語重心長的對張良善說了一番話︰“良善啊!你要記住,在鐵營混第一點是要對大帥忠心,但有忠心那是不夠的,還要有功勞!否則你是混不出頭的!”
接著周兵又得意洋洋的說道︰“上回在太行山,那張道靭和李卑那狗日的一道把我們攆的像狗一樣,但這次老子把那張道靭打的像狗一樣到處跑!”
“這可給咱們全營上下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也給大帥他老人家長了臉!”
“大帥這人我還是了解的,你只要有本事或者是對他有用,他就能容忍你有一些缺點!所以這次我沒有給他發塘報他不會說我什麼的。”
“再說了咱們這次打了這麼一個大勝仗,給大帥那邊送去的盔甲馬匹又那麼多,大帥即使是看在這些東西的面子也不會說我什麼的
周兵這話說完後張良善還是有些擔心,于是便皺著眉頭說道︰“可話雖如此,但大帥給咱們命令是在上黨盆地內流動,如今咱們都竄到平陽府,馬上又去澤州,萬一大帥怪罪下來可怎麼辦?!”
一听張良善這話周兵翻著眼楮看著他笑罵道︰“他娘的老子都不怕你怕個球!你不用擔心沒多大的事!”
緊接著周兵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良善啊,這在立功的同時你最好是犯點什麼錯誤的好,但要注意這錯誤不能把你的功勞給蓋過,最好是功過相抵!”
張良善一听周兵這話腦子就不夠用,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周兵說這話的用意,于是便很納悶的問道︰“管營,您這話我听不明白啊!”
周兵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別急!慢慢想!”
“讓文書將最近的發生的情況寫一份塘報派快馬送到陵川去!”
“是!”
說罷周兵便離開了中軍大帳,然後帶著幾個親兵去往冀氏鎮中去瀟灑。
...
再把鏡頭轉向陵川縣這邊來。
鐵營在左、右兩營進入到滁安府後不久也摞了窩,從原來在陵川縣城以南的九峰山移駐到陵川縣城以北十里處的黃沙山。
這個地方原因是李自成、拓養坤他們幾個的駐地,他們幾個在那天開完會的第二天便拔營跑路,所以王鐵他們才能移駐黃沙山。
自從移駐黃沙山後鐵營已經在此駐扎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自從左、右兩營走後鐵營的後勤壓力大減,再加上左、右兩營給總部這邊運過幾次糧食,所以鐵營總部才能在黃沙山待到現在。
這把總部往北移的目的也很簡單,方便大軍隨時進入滁安府,以策應左、右兩營的軍事行動。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收到的情況讓鐵營總部這邊開始遲疑起來,要不要進入滁安府流動。
...
黃沙山,鐵營帥帳。
此時帥帳內擺著一張長桌子,桌子上鋪著一張山西省的地圖,這幅地圖上所標準的山脈、河流、城鎮、道路比之之前的地圖要多的多。
這也主要歸功于鐵營細作以及探馬的辛苦努力,四處探听情況觀察山川地勢所以才能繪制出這麼一張精準的地圖,不過比起標準的軍用輿圖還是差點意思的,但也差不多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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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桌子邊上圍著好幾個人,分別是王鐵、王經緯、趙勝、李子建還有劉體純以及鄭彥夫和王小靖幾個鐵營的主要頭領。
幾個人都沒有作戰,全是站著研究桌子上的地圖,並且地圖上一些點位還都擺著象棋的旗子來代表其中的情況。
只見陵川縣擺著一個紅色的“帥”棋,滁安府城則是黑色的“將”棋,分兵代表著鐵營的總部和山西巡撫宋統殷,至于周兵和楊英則是兩個紅色的“車”棋,一個在平順縣,一個在長子縣。
而此時有一個“車”已經從長子縣自己跑到了浮山縣,並且這個時候已經跑到了沁水縣,而作為棋手的王鐵尚且不知。
除此之外還有一堆沒有顏色的棋子,棋子上面刻著“高”、“張”、“李”等等字樣,這些則都是其余農民軍隊伍的標識。
總之這幅地圖上面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棋子差不多有幾十個之多。
此時作為情報都司的李子建從桌子上的棋盒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帥”棋,這個“帥”旗代表的就是宣大總督張宗衡,只見李子建將顆黑色的帥棋放到了太原府的位置。
“據傳聞,宣大總督張宗衡已經帶著他手下的三千標兵從宣府鎮出發,估計這會已經快到了太原府,據說後面宣府鎮還要調兵過來!”
此時宣大總督張宗衡手下的督標營已經到了太原,但副將虎大威因為糧餉問題還在協商,所以便暫時沒有過來。
接著李子建又將地圖上汾州府位置的“高”字棋擺到了太原府以西靠近黃河邊上,汾州府的一塊飛地,與葭州隔河相望的臨縣今呂梁市臨縣)。
“這高迎祥據說已經從汾州府往西北方向進入呂梁山區,然後準備從臨縣渡河進入陝北。”
李子建說完這話後一旁的劉體純便說道︰“最近有從陝北過來的老兄弟聯系過我,說陝北現在鬧騰的凶的很,年底的時候葭州都被那李老柴攻破過,想必那高迎祥應該是想回陝北鬧騰一場!”
一听劉體純這話李子建冷笑道︰“他高迎祥豈是那麼容易回去的!”
說罷李子建便將一顆黑色的“尤”字棋擺到了臨縣以北的興縣說道︰“我听說那大同總兵尤世祿已經從河曲移鎮到興縣和苛嵐州附近一帶,他高迎祥想從臨縣渡河去葭州沒那麼容易!”
李子建估計的沒錯,高迎祥部本來是打算從臨縣渡河的,但是被尤世祿給嚇唬住了,此時早已經轉而向東北方向的忻州、定襄縣一帶去鬧騰,也就是忻定盆地內。
所以說現在李子建他們的情報平均都落後版本半個月左右,但官軍那邊也是一樣,對義軍的情報也都落後一段時間。
這個時候拼的就是雙方之間誰能夠通過這些情報預測對方下一步的走向。
看著這幅地圖棋盤王鐵皺著眉頭問道︰“你們說這張宗衡是不是沖著咱們來的啊?!”
“這肯定是沖著咱們來著!”李子健斬釘截鐵的說道。
因為鐵營現在是最大的賊頭,張宗衡作為宣大總督肯定是第一個對付他們,況且滁安府還是藩封重地,朝廷也不可能讓一群流寇威脅到藩王的安全。
所以弟兄們都認為李子建說的對,這張宗衡應該是來打他們的,于是便紛紛點頭附和道。
接著王鐵便摸著胡子看著棋盤又問道︰“諸位兄弟,你們說咱們該往哪里跑?!”
王鐵問都沒問應不應該打這一仗,直接問的就是往哪里跑路,因為這宣大總督作為九邊三督之一代表著大明朝頂尖的戰斗力。
其所屬標營的戰斗力不是鐵營能夠踫瓷的,鐵營要是能有擊敗總督標營的戰斗力,那估計直接可以原地種田練兵割據一方了。
“遼州!”
李子建將陵川縣紅色帥棋的位置移到滁安府以北的遼州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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